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香炉,轻烟燎绕,将房间烘烤得十分温暖。
外面是疯狂的暴风雨,电闪雷鸣,天地变色。却丝毫打扰不了里面的一对男女。
那张红色的毯子下,紧紧露出一点微微春光。
巫山云雨一番后,女子如墨般的头发披散开来,一副很劳累的模样。
青年,贴近女子,轻嗅她淡淡的体香。伸出舌头,舔着怀中女子额上的汗珠,然后沿着她的额头,顺着挺拔的鼻梁,在女子娇艳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
“美人,现在,你还怕我吗?”
青年轻咬女子的耳垂,哈气说道。
女子看着青年俊朗的面容,春心荡漾,一双细长的眸子,柔情似水看着青年俊俏的脸,细声道:“有何可怕的,奴家以前只知道青狼帮凶名远扬,却不知这三当家的居然长得如此俊俏。”
“哈哈,算你懂事,如今像你这么美丽,还通情达理的女人,可不多见了。”
青年笑着,双手放肆的上下求索,不一会儿便把她给弄的媚眼如丝。看着身下娇媚喘息的女人,青年吻着她的脖颈。
眼光一冷,话题一转道:“不过,美人,我可是杀了你新婚丈夫的人,你不恨我吗?”
听到这话,原本一脸享受的女子身体轻轻一颤,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压在她身上的青年又怎么可能不会察觉。
“哈哈,三当家的说笑了,我那丈夫,既没有你英俊潇洒,又没有你聪明机智,样样不如你,而且,他仅仅是个乡下的土财主的儿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哪能和你相比。”
女子掩嘴嫣然一笑道,仿佛听见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
“我也这么觉得。”
青年微微一笑,低头又吻上了女子的朱唇,端详着她秀美的容颜,面庞露出一丝伤感。
“你是我这几年碰到最漂亮,最聪明的女人,懂得如何讨好我,让我开心,我也感觉挺快乐的,可惜……”
青年说着,手抚摸上女子的乌黑如墨般的秀发。慢慢从她的发中,抽出了一把金钗。
这时,女子娇躯颤抖,细长妩媚的双眼瞪圆,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
发钗是金色的,明显出自名家之手,精致的雕琢再加上简单的文络,显得既古朴而又典雅,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不过,这支发钗最不寻常的地方,是尖端隐藏着的淡淡蓝光。有见识的人清楚,这是剧毒淬炼后留下的痕迹。
这支发钗,有毒。
为什么女子会带淬毒的金钗和青年欢好,答案不言而喻。
女子看着被拔出了的发钗,一直强颜欢笑的脸上,露出一抹冰冷。
接着,她认命了般,闭上了眼里。
“为什么,我朗海对你不好吗?”
自称朗海的青年看着金色的发钗,挑眉问道,上面的剧毒,散发着淡淡的甜香,令人陶醉。
“呵,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
女子睁眼,冷冷注视着这个与自己有着肌肤之亲的男人,露出凄惨的笑容,两串晶莹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划下来:“你在我新婚之夜,杀了我丈夫阿南一家,玷污了我,强行把我虏去山寨。现在,居然问我为什么?”
朗海面色微冷,淡淡道:“你不是也说了,那个家伙不过是个土财主的儿子?为什么你会为了那个家伙,谋害我的性命。那家伙能给你的,我朗海能百倍千倍给你!”
对于朗海的说辞,女子笑了,笑的很疯狂。
“我与阿南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多年的朝夕相处,又岂是你能知道的。空有一副好皮囊的你,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禽兽,哪点能和阿南比!”
女子情绪激烈道,一想起自己丈夫被眼前这个男人给杀死的场面,她就觉得心在撕裂般的疼痛。
被朗海俘虏回山寨后,她忍辱负重,无时无刻不想着给丈夫报仇雪恨。
于是,她虚情假意的讨好青年这么多天,就是为了等待杀掉他的机会。
可惜了……
看着金色的发钗,女子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这支金钗,是她丈夫阿南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在那一瞬间,女子回忆起来了。
那个夏天,树影婆娑的荫蔽下,阿南面色通红,握着手中的发钗,额头手心全是汗,憨憨的看着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
然后,便把金钗塞在她手里,说一句俺娘给你的。
当时的她,听的云里雾里。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给儿媳妇的传家宝。
没有媒妁之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两个人,很顺利的经过拜堂,成为了夫妻。
她喜欢阿南那种憨厚而又纯净的性格,虽然阿南并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男人,却是最爱她的那一个。
她也曾幻想过婚后的生活,相夫教子,平淡而又快乐。
但谁又能想到,就在这对新人成婚的那一晚,青狼帮一众,强行闯入宅院,对阿南家中进行肆虐屠杀。
她的公婆,全部惨死。
自己的丈夫,也被眼前这个青年,一刀劈开了身子。
她现在苟且活着的目的,只为丈夫一家报仇,但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捏着她细嫩美丽的脸蛋,朗海叹息:“韩幼娘,我还真不舍得杀你,毕竟,你太讨人喜欢了。”
“呸!禽兽!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将你千刀万剐!”
韩幼娘冷冷说道,事到如今,她再也不用摆出那副虚假的尊容去迎合这个她最痛恨的男人了。
青年也不介意韩幼娘对他的怨恨,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道:“你骂的很爽啊,不过,有一点,你没有说错,我的确是禽兽。”
说着,朗海露出了唇角锋利的的犬牙,一双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芒,脸颊出,显露出一层银白色的绒毛,发间露出一对狼般的耳朵。
韩幼娘没有意外,相处了这么多天,她怎么可能不清楚朗海的异常。
他的确不是人,是一只狼妖。
韩幼娘双目无神,看着手中的金钗,仿佛看到了丈夫的影子,她淡淡笑了笑。
阿南,我已经不干净了,你还会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