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恩轻易擒住她的手,然后举起,将匕首的刀尖指向自己的喉咙处,“这才是致命的地方。”
话落,格瑞恩就握着她的手,将刀尖对向自己的心脏,“还有这里,记住了吗?”
“变态!”余夕从牙缝中迸出。
“呵——”格瑞恩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还有,你的力量太小,刚才转身这一下,如果你力量大一点的话,即便我抓住了你的手,可是冲击力依旧能刺入我的皮肉。”
“……”余夕咬牙瞪他,暗暗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格瑞恩将匕首从余夕手上夺下,“想杀我,以后还有机会,不过重点还是你到底能不能下杀手。”
“你的话!一定能!”
“呵,令人期待。”将匕首夺过的格瑞恩放开余夕,“我想你的好朋友现在需要治疗,你没意见吧?”
“……”余夕指尖攥了攥,侧身后退两步,转身看向田莉莉。
只见此刻的田莉莉一头一脸的都是血,身上的白色褂子也已经被鲜血染红,静静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而肩膀处还能明显的看到有血涌出。
余夕看着田莉莉的目光有些呆滞,此刻心里对田莉莉是死是活已经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又后退了两步,转身朝着那张欧式的圆形大床走去。
格瑞恩睇了一眼余夕木然的背影,性感的薄唇轻抿了下,转身走到田莉莉身前蹲下将她拦腰抱起,“你们都及格了。”
余夕此刻已经在床沿坐下,低着头,不愿看格瑞恩和他抱着的田莉莉,“及格不代表能活下去。”
“当然。”格瑞恩对余夕的理解能力很满意,他喜欢她的聪明,“只有成功才能活下去。”
“你和田莉莉说了什么?”余夕依旧低着头,看着自己沾了血渍的脚,声音淡淡的。
“我觉得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格瑞恩说着,抱着田莉莉就往门外走。
关门的声音传来,余夕知道格瑞恩已经走了,但是她依旧一动不动的愣愣看着自己的双脚。
脚上那点点的红,那是田莉莉的血……是她弄的,这些血都是她弄的……
缓缓伸出双手,那双手上,全是血,余夕感觉自己的视线又朦胧了,随即有什么东西低落下来,溅在那满是鲜血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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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半,还在挂点滴的苏沐接到肖庆的电话。
电话里,肖庆告诉苏沐,吕杰的事情,他已经传话给吕杰了,吕杰说他会好好想想,想到什么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至于格瑞恩,聂思琪那里是查到一些消息,不过电话里不好说,如果他方便的话,可以到医院来一趟。
苏沐是什么人,立马就听出肖庆话中有话,“余姐原意见我?”
肖庆微微沉默,随后压低了声音道:“她今天早上醒过来后就特不正常,昨天跟疯了一样,今天整个人冷冷的,还说要见你。”
话落,站在走廊尽头的肖庆还侧身朝着病房门看去,就怕余柳娇会忽然冲出来一样。
“嗯,我知道了。还有半瓶点滴,吊完我就来。”苏沐说。
“好,我在医院等你。”
肖庆挂上电话,苏沐将手机举在眼前看了看,随即便抬头看向还剩下半瓶多的点滴蹙了蹙眉。
本是根本不用住院的苏奕因为苏沐的关系也是勉强在医院睡了一晚,这会一见苏沐挂上电话后看那点滴的目光瞬的就拧了眉,“最多就是半个小时,你不会真要拔针吧?”
苏沐将电话放下后就要往手背上针头探去的手骤然一顿,而后换了个方向,来到调节器上,将流速开到最大。
“……”苏奕有些无语,“这个时候你让我感觉你就跟没长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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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转头对着苏奕笑了笑,“你是我哥,在你眼里我永远都长不大。”
“呵……”苏奕被苏沐逗笑,“我和爸妈就是被你这样哄老了!”
苏沐弯着唇低下头,将眼底那抹焦急和无奈藏住。
趴伏在床上侧头静静看着苏沐和苏奕的阿九蹙了蹙眉,闭上眼将头转朝了另一边。
昨天那个小女孩……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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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苏沐去医院的依旧是昨晚的组合,李昊阳和那两名保镖。
不过这次两保镖学乖了,目送苏沐走进医疗大楼便转身上了车。
电梯门才打开,苏沐就看到肖庆站在电梯门后,顿时一愣,“特意来接我?”
看着苏沐含笑走出电梯,肖庆的眉拧成了小山,“你还笑。”
“为什么不能笑?”苏沐走到肖庆身旁,垂了垂眸,“余姐愿意见我,那是好事。”
“……你是不知道余柳娇现在那样有多恐怖!”比昨天发疯还恐怖,毛森森的,触上她的眼睛他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苏沐低头不语,将眼底的内疚藏住。即便是恐怖,那也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大意……
肖庆见苏沐不吭声,抿了抿唇,“对了,格瑞恩的事情,是现在和你说还是……”
“我先见余姐,等会出来再说吧。”苏沐垂眸,转身便往病房的方向走。
“诶——”肖庆连忙上前一步,“你忙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苏沐脚步缓了下来,疑惑的侧头看他,“还有什么?”
肖庆吧唧了一嘴,犹豫了会停下脚步道:“我怀疑余夕不是余柳娇的亲生女儿,而是她姐的。”
“!!”苏沐眸子微缩,随即蹙了蹙眉,“你胡说什么?!”
“我什么胡说啊?!”肖庆说着,拉长了脖子看向余柳娇病房门口,见房门紧闭,张文刚刘静楠端在门前的长凳上,一切如常后凑近苏沐道:“昨晚上我守夜,听到她说梦话。”
“……梦话?”
肖庆压低了声音,“她一直在叫姐,不要走,还说什么对不起,没看好余夕。”
“……”苏沐眨了眨眼,侧头看向肖庆,“没听错吧?”
“切!我到耳背那个年纪了吗?”肖庆剜了苏沐一眼,“记得那天我们听到余柳娇的忽然在病房喊,我们冲进去吗?”
“记得。”别说记得,而且他当时也听得很清楚,“余姐喊的是别走。”
“看吧,你也听得清楚是吧!”
“……你不能这样就说余夕不是余姐的女儿吧!”苏沐剑眉拧得更紧。
苏沐拧着眉是因为明肖庆说的事情很荒谬,可是他内心深处竟然是苟同的!
肖庆睇了一眼苏沐,撇了撇唇角,“我也就是怀疑,心里憋着不舒服和你说说。”
“……”苏沐垂眸,“其实……这些都是余姐的私事,也是余夕家的私事,我们没有权利去过问,即便去探究,我也觉得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