她已经在医院潜伏了很长一段时间,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混入医护人员当中。
“刚才在进来的过程中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门口的守卫下了迷药,现在正是您和莫小姐离开的最佳时机。”
护士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心中掐算这时间。
“机会难得,我们快走!”杜丽萍迅速的收拾了一些行李就拉着莫谨初要离开。
“我不走。”莫谨初不为所动,若是今天离开了以后要再接近漠北琅就难如登天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要成为王的女人,自然要守在他身边等待机会。”
“别傻了,留在漠北琅身边只有死路一条!”杜丽萍蹙眉,冷声提醒着。
莫谨初对此嗤之以鼻,全然不放在眼中:“你以为逃出医院你就能逃出漠北琅的手掌心吗,别忘了整个A市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莫小姐放心,我们老板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会弃您和杜女士于不顾。”
听到莫谨初的话,护士只以为她是心存顾虑便保证着说。
莫谨初冷笑一声,反问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我和你老板素不相识,他为何要拼死相救?”
“若是连杜女士找来的盟友您都不相信,往后您还能相信谁?”护士笑了笑又不紧不慢的说着。
“不达目的,我誓不罢休。”莫谨初知道多说无益,也懒得再多费唇舌,转眼看向杜丽萍道,“我会保护好自己,您先走吧。”
“傻丫头,我要是走了,你要如何向漠北琅解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护士几次提醒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看着莫谨初淡然的样子,杜丽萍忽然着急了起来。
“留下,无疑是自寻死路!”
“绝处逢生,有的时候看似是绝路往往就是希望。”莫谨初笑了笑,拍着杜丽萍的手背缓声道,“兴许,您的离开会为我制造一个难得的机会也说不定。”
“你我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妈妈会尽量安插眼线进漠家,要是你真的在漠家熬不下去了,我随时接应你。”杜丽萍沉吟一声,不再将精力浪费在这头巨倔牛的身上。
看着杜丽萍同护士离开的身影,莫谨初眯了眯眼,成败在此一举,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
另一边,刘硕接到消息立即走进了漠北琅的办公室,看着窗前那抹孤冷的声音淡淡道。
“老大果然如您料想的那般,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已经有人接应杜女士离开了。”
漠北琅弹了弹烟灰,菲薄的唇动了动,声线四平八稳:“查清楚是谁了吗?”
“对方行动小心谨慎,离开医院之后一路防备,我怕一路紧跟会打草惊蛇。”
刘硕摇了摇头,今天他们跟了一个下午,哪怕是眼珠子都不眨一下都还是跟丢了,由此他敢断定这背后的人一定是他们的老对头。
只是A市这两年越发的不平静,越来越多的豪门贵胄暗中勾结与漠氏为敌,一时之间刘硕也难下定论。
“只要人活着就不怕找不着线索,这次一定要将背后支持她们的人一网打尽!”漠北琅眯了眯鹰眸,将为抽完的香烟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灭。
白荼离开的这两年,他的烟瘾越发的眼中,几乎每一天都烟不离手。
白荼,小野猫你到底在哪……
想起白荼,一瞬间漠北琅的神情都变得柔和起来。
这个臭丫头真是藏得很深,他找了整整两年都还没有找到。
“盯紧杜丽萍还有莫谨初的行踪,害小野猫的人,我都要一一的揪出来。”漠北琅动了动手,降下窗前的帘子,整个空间都变得阴暗起来,一如他那张脸。
之前将杜丽萍和莫谨初囚禁在漠家,一直让顾嫂以白水馒头相待为的就是为了今天!
“老大,莫小姐还在医院。”
“她没走?”
闻言,漠北琅脸色一改,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莫小姐并没有离开。”刘硕点了点头的,要是换做以前的莫谨初她早就一走了之了。
“你盯着杜丽萍,我去医院去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漠北琅袖长的手指敲击了几下面前的桌子,便倏地起身留下一句话后便不由分说的走了出去。
看着的身影,刘硕几次欲言又止。
自从白荼离开之后,漠北琅过得很不好,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他们都想劝漠北琅放弃,劝他放弃寻找白荼。
可他们又担心,要是连这点点希望,这点点寄托都没了只怕漠北琅会整个人都一蹶不振。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让人生死相许,天若有情天亦老,更何况是人心血肉的漠北琅呢?
……
漠氏医院,莫谨初的病房。
“为什么不走?”漠北琅远远的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莫谨初。
“为什么要走?”莫谨初依靠着枕头的,微微的扬了扬嘴角,旋即反问道。
漠北琅眯了眯鹰眸,俊逸的脸上是让人难以参透的神情:“那么好的机会你都放弃了,以后要是再想要走,就难了。”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身为你身边最亲密的人我怎么会不了解你的性格?”莫谨初淡然的看着漠北琅,玲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镇定自若。
继而她有笃定的看着漠北琅,一字一顿道:“你不是真的想放我们走。”
莫谨初的视线紧紧的定格在漠北琅的身上,她这是一场难以取胜的博弈,可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哪怕是只有千分之一胜利的可能她也不会放弃。
“明明知道妈妈的计划可是你却不出面阻止,你是想通过我们的离开追踪到什么,你要将曾经伤害过白荼的人一网打尽。”
话间,漠北琅眼中透出的寒光让莫谨初如临冰窖,她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床单,一鼓作气的将话说完。
“你不认为,自己刚才的言论很可笑吗?”漠北琅步步逼近,走到床边讽刺的笑了笑。、
“可笑?你囚禁了我们这么久,若不是带着其他的目的又怎么会轻易的放我和妈妈离开?”莫谨初抿了抿唇,一颗心好似跳到了喉咙口一般。
漠北琅的眼神渐渐犀利起来,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若我是真的打算放你们离开,你可是白白的错过一个离开的机会。”
“如果是真心的想让我们离开,就说明你已经开始原谅我了,只要能陪在你身边不论让我放弃多少个机会,我都愿意。”
闻言,莫谨初像是抓到了一丝希望一般。她忽然直起身子紧紧的抓着漠北琅的衣袖:“哥哥,你是真的原谅我了吗?”
漠北琅双手插在口袋里,不为所动。
“阿北,都已经快过去三年了,难道你还不肯面对白荼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吗?”
漠北琅的承诺,让莫谨初心如刀割。好看的黑眸中蒙上一层水雾,语气中带着丝丝哭腔。
“你给我闭嘴!”
白荼是漠北琅心中一触即发的怒火,瞬间他就抬手掐住了莫谨初的喉咙,那眼神宛若看着旷世仇人:“若不是你们,白荼怎么会发生这样发的事情!”
“你刚才说的没错,故意放你们离开就是要引蛇出洞,要曾经计划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可是你偏偏选择留下,那你接下来的生活只会如临烈狱一般!”
“你早就知道我对你的心思,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是哥哥,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哪怕是死我都愿意!
莫谨初痛苦的拧着眉头,本能的求生欲望让她努力的想要推开漠北琅的手。
是,是要能和漠北琅在一起,哪怕是死,她也在所不惜!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日后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莫谨初的言辞让漠北琅心烦的,俊逸的脸上露出黑色的,漠然的留下一句话之后便让人确定她的身体状况,办理出院手续。
看着漠北琅冷漠离开的背影,莫谨初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不管漠北琅态度如何,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想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就不怕撬不开漠北琅的心。
另一边,杜丽萍和护士逃出医院之后就坐上了一辆黑的宾利。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杜丽萍稳稳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享受着舒服的夜风。
“自然是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护士笑了笑,现在的她已经换上了一套黑色的皮衣,头发一丝不苟的梳了起来。淡淡的说完一句后又转头看着杜丽萍自我介绍道:“我是南希,以后就由我来保护您,负责您的衣食起居。”
“我四肢健全,也还没有老糊涂到需要人专门在身边照顾的地步。帮我谢谢你们老板的好意。”
闻言,杜丽萍先是一愣,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人之所以派一个南希在自己身边是想要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我们老板也是一番好意,毕竟漠北琅在这个城市中权势滔天,只要是他想要找到的哪怕是一只蚂蚁也能轻松找到,就更不要说您这个大活人了。”
南希不为所动,悠然的说了一句之后便加大了油门,没有再给杜丽萍说话的机会。
杜丽萍紧紧的握着把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刚刚出了虎口也不知接下来等着自己的是不是狼窝。
差不多过去了二十分钟,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车子稳稳的停在了一间别墅前。
“杜女士,我们老板正在里面等您。”南希下车之后快步来帮杜丽萍开门,也不管杜丽萍越不愿意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杜丽萍故作清高的看了南希一眼才悠悠然的下车,一个小小的助理气焰尽然如此的强盛,她想若是现在自己不造出一番声势,恐怕日后会被人踩在脚底下。
只是她刚刚一下车,就被南希用黑色的绸缎蒙住了眼睛,在她的搀扶下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抵达目的地。
“萍姨,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