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盘丝洞

漆黑狭小的空间,血族危险的领域,神秘未知的疑团,紧追不舍的暴徒,顷刻之间,我仿佛成了圣经中被鲸鱼吞食的约拿那样,在腐朽的世界中迷茫而惊惧着。

我一回头,瞧见那些邻居矛盾的表情,他们急的快要心脏病发作了,可却又不敢踏进这房间之内,他们一定知道血族瑞斯特的危险性,可又想替他遮掩真相,奇怪,这是为什么?

我沉思片刻,站起身,对着手腕用英语喊道:“总部!总部!我已经进入目标区域,请随时保持联络,一旦与我失去联系,说明此人极端危险,请立即派人手增援,结束。”

随后喉咙中挤出“呲呲沙沙”之声,模仿无线电信号传来的声音,过了一小会儿,我嗓门一变,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大声说:“收到,墨慈之牙,教会随时会检查你的情况,请保持警惕,结束。”

我又装模作样的念了几句话,萨佛林听得直乐,她笑道:“你真是够了!你这声音怎么学的这么像?你为什么要搞出这样的名堂?”

我轻声说:“此时敌强我弱,身处险境,唯有虚张声势,摆一出空城计,让敌人以为我来头不小,这才投鼠忌器,不敢朝我动手。我假借墨慈神教的名头,便是为了混淆视听。”

萨佛林一拍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又说:“身后那些追兵心急如焚,可却又投鼠忌器,说明他们对此间主人抱有两种复杂情绪,既想要保护,又深深畏惧。我猜测这儿恐怕并非仅有瑞斯特一人,而是另有敌人,故而刚刚出言警告,以免他们想对我动手。”

萨佛林惊叹一声,又嘲弄的说:“你满肚子鬼主意,精明的过头啦。女人可不太喜欢太精明的男人。”

我不禁暗暗摇头,心想:女人要不喜欢男人,总能找出无数借口,比如品味不佳,比如不够浪漫,比如没有共同话题,比如没有感觉,比如不够体贴,比如自己另有追求等等等等,纷繁复杂,令人难以捉摸,可究其实质,恐怕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的借口,另攀高枝的伎俩,金蝉脱壳的把戏罢了。

萨佛林哼了一声,说:“你就损吧,活该一辈子只有老女人喜欢你。”

我一阵虚脱,仿佛被尖针刺入心脏,险些被她气的吐血。我朝身后那些暴怒的邻居看了一眼,缓缓关门,他们气急败坏的瞪着我,可却又一筹莫展。

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淹没,我身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心中的恐惧张牙舞爪的涌了上来。

这是一间典型的北欧小屋,与镇中心那些装有巨大落地窗的房屋不同,这儿四面都是石墙。我勉强辨认地面摆设,绕过整齐的桌椅,发现这房间收拾的极为整洁,瞧餐具数量,应当有五人在此居住,至少昨晚如此。

我装模作样的摸出一柄手枪(这是从安邦德家里搜出来的),学着电视里那些警·察的模样一步步沿着楼梯向上走去。刚刚我听到的晃动在卧室尤为明显,如果此地有人,那应当在楼上沉住气等待着我。

此时晃动已经完全消失了,房屋内寂静无声,唯有窗外偶尔闪过的风声,我提心吊胆,步步惊心,忽然想起电视中像我这样孤军深入的警探,往往死的不明不白。这么一想,忍不住又对着手腕喊道:“总部!这儿看上去一切正常,我打算上楼去看看,结束!”随后又扮作总部胡言乱语一番。手枪指着前方,目光严肃,龙行虎步,声势惊人的朝上行进。

楼上的人会投鼠忌器的,不然我将拔腿就跑,不给他们任何逮住我的机会。

我走到楼梯的尽头,一步步走到卧室前头,鼓足勇气,正准备伸手推门,突然之间,大门自动敞开,我见到一个光溜溜的身躯在我眼前出现,仿佛明灯一般照亮了阴暗的魔窟,我吃了一惊,朝后退开,看清眼前站着一位赤·裸的年轻女孩儿。

她露出甜美而困惑的表情,彬彬有礼的看着我,用瑞典语说:“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端着手枪指着她的脸,恐怕看起来胆小如鼠,真让我觉得有些丢脸。而她则相当镇定,眼中含笑,神情亲切,即便被人持械相逼,她也仿佛丝毫不放在心上。

我颤声用蹩脚的瑞典语问:“你是什么人?瑞斯特先生呢?”

她笑得更加欢畅了,说:“紧张的亚洲先生,你不觉得用枪指着一位女士很不礼貌么?”

我感到有些害臊,但生死关头,脸皮一定要厚,想起本国那些碰瓷的一应男女,又想起刚刚雪地中含血喷人的恶老头,我心中涌起无尽勇气和希望,顿时将个人荣辱抛在背后。

我喊道:“你不觉得赤·身·裸·体面对着客人,也并非有礼之举么?”

她纤细的手指灵巧的动了起来,沿着她曼妙的身材曲线动了一圈,我看得血脉偾张,要不是心中害怕,早就管不住胯·下之物了。

她皱眉说:“我可真闹不懂了,大部分男人都希望见到我这幅模样。”说罢呵呵娇笑起来。

我凝聚心神,驱散杂念,挥动手枪,示意她快些让开,她无奈退开一步,露出房间内的景象,我定睛一看,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差点儿丢了魂。

这卧室面积很大,几乎占据了整个二楼,厚重的床帘遮住了阳光,但我隐约能看清房间中的情形。

四位不着寸缕的本地女孩儿四散坐着,姿势妩媚,搔首弄姿,眼神困惑,面露惊奇的笑容,她们面带潮·红,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剧烈运动。

在正中的一张床上,一位瘦骨嶙峋的男人手脚被绑在床脚,穿着黑色的皮衣,下半身什么都没穿,他紧闭双眼,精疲力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事实上,他嘴上套着一个令人遐想的圆球口罩,即使他有力气说话,只怕也发不出声音。

这场面太过于刺激,我感到下·身如怒龙狂狮,肿胀欲裂,我急忙念道:“神游太清兮翱翔宫阙,月朗心明兮后知后觉。”一股强烈意志顿时浮现脑海,顷刻之间,我想到了释迦摩尼,想到了耶稣基督,想到了默罕默德,想到了东方不败,想到了民族英雄,想到了前辈英烈,想到了那些碰瓷之人的嘴脸。这些场面残忍丑陋,足以让我永世不·举的意念压制了我小兄弟的叛逆之举。

我身后那位女孩儿从我身旁擦身而过,丰满的肉·体推搡的我踉踉跄跄,她说:“瑞斯特先生累啦,我们一个早上反复了十三次,加上昨天晚上的次数,我已经忘记数字啦。但他还没有满足我们,你想要加入我们吗?紧张的亚洲先生?”

我捏紧手枪,指着她们,原地转了一圈,示意让她们莫要靠近,等我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我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那个享尽艳·福的混蛋,搭搭他的脉搏,翻开他的眼皮,上下检查了一番。

这人是个血族,因而没有心跳,但他还活着,血液在皮肤之下缓缓流动,而且并无生命之虞,也许正如她们所说,这人在此胡天胡地,即使是强壮的血族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萨佛林装出清纯的模样,遮住眼睛,笑着说:“刚刚屋子震动的那么厉害,原来是这家伙在。。。。在这样那样呢。那些镇民之所以不让我们进来,恐怕是怕我们打扰他们的好事吧。”

我干笑了几声,突然伸手抓住一个女孩儿的手腕,她毫不抵抗,反而娇笑一声,朝我嘴唇吻了上来,我轻轻一让,躲开了她的香唇。

她有脉搏,她是个活人,事实上,我辨别最轻微的征兆和信息素,足以确认在房间中的女孩儿全都并非血族,瑞斯特虽然举止荒·淫·糜·烂,但却并不违反卡玛利拉的戒律,他没有任意制造后裔。

我朝她们鞠了一躬,对着手腕说:“总部,一切正常,瑞斯特并没有任何危险,结束。”

随后,我用腹语术,令手腕发出微弱的沙沙声,说道:“收到,谢谢你的合作,墨慈之牙,祝你度过愉快的一天,结束。”

我露出微笑,对女孩儿们鞠躬致歉,她们发出娇笑,朝我挥手道别。我掀起窗帘一角,朝楼下稍稍观望,发现那些镇民依旧阴魂不散的围在屋子四周,更有几个人守住越野车,看架势不打算轻易将我放走。

这些无耻的骗子啊,他们打算将碰瓷贯彻到底吗?

我环顾房间,举起一个用途不明的木·马,那些女孩儿发出好奇的惊叹声,我挤出浑身力气,趁着楼下看守的人不注意,将木·马从窗户丢了下去,这木·马径直越过花园,精准的掉落在一处雪堆之中,同时撞到一旁的松树,树上掉落一大块雪,将木·马瞬间掩埋。

楼下守着的人喊道:“他跳窗了!从后花园跑了!”

几乎所有守着的人都朝那片雪地冲了过去,这些人头脑发热,没想到我会使诈。他们绕着雪地找来找去,没见着我的踪迹,也没瞧见雪中的木·马。我轻手轻脚的从另一个方向跳窗而出,朝安邦德的越野车悄悄看了一眼,发现依旧有一个镇民守在它旁边。

但我并不打算驾驶这辆车,我沿着街道绕了个圈子,跳进一个看上去像是老年人居住的花园,从口袋中掏出刚刚从恶老头那儿顺手偷来的车钥匙,看看车型,确认自己没有猜错地方。随后我启动汽车,无声无息的顺着后方的小路逃走了。

五十五 潜入地窖中十五 视死如归九十七 人类的希望二十三 妒二十三 殃及池鱼十六 神四十五 牧羊人之光四十 出谋划策二十八 影山五十 火四十四 躯四十七 银光闪七 宴会风波二十七 运气二十六 契四十四 失恋之歌的诅咒三十三 尸鬼叫四十三 迷途之书的阴谋七 杀人三十一 狐狸露出他的尾巴八十九 魔影的现形三十三 堕天使的穷途末路三十七 后果十九 染三十七 扭曲灵魂之怒五十七 全面包围网三十一 语十二 反击十八 摆脱尸鬼之疫三 献血人三十七 斩魔刀与石像鬼十一 仇六 追三十三 绑架三 献血人八十三 白昼梦游者十五 救护生还之人四十五 牧羊人之光六 行刑场四十五 推论五十 胸有成竹的仪式二十一 猜疑二十 再度展翅翱翔三十七 血泥人三十四 无瑕的虫神四十一 黑暗对决死灵四十八 变异的野兽一 天降奇兵劫故人十一 离开罗马尼亚之后十八 摆脱尸鬼之疫七 杀人九 语言研究三十七 念九 重生三十一 惩罚四十一 黑暗对决死灵十一 仇二十九 自相残杀的毒药四十五 鹰飞冲天五 猎三十一 再度沦为奴隶一百零二 命运的彼岸四十 爆二十 刺客的信条二十六 死尸遍地二十一 幻想中的危机五 猎十五 视死如归三十九 黑夜凶狼出没四十二 一场荒唐的订婚宴七十八 孤独的智者十八 天雅与飞雷的遭遇二十九 媚二十九 隐形的蜘蛛四十三 迷途之书的阴谋十二 知情者的恐吓二十七 玫瑰花二十 再度展翅翱翔十七 蒙受不白之冤三十三 恐惧魔王二 杀四十一 血面具十八 摆脱尸鬼之疫十七 大天使号的猎杀者九 我们为何畏惧死亡八十九 魔影的现形三十五 魔影现二十二 石像鬼翱翔天际二十五 束缚十九 关于梵卓的小辩论十九 笛莎的困境五十二 德古拉与海尔辛二 杀十五 陷阱一 海尔辛家族二十六 依赖症七 电子的语言七十一 昆虫外骨骼六十九 教会的底细二十四 卡莫花园的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