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婉琰面色一红,娇嗔道,“姐姐你光会打趣我,我只是替那位贵人开心罢了。”
话虽这么说,可心里也想着什么时候自己能怀上,想着将来会有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子在自己肚子里,她面上的嫣红更重了。
“瞧瞧,还说不是,你脸上一直下不去的嫣红又是怎么回事?你这可别说也是替那贵人红的。”白秋文还笑着打趣她。
行婉琰假意生怒,“姐姐~再说,就不理你了。”
白秋文这才轻声笑了出来,左右的丫鬟们瞧自己的主子们关系这般好,心里也是高兴的,在着深宫之中,有人帮衬,总比孤身一人来的好。
“天色渐晚了,你也别一直待在我这儿,快回去吧!万一今日皇上又召你侍寝呢?可别让皇上等急了。”
白秋文推着行婉琰,行婉琰虽说还想跟她再待一会儿,可瞧这天色,便也只好叹口气,“那姐姐你好好养病,我明日再来看你。”
白秋文点头,“嗯,你去吧。”
行婉琰带着自己的人走了,回到殿时,天色已经渐渐晚了,白秋文没有说中,今天皇上没有翻行婉琰的牌子,翻的是慧常在的牌子,这让行婉琰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原来,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白秋文的话让她有了点希望和念头,可终究还是失望了。
今晚的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到夜深了,依旧没有睡着,终于听到午夜的打更声,她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正要睡着的时候,却听见有什么动静。
“谁?”她心神一凝,翻身坐起。
屋外守门的丫鬟听见行婉琰的声音醒了,心中一紧,在外面问道,“小主怎么了?”
行婉琰喊了声,“进来,掌灯。”
小丫鬟进来了,她是这里的丫鬟,叫露珠,露珠将灯点燃,“小主可是睡的不安稳?奴婢去点些安神香好让小主入睡容易些。”说着便要去柜子那里拿安神香。
却被行婉琰叫住了,“慢着,扶我起来。”露珠连忙伺候行婉琰下床。
“将那件披风拿来。”行婉琰示意那衣架上的白色云纹披风。
“小主可是要出去?”露珠没有立刻去拿,却是先问了这句话。
行婉琰有些不喜,“露珠,我的话你只管听便是了,其余的最好不要问。”
露珠浑身一颤,额头微微有了些冷汗,连忙低头,“是,小主,奴婢多嘴了。”便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行婉琰想要阻止,却没来的急,她知道露珠有些怕了,怕自己对她心存不喜,只是露珠不了解她,她一向心软,小事罢了,又哪里会真的生气。
这丫头,太敏感了。
露珠将披风拿来,给行婉琰穿上,行婉琰提着一盏灯出了门。
“你方才守夜,可听见院子里有什么声音?”问的是她后面的露珠。
奴婢方才,只听见小主屋里起身的声音,并未听见院子里有什么动静。许是刚才心有余悸,她说话的声音都是微微发抖的。
行婉琰听出来了,却并不想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此时是午夜子时,夜晚吹着凉风,吹的那树上的花和树叶瑟瑟作响,院子里静谧无声。
露珠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见行婉琰还在往前走,心中胆怯,却又不得不跟上。
行婉琰心里也害怕,她以前听说,这深宫之中,最多的不是别的,而是些阴物,以前倒没进宫,自然也不怕,可如今身在宫中,心中也不像以前那样坦然了。
她猫着小步子,一步一步往院墙那里移动,此时,忽然有一阵阴风吹来,将她浑身吹出了冷汗,身子一颤,连忙抓住身后的露珠。
露珠也怕,可是她必须护着行婉琰。
“小主,让奴婢走前面吧!”颤着声音说。
行婉琰心中恐惧,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灯笼交给露珠,让她走前面。
露珠虽然害怕,却还是大胆地往前面走去。
快到墙边的时候,一声猫叫忽然响起,吓得她差点儿丢了灯笼。
露珠将灯笼往前,待看清那是什么,才对行婉琰说,“小主,那是一只猫。”
行婉琰上前,果真是一只白猫,心,定了定。
继续上前,见那儿并无什么异样,害怕这夜晚,正要回屋的时候,却见地上银光一闪,“那是什么?”
露珠上前,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递到行婉琰面前,“小主,是枚宫女头上戴的小簪。”
行婉琰将那桃花小簪拿在手中,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不同,心中暗思片刻,“走,回去吧!”
两人回去了,露珠服侍着行婉琰睡下,点了安神香,这才有坐在门口守夜。
可屋里的行婉琰却拿着手里的桃花小簪看了许久,直到后半夜才睡去。
……
第二天一早,行婉琰去到皇后宫中请安,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见到了祥贵人身边的宫人。
“那些宫人是去干什么的?”行婉琰问着身边的嬷嬷。
“回小主的话,应该是祥贵人的家人来了,祥贵人差人去宫门口迎接呢!”嬷嬷恭敬地回答。
“家人……”行婉琰讷讷地道,她也想父亲和母亲了,是不是,也得等到自己有孕的时候才能见到他们呢?
唉!压下心里的失落,继续往皇后宫中走去。
微微低着头,就连这一路的风景都提不起她的精神。
她来的不早不晚,到了皇后宫里,也稀稀落落地坐了几个人了。
她行了礼,皇后便赐了座。
“妙贵人今日怎生的如此疲倦?可是昨夜没有睡好?”说话的是嫣捷妤,一向看行婉琰不顺眼,逮着话题就找她。
行婉琰还在因为刚才的事而情绪低落,便听见有人提到她,恍然抬起头。
皇后也顺势而为,“妙贵人昨夜可是没有睡好?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主子的!”皇后的威仪尽显,头上的凤冠也在空中剧烈摇曳。
铃铛连忙跪下,正要答话,行婉琰这才回过神来,忙开口,“多谢关心,嫔妾昨夜睡的很好,今日精神萎靡不振,实在是因为来的路上见到了祥贵人的宫人去接家人,嫔妾进宫多日,难免也想念家中父母,这才失落了一阵,扰了姐姐们的眼,实在是嫔妾的过错。”
说着便要站起来跪下,苏涟漪连忙吩咐宫女扶着她,“原来如此,妙贵人自小未曾离家,如今多日不见亲人,自然想念,若是妙贵人想见家人,可得好好努力了,等有了龙胎,皇上自会安排。”
“多谢体恤,嫔妾感激不尽,还请问娘娘,可否让嫔妾的宫女也起身?这本不是她的过错。”行婉琰心疼铃铛。
苏涟漪冷了脸,“你宫里的宫人们无法开解主子,令主子心思沉闷,传我的令,罚殿的宫人们扣半个月月俸,让他们长长记性。”
行婉琰还想说什么,来求情,这本不管宫人们的事,他们这是被殃及池鱼了,可忽然感觉到裙角被拉扯,垂眸一望,是铃铛。
寻思片刻,便坐了下来,不再开口。
“跪着的人,起来吧。”这是让铃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