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不是争执的地方,谈判终究还是要回归谈判桌。华夏和韩国两个阵营的人有默契的分开,开始为明早的谈判做准备。
申彩依坐在酒店的房间内,李俊洙跪在她的面前,苦苦哀求道:“姨母,你不要信金崇鹤的话,他这是在诬陷我!重勋的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李俊洙虽然是sg财阀华夏负责人,但与申彩依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申彩依和他的丈夫朴勇大,是sg财阀的两大掌控者。
申彩依望了一眼金崇鹤,“崇鹤,你把证据拿出来,让他彻底死心吧!”
金崇鹤打开手机,将自己的银行明细调了出来,解释道:“就在下机场之前,他故意让我跟他上了一辆车,然后给我汇了一笔巨款,希望我不要治疗重勋!”
李俊洙愤怒地望向金崇鹤,咬牙切齿地诅咒道:“金崇鹤,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真够卑鄙无耻!”
金崇鹤无奈地一笑,暗忖李俊洙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蠢货。他那点小恩小惠,如何比得上朴勇大和申彩依夫妇的大腿?
金崇鹤最近是有点缺钱,但他还不至于如此短视,作为sg财阀的医学顾问,这是个无形资产,区区几亿韩元,如何能让他动摇?
申彩依高高地扬起手,狠狠地扇在李俊洙的脸上,“俊洙,重勋他可是你的表弟,你怎么能这么害他。”
李俊洙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他没想到金崇鹤不仅没有帮自己,反而咬了自己一口,至于那笔收买的赃款,反而成了证据。
李俊洙感觉面孔火辣辣的,抬头瞪着申彩依,不屑地冷笑道:“表弟又如何?sg财阀的继承者,凭什么是他,而不是我?我在华夏苦苦打拼这么多年,就凭你们的一句话,就想让我经营的成果拱手让人。这不可能!”
申彩依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你外公之所以让你回国,是因为你这几年在华夏毫无进步,而且公司的账目出现大量的问题。如果你足够努力,真的做到了大家都认可的成绩,自然会给更好的职位,但你让我们失望了。你应该有救治重勋的解药,现在交出来,我们会酌情考虑你的后果,毕竟我们是家人!”
李俊洙嘴角露出歹毒的笑容,“家人?在sg财阀这样冷血的环境中,你竟然跟我说这个词。我调查过我妈的死因,跟你脱不了关系!”
“胡说八道!”申彩依再次扇了李俊洙一记耳光,威逼道,“你赶紧交出解药,不然谁也保不住你!”
“解药,我可没有,即使有的话,你觉得我会交出来吗?”李俊洙毅然摇头,哈哈大笑:“在计划这个事件之初,我就做好了准备,即使事情暴露,我也不会饶得了重勋,就让他跟我一起下地狱吧。当然,他肯定比我先走一步!”
“把他带下去,好好看管吧!”申彩依知道与李俊洙多说无益,这家伙已经泯灭了人性,你与他说再多的话,也是徒劳无功。
目送李俊洙狞笑着离开,申彩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女士香烟,手腕微微有些颤抖着,点燃香烟,吞吐了一口烟雾。她沉声问道:“崇鹤,真的没有办法治好重勋吗?”
金崇鹤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降头术是非常神秘的邪术,尽管我研究韩医多年,也曾经遇见过类似的病人,但想要彻底地治好,必须要靠一定的运气。重勋的运气不是特别好,给他下降头的那个妖人,功力深厚,我无能为力!”
泪水从申彩依的眼角滚落,她是个女强人,但也是个母亲,性格有强势的一面,也有温情的一面。
“以俊洙的性格,他绝对不会给解药的。”申彩依有点无助地说道,“难道重勋真的没救了吗?”
金崇鹤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低声道:“有一个人可能会有办法!”
“是谁?就是在天涯海角,我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申彩依听金崇鹤这么说,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
“他是华夏的大夫,刚才也跟我们在一起。”金崇鹤嘴角泛起一丝无奈。
申彩知道金崇鹤为何是这个反应,虽然韩国sg财阀的代表团遭受了投毒在先,但所有人经过治疗后已经彻底康复,处于昏迷状态的两人,跟华夏方面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华夏方面现在开始怀疑,韩国方面是否故意将责任推卸给他们,以此造成两国关系的不和。
……
罗霄坐车离开,深夜返回琼金。刚才省委来开会通知,商议如何应对sg财阀此事事件。坐在轿车的后排,罗霄揉了揉太阳穴,闭目养神,秘书提醒道:“史家斌打来的电话!”
“不接!你吩咐他,自己把屁股给擦干净!这件事我可不管了。”罗霄冷漠地吩咐。
汉州市刑警队办案的效率太快了一点,他原本打算明天借口让省厅的人接手这个案件,到时候就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走了。但市刑警队在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内,就查出了酒店投毒的人,这出乎罗霄的意料。
罗霄对此次事情的安排很失望,原本是觉得好好利用,会对现在的淮南官场的气氛有所影响。章平是省委书记殷开朗的心腹,如果能让章平吃个大亏,无疑可以让殷开朗感受一下断臂之痛。
官场纷争,向来讲求小中见大,通过针对杜平设下圈套,然后顺藤摸瓜地让省委书记的后院失火,这是计划的目的。
但罗霄并没有想到,事情的展乎意料之外,关键点在于,汉州市刑警队查到了凶手,己方瞬间从优势转为劣势了。
史家斌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 ,与罗霄属于同一个阵营。史家斌和马永国曾是战友,两人的关系不错,所以才有了这么一次合谋。
罗霄现在必须慎重应付此次风波,避免和史家斌进行过多的接触,毕竟这是一条火药引子,一点被点燃,谁也不知道最终会炸到谁!
“洪军省长打来的电话,接不接?”秘书瞧出罗霄的心情不佳,所有态度异常小心。
“废话!他的电话,我能不接吗?”罗霄现在最怕的就是接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淮南省省长洪军的电话。
罗霄将手机拿过来,洪军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有力,“老罗,情况如何?”
罗霄摇头苦笑:“事情很复杂,已经查明,宝邮县有人恶意投毒!牵扯到县委之间的政*治斗争!”
洪军不悦地敲了敲桌面,“内部有矛盾,内部解决,怎么能让前来投资的外宾出问题?”
罗霄尴尬地解释道:“事情其实也不算大,外宾中的毒,并不是特别严重,经过简单的治疗,就康复了。”
“我怎么听说,还有两个人处于昏迷状态!”洪军皱眉道,“老罗,处理问题,虽然有时候需要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但这一次,某些人的手伸得太长。事情已经受到国家领导人的重点关注,如果不能妥善解决,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洪军的性格火爆,与儒雅的殷开朗,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他根本不给罗霄辩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罗霄无奈地听着忙音,暗忖事情闹大了,自己就是想置身事外,也难以做到独善其身了。
……
苏韬临时所住的县医院住院部宿舍内,市委书记章平、宝邮县常务副县长杜平,以及刑警之花江清寒和大个子张振,交流着目前的情况,氛围没有之前那么凝重,事情真相大白,与杜平没有关系。
“没想到卢刚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为了攻击我,不惜对外宾下手,这也算是歹毒之极。”杜平翻阅着投毒犯罪嫌疑人的口供,有些后怕地说道,如果不是即使查明案情,自己恐怕还真遭道儿了。
张振望了一眼章平,比较直接地说道:“卢刚身后是县委书记马永国,至于马永国后面还有其他人,如果继续调查的话,恐怕会牵连一拨人。”
章平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们查到这里就好了,我会通知省委殷书记,是否继续调查,由省里来决定。这件事你们做得不错,办案神,足以记上大功!”
江清寒淡淡一笑,望了一眼苏韬,如实说道:“主要还是苏韬在其中提供了重要的线索,如果不是他提醒我们,也没有办法找到真正的犯案现场,继续围绕饭店来调查,那是个死胡同。”
杜平笑着问苏韬,“你为什么只给朴重勋、崔宝珠做了个诊断,就能够猜出前因后果?”
事情到这里,已经没有继续卖关子的必要,之所以前面没有和盘说出自己分析的情况,主要是怕走漏了消息,让那些潜伏在暗处的阴谋者有可趁之机。
“罪犯可以制造假的现场,也可以设置各种各样的障碍,但病人的身体是不会说谎的。”苏韬尽量简洁地说明原由,“我给朴重勋诊脉的时候,得知他的昏迷原因,与其他韩国人的不一样,就猜到这其实是一个连环下毒案,而且作案的人员并不是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