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萧景月不由敛起眉头,深邃的眼中浮起一抹骇人的杀气,叫人心生惧意。
缓缓抬眼,他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暗暗冷笑!
她还是问了这个问题,她与旁的人一样也不相信他,甚至认为是他杀了那个女人吗?
旁的人不信,他丝毫不放在心上,旁的人怀疑他,说他残忍无情,他也不会在意,可是她``````
这样的问话,叫他如何回答!
那个女人承认了十多年前那件事是她所为,他的母妃是她毒死的,是她一手将其余几个女人一同害死,这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大皇兄幼时暴毙,二皇兄呆傻,他与老四反目成仇,老五突然病重不治,老六玩心不减。这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为了只是老七,只为让他能成功登上帝位而已。
为了一个皇位,她在多年前就开始谋划,步步为营,害死如此多的人,害得他们全都没有了母亲,这样的心机,何其可怕。更可笑的是,他竟然在她的庇护下长大,竟然还肯叫她一声母妃,将她作为除母妃以外较为亲切的长辈。这一切,都是假象罢了,他却被这样的假象蒙蔽了多年,至今才知道。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他都想将杀他母妃之人挫骨扬灰。可这次,他没有动手,他甚至没有动那个女人分毫,她就这样在他眼前硬生生将自己刺死,临死前还不忘拉他下水,让他成了萧意腾的瓮中之鳖。
这一切,何其诡异,目的只有一个,要他死而已。
只是,他不想告诉她一切,更怕看到她怀疑和审视的目光。如果她真的不信,那便叫她继续怀疑吧。
缓缓转身,他抬脚走到石床边坐下,没有半点想要回答她的意思。
紧盯着他的眼,桑千雪似是看到了那抹一闪即过的失落之色,心中蓦地一紧,随即缓缓道,“我只是想知道,姚贵妃的死相如何,并没有别的想法。”说萧景月杀了萧宸的母亲,她定是不信,即便真的是他所杀,也一定有他的原因,对此她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抬眼,萧景月略有错愕,“你,问这个作何?”
自然是有她的原因,不过她却不会让他知道。走到他身旁坐下,桑千雪旋即轻声道,“没什么,只是问问。”
转过头,萧景月看着敞开的牢门,语气极冷,“惨不忍睹,你还是别问了。”姚贵妃的死,蹊跷很大,试问一个正常人怎会那么折磨自己,然后活活将自己刺死,此事一定是有人在暗处做了手脚。
“有多惨!”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人所为,问这个只是为了再次肯定罢了。随着他转头,桑千雪将视线落在了他那坚毅的下巴上,紧盯着他的嘴唇,见他久久不肯开口,她只得缓缓道,“你不想说,那便算了。”
如此,她也只能去一趟皇宫了。
“嗯,你也该走了。”
进来也有好些时候了,确实该离开,否则迟早会叫人发现。
点头,她缓缓起身,从腰间将那枚属于她的平安符摘下,“这个,给你吧!”
微微抬头,萧景月却不曾将它接过,眼中亦有一丝疑惑。
牵唇一笑,桑千雪随即轻声道,“我用不着了,还是都给你吧!”说罢,她从怀中将那张早已写好的休书拿出,一并递到了他身前。
殷红的薄唇轻轻牵动,她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字一句道,“今天,你给了我一封休书,作为将我休离的凭证,如今我也还你一封,从此你萧景月与陌红珠,再没有任何干系,两不相欠形同陌路而已。”
两不相欠,形同陌路!
一瞬的怔楞,他的眸突然渐进泛起一抹冷意,目光霎时凝聚,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仅片刻,他便舒缓了眉头,淡淡一笑,“好。”
双手藏于袖中,紧握成拳,他垂下眼睑看着那白皙手掌上的平安符和休书,终是极力伸出手去,将他们接了过来。
接过那张薄如蝉翼一般的纸片,他浑身不由得一震,好似快要僵硬一般。想要牵开看看,到底都写了些什么,可他却没了勇气,只得将它们紧紧攥在手中。两片薄唇轻轻抿起,那卷翘的睫毛也在发抖,他咬牙别开眼去,硬是从快要窒息的胸口挤出几个字,“这个,我会收好,你走吧!”
——小心啊,小心你的王妃背叛你,你要相信我,相信你母妃说的话,她会背叛你!
——她会背叛你,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月儿,我们来打个赌吧!赌你的王妃两个月内会背叛你,离你而去``````
——你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胆怯,不敢不去相信,也不敢去怀疑!过了这个冬日,在某一处地方,会有一座好大好大的坟墓,里边躺着一个好可怜好可怜的人,他一生都是孤独的,好可怜``````
她的背叛,来得如此快,让他措手不及,却不能挣扎反抗。因为,是他将她放走的,是他先写下了休书,让她离去。
一声几不可闻的笑,他想起老住持所说,她虽然注定不能动心动情,她的灭顶之灾也未必会有。也许,是因为她自始至终都不曾动过心,动过情罢了。
这一切,只是他一厢情愿,所以,他的劫数会来得如此之快。
走了,也好!
至少他不会再担心什么,他的痛不会再叫别人看见,更绝不会再轻易相信别人。
转过身去,他硬撑着挺直背脊,眼中那抹痛却无法掩去。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旁的都是过客罢了!
一个,令他做出可笑事情的过客。
站在他身后,桑千雪揪住疼得发紧的胸口,咬牙道,“你要记住,萧景月与陌红珠,从此再没有半点交际,没有任何一丝的关联。”从此以后,陌红珠这个人都不会再有了,自然是不必再有任何关联。
“我,会记得。”胸口翻涌的气血叫他差点连这简单的几个字都无法说出,背对着她,他缓缓闭眼,将指甲掐进了肉中。或许,这样会减轻一点心底的痛,让他不那么痛苦。
“我把米豆放在这里,就让它陪你打发无聊的时间吧!”这个,是她目前最后能做的事情罢了。
不动声色的将最后一粒石块放在了天罡正位上,她移动脚步走到萧景月身后的生门处,踩住那能够牵动阵势的地方。这道结界,或许能让他暂保周全,米豆不过是阵势的死门,只要它在这里,便能牵动整个阵势变活,叫那些意欲靠近牢中对他图谋不轨之人无下手之力——
嗷嗷嗷,又只有该死的两章,偶码字无能了啊!
话说,这个看似牵强的休夫可不是重点,嘿嘿,大家别紧张,别抽偶,偶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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