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全村范围内,调查符合足迹分析推理和犯罪侧写的女性嫌疑人。
与此同时,江听白带着技术队重新返回案发现场,他的这一行为看似是偷懒,但我们都相信,他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新线索。
果然,江听白没有辜负我们的期待,疑似发现了本案的抛尸地点。
我们这边也已经完成了对黄大霞的调查询问,立刻朝着江听白发给我们的地点走去。
“你们两个有什么发现吗?”我边走边问。
“黄大霞家也有那瓶香水,看来真的是全村的每一家都有。”黎梦认真地对我说道。
“我也采集了黄大霞的鞋样。”薛杭依旧是冷着脸,淡淡说了一句。
江听白的位置,在土龙河的上游,距离了苏大奎的西瓜地往西约五公里处。
土龙河的源头,是土龙水库。土龙水库占地面积非常大,几乎快赶上整个土龙乡的面积了,是宁州市生活用水的主要来源。因此,土龙水库也变成了饮用水源保护区,相关部门用长长的网状护栏将整个土龙水库围住,防止水源污染。
江听白给我们发的地址,在土龙水库的出水口,也就是土龙河的上游。
我们一路小跑,终于在岸边见到了江听白。
因为土龙河并不是生活用水的水源,所以整条土龙河仅仅是设置了碎石大坝。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技术队已经完成了脚印采集和固定物证。
很明显,我们在大坝旁边的杂草丛里,发现了一些凌乱的脚印,根据江听白的分析,判断为一男一女两个人。
这里附近没有农田,也没有人家,距离土龙乡也比较远,所以平时是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的。
“你怀疑这里是抛尸地点?”我看了看地上的脚印,问江听白。
江听白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根据脚印的深浅来判断,当时两个人是负重的。”
这里是土龙水库的出水口,水流湍急,水下暗流涌动,环境非常复杂,用常规的打捞作业恐怕是不行了。
我立刻将现场的情况汇报给宁州市公安局的同事们,让他们调来更加专业的打捞设备,并派出蛙人小队。同时联系水务部门,让他们派出相关人员配合我们进行打捞作业。
随后,我又联系了任秋石,一旦我们发现了尸体,需要他立刻进行尸检工作。
现在苏大奎失踪已经超过了四十八小时,尸体长期浸泡很有可能出现巨人观的转变,尸检工作一定要争分夺秒。
我们已经对现场进行了严格的保护工作,现在只需要等相关部门全都到期,就可以立刻进行水下打捞作业。
等待的同时,我们在土龙河边上,进行了一次案情分析汇总工作。
“如果这里就是抛尸地点,那么就可以确定,这是一起团伙作案。”黎梦沉声说道。
她顿了顿,继续向我们说着自己的想法和推断:“现在一共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女人独立作案,男人负责帮忙抛尸。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这个男人一定是女人无比信任的人,毕竟这可是命案,男人参与了抛尸,就陷入了泥潭,永远也洗不清了。
窝棚里面有香水味,而且案发现场只有女人一个人的脚印,所以女人当时一定进入了窝棚,所以可以初步排除情杀的可能。
第二种:两人团伙作案。
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那么两人就是有预谋地杀害苏大奎,从而完成自己的目的。因为女人不会让苏大奎有所防备,当时女人在窝棚里杀害苏大奎的时候,男人一定就在不远处围观。
在女人杀掉苏大奎之后,将苏大奎的尸体带出案发现场,和男人一起完成抛尸。”
听完黎梦的分析之后,江听白连连同意表示赞同:“案发现场的西瓜地,只有女人一个人的脚印,而且她当时也是负重的。起初以为她是偷瓜团伙中的一员,因为背着西瓜所以脚印比较深。现在看来,她当时背着的,很有可能就是苏大奎。”
“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杀人动机和杀人方式了,这些等尸体被打捞出来之后,就能知道了。”薛杭想了想,沉声说道。
“这一男一女,为什么要杀苏大奎呢?这很明显就不是情杀了,而且图财和报仇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就算他们是为了西瓜,也得给苏大奎留下一个活口啊。”林子凡感到有些不解,认真地问我们。
对于这一点,我也感到十分的不解:“窝棚里没有发现血迹,那么这个苏大奎的死亡方式,很有可能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勒死、捂死、扼死,这是最简单的,而且不会留下血迹的杀人方式。可苏大奎毕竟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啊,为什么会对他下毒手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在一起讨论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讨论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结果。
大约三个小时后,各个部门都已经到达的这里。
大型的打捞设备也已经开始工作。
“这里平均水深有多少?”我走到水务局工作人员身边,问他。
“这里是土龙水库的出水口,还是比较深的,平均水深在十米左右。”水务局工作人员戴上安全帽,认真地说道。
我点点头,将相关的详情告诉蛙人小队。稍后需要他们先下水去确定目标位置,然后进行制定打捞方案。
虽然我们已经确定了这里就是抛尸地点,但这里水流湍急,苏大奎的尸体很有可能会在下沉的过程中被水流冲走。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务必要在天黑前完成打捞工作,时间紧,任务重,蛙人小队已经在预定位置下水。
凶杀案中,尸体永远是最重要、最关键的线索,法医和技术队可以通过尸体得出一些我们没有办法从现场得知的线索。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蛙人小队的消息。
我相信江听白,也相信我的直觉,苏大奎的尸体,今天也定会被打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