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结案之后,你一直可以回避有关余夕的所有事情,和所有消息。”肖庆话夹子打了开,“我那是就是想,你的想法也许和余柳娇一样,既然不喜欢她,那就不能给她希望,你这人冷情,认识你那么多年我还算了解你,所以很多事情当年我也没和你说。”
“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沐拧眉问。
肖庆默了默,抬起烟抽了口后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余夕一直做噩梦,白天跟正常人一样,晚上却没一天能睡超过三个小时。”
“……”
“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肖庆说:“不过我那时候缠余柳娇是真的紧,三五天去一次她家,余夕总给我开门,就这样过了个把月,觉得这丫头怎么越来越不对劲,瘦得皮包骨一样,那两个黑圆圈都快成国宝了。”
“……然后呢?”
“然后我心里就担心了,问她也只说没睡好。然后我过来两天就去余柳娇学校找余柳娇,想问问她余夕最近到底个什么情况。你知道怎么着?”肖庆唇角一勾就笑了。
苏沐眉梢微挑,“怎么着?”
“我发现姓乔那小子居然也去余柳娇学校了,还开了辆BMO我接,尼玛的,那丫居然一直没死心!”
“呃……怎么说余夕说到你和余柳娇了?”苏沐睨了肖庆一眼,将手上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
“诶——你急什么,你先听我慢慢说。”肖庆说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喉继续道:“见到余柳娇出来的时候我挺捉急的,尼玛,就我开着局里那破车,我都不好意思往余柳娇面前开了。”
这些事情,五年来肖庆从未和他说过,应该说,关于余柳娇和余夕,肖庆在最初在他面前提过两次后,发现他态度上的拒绝和疏离,便不再提了。
苏沐身子往后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腿上,静静的听着。
“余柳娇本来就不鸟我,现在还来个乔禧禄,我当时想啊,哥的初恋怕是就要这么挂了……”肖庆忽的弯了弯唇,“就在哥心拔凉拔凉的时候,没想到余柳娇并没有上乔禧禄的车,两人只是站在学校门口说了几句,余柳娇便自己去坐公交车了。”
“……就算坐公交车又怎么样?你都追了五年了,不是还这样?”
“呃——你插什么话呢?重点要来了!你到底要不要听了?”
“好吧。”苏沐摊了摊手,“不好意思,你继续……”
“我和余夕不是关系挺不错么?然后我就去问余夕了,结果余夕说,乔禧禄会出现在学校,是因为余柳娇有事要请乔禧禄帮忙。”
“宾果!”肖庆点头,“不过当时余夕没说什么事,是哥将脸皮扯下来装裤包里对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娃装了半个小时的可怜,要死要活,死丫头才说是怎么一回事的。”
“……可是这和她抽烟有什么关系?”苏沐蹙了蹙眉,“你是不是绕太远了?”
“关系可大了!”肖庆睁大了双眼,睨了他一眼,“你好歹也是心理学专业出来的,还是外国进修……”
“等等,我主修的是犯罪心理学,心理学只是附带课程……”
“那不一样学过!”肖庆下巴一扬,打断苏沐,“你到底还要不要听了?”
“……对不起,你继续……”
“余夕这一天睡不到三个小时的,再继续下去,只怕是熬不住。所以余柳娇就请乔禧禄帮忙,帮余夕找个心理专家,希望能治好余夕的噩梦和失眠。”
“……别告诉我心理专家说,抽烟能让余夕不再做噩梦和质量余夕的失眠。而且你不是说了么,抽烟是你交她的。”
肖庆抿了抿唇,再度掏出烟,递了一只给苏沐,然后又抽出一支衔在口中点燃,吸了口吐出后才缓缓道:“心理专家是找到了,症状也说了,还开了药……起初的几天还有效果,可是一个星期后又开始了。”
“……然后呢?”
“治疗持续了2个多月,最后心理专家要求做催眠治疗。可惜……”
“可惜余夕拒绝了。”苏沐是料到了,缓缓垂眸,将烟放进口中点燃。
“是的。余夕拒绝。”
苏沐吸了口烟吐出,看着肖庆缓缓道:“而且……余柳娇也一定拒绝。”
“咦?你怎么知道?”
苏沐叹了口气,“然后呢?你为什么叫她抽烟?”
余夕身上有秘密,而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很可能就是余柳娇,她们怎么可能会做催眠呢?无法完成最后的治疗也是很正常的。
见苏沐不答反问,肖庆蹙轻扯唇角,一群奇奇怪怪的家伙,真当他智商不够是吧!他是不可能告诉苏沐,他知道的可是比他多。
要知道,他可是话了五年的时间在余夕和余柳娇身上呢?
想起那丫头,真心让人忧心,肖庆叹了口气,“余夕最后病了,身体极度衰弱,但是她和余柳娇都拒绝去医院,是乔禧禄来家里给余夕挂的点滴,还给她开了一些镇定的药。”
对于余夕和余柳娇不去医院的问题,苏沐狭眸微合了一下,想起当年余夕拒绝治疗的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有段时间我不是常请假么?就是去余夕家里照顾她。”肖庆说着,抬手抽口烟,“余柳娇本来是要请假的,不过我自告奋勇,加上余夕不想她太辛苦,两人合着就说服他了。”
“……我看你是正好找到了赖在人家家的借口吧。”
“哈——哈哈——”肖庆笑了笑,“正有此意,如果没有当时的自告奋勇,哥哪能向现在这样出入自如呢?
苏沐摇了摇头,不难肖庆老妈急得都打电话给他了,让他说说肖庆,还问他余柳娇是不是给肖庆下迷药了。
“有天我见余夕好不容易睡下去了,就跑到客厅抽烟,结果没十分钟,她就惊醒了。”肖庆敛住笑,正起神色,“我烟也忘了丢就赶紧进卧室看她,她说只是又做噩梦了,问她到底梦到什么,她也不说,就闷着。”
“后来她忽然看着我手上捏着的烟问我,可以给她一支吗?”肖庆低笑了声,“当时我懵了好一会呢,不过你知道我这个人也不是在意这些的,直接拿了一支递给她,还给她点了火,教她烟得怎么抽。”
“我真不是有意要教她抽烟的,我就是想陪她聊聊天,然后看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是笑容却清朗了很多,我们这样坐着聊了会,又点了一支。”肖庆说到这顿了顿,“然后第二支烟完了,我问她要不要吃东西,她说想吃面,我就去煮了,等我煮回来……小丫头居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