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完全没有。
靳亦霆神色平静地看着她离开,甚至叫了声有些木然的徐恒,“徐助理,麻烦你详细的把我消失三年内的事情汇报给我,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对了,说重点。”
“boss,您真的失去记忆了吗?”徐恒很奇怪,从外表上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你说呢?”
靳亦霆留给他一个神秘诡异的浅笑,让人捉摸不透。
徐恒一时拿不准,boss做事总归有他自己的道理,现在他回来了,一切即将步入正规的渠道。
“boss,您之前让我把股份全都转到了夫人的名下。”
“也就是说,现在具有完整经营管理权和决策权的人,是她,不是我。”靳亦霆眸光一深,道。
徐恒点点头,“理论上是这么回事。”
“那实际上呢?”
徐恒倍感压力,boss这是怎么了,这个问题有必要如此纠结么?
“实际上夫人根本不懂经营和管理,所以……关键是,你们没有离婚。”
“没有离婚吗?”
靳亦霆的嘴角蓦地勾起了一道邪恶的弧度,似乎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结论。
“boss,会议室里的人怎么处理?”徐恒深深地感觉到boss眼中的恶意,不觉周围的温度冷了几分。
“让他们待着,每人发一份公司员工守则,好好背,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放出来。”靳亦霆漫不经心的道。
徐恒指着一本厚厚的册子,疑弧问道:“boss,可是员工守则有点长……总不能让他们全都留在会议室过夜吧?”
从boss的眼神中,徐恒看到了对方的确是这个意思。
他瞬间感觉,这几个人,还不如去警察局来的好,boss留下他们,完全是精神摧残来着。
如果靳亦霆不回来,徐恒原本打算将那些人直接开除的,后来的事实证明,那些人得罪了boss简直是他们人生中犯的最大的错误。
温心没有说谎,她真的在下楼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季允臣,可是季允臣手机没电了,在连续拨打了两个之后,放弃了。
她站在靳氏大楼门口打车,不知道为什么,出租车是挺多的,就是都有人,像e市这种城市,是没有拼车这项功能并存的,所以她已经以一个悲催的姿态站立至少超过5分钟。
时间又过去一分钟后,在温心烦躁时,一辆银灰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她面前。
“上车。”
车窗摇下,是靳亦霆那张让人过目不忘,任何时候都惊艳无比的俊容,此刻,面无表情。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搭车。”
“你已经在这里打了三分钟的电话,等了六分钟的出租车,还想继续再等几个九分钟,而且,那些记者恐怕没有走远,你确定明天想看到自己邋遢的形象出现在报纸上?”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眼,抑扬顿挫,具有十分的说服力。
温心分明觉得,对方分明是有备而来的,刚刚,他一直在偷窥着她的一切。
“好。”
在能说会道的人面前,始终是找不到借口的。
温心正欲打开后座的门,驾驶座上的靳亦霆冷不丁道:“温小姐从前是总裁夫人,想必现在把我当成了司机。”
温心陡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非常不礼貌,尤其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各种牵扯复杂,现在的靳亦霆更是诡异难测,让人无法解读。
她挪动了几步,坐进了副驾驶座的位置上。
好久,好久,没有那么安静了。
他开车,她坐在身边。
“往哪儿开?”
他突然问。
“往右拐,一直开,就会看到医院了。”
温心瞥了一眼他的侧颜,差点忘了,靳亦霆对e市应该很陌生吧,失忆,加上那么多年没回来,其实城市的变化和人一样大。
“我扶你。”
下车后,靳亦霆替她打开车门后,伸出的手,却受到温心冷然的拒绝。
“不用了。”
温心一跌一跌的往里走,转身,客客气气的道:“谢谢你,库伦先生,再见。”
靳亦霆微微一震,所有的人都叫他靳总裁,他似乎觉得那个称呼本就该是属于他的,但是温心的一句刻意的冷淡疏离,分明在提醒着他一个最现实的问题,他的名字是sam库伦。
然而,他真的是sam吗?
温心越走越快,她希望摆脱靳亦霆。
原来以为离开f国就是一个结束,为什么他偏偏回来了,是另有目的么,还是来考验她的心?
难道他不知道,他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面前,是在增加她的困扰,打乱她的计划,搅乱她的心。
“我看我还是好人做到底吧,靳太太。”
靳亦霆不容置否紧随其上,这一次,却再也没能让温心挣脱开去。
她故作冷淡的道:“库伦先生,请你放手,我们不该如此亲密。”你已有了未婚妻,我亦有不能辜负之人。
“难道作为朋友,作为你女儿的父亲,也不行吗?”他反问道,抓着温心手臂上的掌心有些着急,有些灼热。
温心水眸中微微一惊,“你怎么知道?”
她记得那时候在f国,她从来就没有说过念念的事情,“谁告诉你的?”
她其实不敢问,害怕问,难道靳亦霆的记忆恢复了吗?
靳亦霆的眼神深邃过后变作了一阵清明,“是真的吗?”他唇角轻扬,“刚开始,博士和琼斯一直告诉我,我的前妻,也就是你背叛了我,但是客观来说,你的女儿长得很像我。”
而且,刚刚公司的其他人更证实了这一点。
“你到底想说什么?”温心害怕他的这副无辜的表情,她抬着水眸,怔怔地望着他。
“我不想说什么,明明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表情除了惊讶,便是欣喜,为什么听到我失忆之后,反而一副急着和我划清界限的样子,我以为你对我至少是有些感情的,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难道我们做不成夫妻了,就要当仇人吗?”
他一字一句,诚恳的说道。
尽管在理,温心却不愿意跟他讲道理,她转过脸,冷淡的道:“即便不是仇人,我希望我们是陌生人。”
说完,她感觉到靳亦霆的身体微微一动。
是的,不爽,非常不爽。
在靳亦霆的认知中,他的外表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从路人惊艳和花痴的目光中,就应该知道,自己的魅力对女人绝对是无往不利的。
那个姓季的,哪一点都比不上他。
可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偏偏对他故作冷淡疏离,绝情的拒绝。无论他如何放低姿态,都换不回她的一点和颜悦色。
于公于私,他不能允许这个现象发生,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耻辱。更何况,他非常想要知道,自己从前如何迷上这个女人,甚至和她结婚生子。
她当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么。
“站住。”
对着她坚韧的背影,他扬声喊道。
温心置若罔闻,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温心,如果你不敢面对我,只能说明你还爱着我。如果你不爱我,那么就证明给我看。”
靳亦霆在她身后大声的叫喊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像魔咒似的,一直在她耳边盘旋不去。
一步,两步,在靳亦霆的眸光闪动间,她停下了脚步。
同时,他完美的唇形上勾勒出一记浅浅的弧度,眼角眉梢微微向上提了一提。
温心觉着自己绝对属于脑残的类型,她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呢,为什么非要堵着一口气,证明自己不爱他了呢。
她迟疑的时候,靳亦霆大步走上前,在温心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直接抱起了她。
对,没错,公主抱。
温心按捺住自己不规则的心跳,眼里是微微的震惊,然而失去平衡力和主动性的她根本没的反抗。
“放我下来。”
她惊道,“我自己能走。”
“安静一点。”
他胸膛的温度异常的灼热,尽管温心刻意封闭自己的感观,可某些真实的感受避无可避,无法自欺欺人。
“女士的韧带有有些扭伤,大概一个星期不要下地,三天内不要碰水。”医生检查完,拍片了之后,给温心敷上了药,用绷带固定好。
“谢谢医生。”
靳亦霆忙前忙后,又是挂号又是配药,像极了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
和从前一样,只要他出现的地方,便是女人们面红心跳的关注焦点,总能引起一阵荷尔蒙的冲动。
医院里的女医生和护士对着他阵阵的犯花痴,有一个大胆的年轻女护士居然主动搭讪,大胆的问他要号码,靳亦霆却斯文有礼的拒绝道:“对不起,电话号码不能随便给你,必须请示一下我太太。”
他的声音非常响亮,走廊上好多人都听到了,那个小护士一阵脸红尴尬。
紧接着他直勾勾地朝坐在椅子上的温心走来,温心不由得心跳加速,太太?为什么对于他的靠近,他的暧昧,仍会悸动不已呢!
“太太,我们走吧。”
他俯身,伸出手。
温心眼中的沉溺与冲动,转瞬即逝。
她自己也害怕着,万一哪一刻冲动了,不能控制自己的理智,岂不是会做出无法想象的错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