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你说什么了?”
靳亦霆直接就问了,他不喜欢试探,拐弯抹角,更何况,他和温心之间的感情,足以到了不必绕圈子的地步了。
“没什么。”温心显然有些疲惫,神情淡淡的。
“没什么是什么?”靳亦霆紧追不舍,聪明如他,却也在一时之间猜不出来老家伙的真实意图。
温心抬头,一脸苦恼的道:“鹰老大让我每天去教阿智学汉字,真的是好烦呢,所以从明天开始,不,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就不能照顾你了。”
靳亦霆忽然松了一口气,“就这些?”就只是这样而已?
“我不能和你经常见面了,难道不严重吗?”温心装作失落的道,蹙起了长长的眉头。
“傻瓜。”
boss大人的眼神忽然变得柔软了,柔软的不可思议,声音更是嘶哑,似带着无尽的痴缠。
难得看到温心一副小女人的姿态,无论如何,他觉得很是受用。
他作了一个招手的姿势,温心顺从地,像是乖顺的小猫一样扑到了他的怀中。
然而,靳亦霆没有想到的是,温心居然主动地奉上自己的唇瓣,凑了上来。
显然,boss大人对于某个女人热情的攻势,在起先感到一丢丢的诧异之后,也欣然接受了。
并且,非常到位的诠释了,什么叫反守为攻,化被动为主动。
彼此间,呼吸凌乱,房间里的温度骤然升高。
这二位亲的到是浑然忘我的痛快,床底下的徐恒可就遭罪了。
首先,房间不大,隔音非常好,所以室内的声音尽收耳中。
其次,徐恒童鞋的听力该死的,即便是蒙上了耳朵,那动静,自个儿非要往耳朵里钻进来。
亲个嘴就亲个嘴么,哪里来那么多的喘息,娇喘,……,杂音。
唉,boss大人明知道他在底下,也不稍微考虑一下单身狗的可怜之处,一个劲儿的秀恩爱。
如果只是亲亲,也就算了,就怕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那个香艳的画面……单单是幻想一下,就够他喷鼻血的了!
所幸,热吻中的boss大人总算是想到了床底下还有一赤裸裸的灯泡,适时地收住了这个缠绵悱恻的深吻,用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
该死的徐恒,在关键时刻,总是要给他添乱。
小女人从他怀里探出头,双眼迷离,两颊嫣红,那微微开合着的,些许红肿的唇瓣,更像是无声的邀请。
美妙的锁骨下,是若隐若现的冰肌雪肤,她肌肤的细腻与柔软,他早已熟悉无比。
此时,他恨不得能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
难得小女人主动求欢,只可惜,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boss大人陷入了无比的郁闷和憋屈中,是的,他不幸的受伤了,四肢中,其中有三肢等同于废的。
即便他的欲望再强烈,总不能欲伤奋战吧,万一要是成了瘸子,那真是得不偿失。
“小妖精,等我伤好了,我会好好的补偿你。”他凑近了她的耳畔,轻轻地道,满含调情淫靡的味道。
不巧,话落,床下似乎传来了一声异动。
靳亦霆额角微微一皱,徐恒这家伙,好不容易让他有些忽视他的存在,却又开始刷存在感了。
臭小子,一会儿再收拾他。
床底下的徐恒欲哭无泪啊,谁让你们那么肉麻,而且越来越过分,再说,流鼻血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没有在脑海里意,淫,他就已经很对得起boss大人了。
听见他的情话,温心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酥掉了,真的好想,好想就这样任性地躺在他身边。
她点点头,害羞神马的,早就抛却到九霄云外了。
她伸出纤细的手臂,染着一丝清凉感的拇指一一触摸他的漂亮的眉峰,瞧,老天真是眷顾他,不但给了他形状棱角分明额眉,就连眼皮下的杂毛都没见长出来过。
然后是如玛瑙一般明亮深邃的眼睛,比任何东西都要耀眼,夺魂摄魄,将她的魂深深地勾走了。
鼻翼,唇瓣,下巴,耳朵,……,她一一调戏,爱不释手,像个贪玩的孩子。
靳亦霆没有阻拦,任由她捣乱,眼里流露出的是满满的宠溺。
最开始她进入房间的一丝质疑,被她的温柔乡一阵催眠,整个人的头脑,引以为傲的睿智和冷静,已然消失不见。
“不要闹了。”
他嘶哑的道,眼眸中满是情,欲弥漫。
瞥见他的表情几分微恼,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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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心张了张嘴,她做的太过分了么?眼神几度无辜,眼眸清澈明亮。
“再闹,我怕会控制不住。”
他补充完整,却是耗费了极大的力气在隐忍。
温心这会儿感觉到了,他气息的炙热,脸颊比刚才更红了,毕竟她也算是经验丰富的女人了。
这种事情,女人是可以轻轻松松控制的,男人就不一样了,更何况是对她的身体有一种如狼似虎执念感的boss大人。
温心迅速地抽身,站得远远的,保持距离。
她错了,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忘记了某人现在是病号。
看的着,吃不着,绝对是种惩罚。
良久,boss大人的气息才渐渐平稳下来。
“我先出去,迟点再来看你。”温心左右觉得这地儿站不住,转身离开,带上门。
靳亦霆并没有阻拦,因为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什么。
她没有走,在关上门之后,用力地背靠在门上,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似的,阵阵的无力,胸口某处也仿似无声地扣掉了一大块,麻木的感觉不到疼痛了。
温心闭上酸涩的眼睛,痛,却又流不出眼泪来。
有时候,世事就是那么无奈。
明天她会嫁给阿智,可老天爷即便连给她和靳亦霆温存的最后时光都不愿意给。
这是天意!
靳亦霆居然被她骗到了,戏演的太过逼真,连她自己都快被自己给骗了。
刚才她的表演,还真是精彩的可圈可点。
嘴里弥漫的是苦涩的味道,她想,靳亦霆应该不会怪她的。
这样的选择对他,对她都是最好的。
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凌驾于生命之上的。
她一直在门背上靠着,记不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者更久,久到太阳落山了,她只是需要一些勇气,来坚定她的选择。
有人送来了靳亦霆的晚餐,散发着腾腾的饭菜的香味。
一个低眉顺首的瘦小女孩出现在她面前,将温心拉回了与幻境一样残酷的现实。
温心认识,她是负责照顾靳亦霆饮食起居的小女孩,或者说是女佣。
因为其貌不扬,身材瘦弱矮小,皮肤黝黑,所以才能避免被这里的人蹂躏的下场吧。
“把饭菜给我吧。”
温心不由分说地接过,小女孩怯怯的,很是怕生的样子,一溜烟便往走廊里跑远了。
大概是这样的环境下,才能养出沉默寡言又孤僻的孩子吧。
温心抬眸望去,走廊尽头已然看不见小女孩的人影,她才将托盘放置在地板上,眼神近乎木讷,动作机械般的从口袋里翻出一个黄皮纸药包,打开的时候,她的双手微微颤抖。
白色的粉末悄无声息地分别撒入米饭与菜肴之中,筷子搅拌过后,几乎完全分辨不出来。
记得中午的时候,替靳亦霆检查的医生告诉她,这个黄皮纸包里的安眠药粉,其中的药性能让一个成人睡上两天两夜。
明天别墅外面要举办婚礼,鞭炮喧嚣不可避免,虽然靳亦霆不能走动,但终究会知道。
他知道的直接结果就是,发脾气,大闹一场,弄得场面无法控制,那便是死路一条。
她不愿意,她宁愿靳亦霆是睡着的,昏迷的,也好过让他看到令他愤怒,痛心的画面。
等到他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应该尘埃落定了吧。
“阿霆,吃饭了,肚子饿吗?”
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自然一些,手脚因为长时间的维持一个姿势,有些僵硬。
“要不要一起吃?”靳亦霆随口问,“刚才去哪里了,是去教那个阿智的在认字吗?”
“不用,我现在不饿。刚刚在教他念abcd,他好像真的一点都没学过,脑子里的东西还不如朗朗。”不知怎么的,温心感觉自己扯蛋功力越发的炉火纯青了,居然说的头头是道,声情并茂,一点破绽都没有。
“是吗?”靳亦霆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带着几分深沉。
“怎么了,要我喂你吗?”
“不饿,先凉一会儿吧。”
靳亦霆摆摆手,温心无奈地将托盘放置在了床头的茶几上,闷闷的道:凉了就不好吃了。
但在聪明的boss面前,她不可以表现的太过急切,急切会适得其反。
“那个叫阿智的,二十三四岁应该有吧。”他依旧对饭菜不是很感兴趣,状似无意的提及。
温心点点头,差不多应该有,这个问题她没注意过。
或者说她现在才有点儿如梦初醒,阿智比她小!可就算阿智比她大又怎么样,对方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而她也没有抗拒的权力。
“他的身体年龄已经是成年男性了,所以,不要让他靠你太近,明白吗?”靳亦霆的面容十分严肃,唯一不变的是五官鲜明的棱角,俊美的轮廓。
他眸似点漆,唇瓣抿着,视线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温心扑哧一笑,“知道了,以前没觉得,现在发现你的心眼就针孔那么点大,连小孩子的醋都吃。”
对方连半点笑的意思都木有,反而面色绷得紧紧的,一点都不含糊地道:“我是认真的。”
“放心吧,这个世上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占我的便宜。”温心调皮的保证,心却是沉入了一个泥沼之中,翻来覆去的搅动,越陷越深。
靳亦霆发现温心一整天都比平时开朗,爱笑。
难道就是因为不能经常见面,就这般黏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