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体温很高,小脸苍白,郁青将他抱起时,孩子鼻子突然出血了,他匆匆忙忙的擦干净,抱起孩子孱弱瘦小的身体,从衣架取下一件外套,将他包紧,转头冲下楼直奔停在门外的车辆,赶往医院。
暴雨一直在下,街上行人很少,医院内,医生简单检查后,暂时先吊了一瓶葡萄糖。
警局里的几人接到郁青从医院打来的电话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守在孩子床边,语气恢复了冷静。“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小晨好几日不吃不喝很虚弱,先吊着葡萄糖。”
“没有其他问题吧?”黎嘉看了一眼焦急的余婉,问郁青。
郁青按了按眉心。“我接小晨过来时,他正在流鼻血,脸色看着没有一点血色,等孩子醒了,我打算再给他做一个全身详细检查。”
黎嘉又问了几句,挂断手机后,询问余婉。“平时小晨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余婉摇了摇头。“幼儿园里定期会组织孩子体检,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小晨脸色总是有些白,我一直担心是营养不良,还请了专业的营养配餐师。”
黎嘉没有把内心的疑惑说什么,她打电话让律师过来处理相关手续,很快就把余婉保释出来。
至于故意砍人?
黎嘉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的郁母,冷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祖母,哪怕是孩子自己绝食不吃饭,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想找妈妈?”
郁母想反驳,但她认识黎嘉,清楚她的身份,这时候自己还在拘留所里,得罪了她,搞不好再也出不去了,只能压着脾气,委婉道:“他是我亲孙子,我也心疼他。”
“亲孙子饿晕了也能心安理得出去打麻将,如果不是亲的,你这种行为算不算虐杀儿童?”黎嘉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声音冷冽如刀。“知道虐杀儿童是什么罪吗?”
哪怕是未遂,也能把牢底蹲穿。
说来,众多犯罪行为,对儿童方面的维护力度还能勉强算严厉的,往往真正实施者最高刑罚甚至能达到死刑。
黎嘉的声音不算大,但她的眼神扫过来时,郁母不敢和她对视,心里很不痛快,却不敢对着她喷,只能愤恨的剜向余婉。
这个疯女人差点杀了她,就因为抱上大腿,就能轻易出去,被留下来的反而变成了自己。
余婉这女人能抱上陆家人的大腿,能和陆少夫人认识,还不是当年借了她儿子的光吗?
她越想越气,见余婉跟着黎嘉出去,怒道:“姓余的贱人,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休想进我郁家的大门!”
余婉着急自己孩子,闻言,原本打雨伞的动作一顿,扭过头看向郁母,笑容怪异又嘲讽。
“你的脸真大,以为谁稀罕进你家门?”
她转身撑开雨伞,正要走,郁母追出来,朝着她背影骂道:“你可别忘了,小晨的爸爸是我儿子,你一个女人迟早改嫁,休想带走我郁家的孩子!”
她儿子这五年和疯魔了一样,年纪也不小了,就是不结婚,还口口声声说老婆只有姓余的贱人一个,她介绍了不知道多少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他一个看不上!
若是他真的不结婚,小晨就是她唯一的孙子了。
郁母一想到自己孙子跟着她最恨的女人心里就气极,她跺了跺脚,想追出去,被警局的人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