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花斑老鼠被绿毛僵尸相互攻击咬噬流出的绿稠黏液所吸引,可是当那些肥大的老鼠爬出地洞却发现了地上躺着的十几个中了尸毒的兵士。老鼠们立马放弃了烈焰焚烧的的绿毛僵尸,向着地上的中毒昏迷的兵士们汹涌扑来。花斑肥鼠成群结队的爬上了兵士的身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的张开尖尖的嘴巴露出了两枚巨大的门齿。三两只如猫大的花斑老鼠冲到昏迷的兵士的脖颈之处,一口就咬断了兵士的喉管,冒着热气的鲜血中略带着一丝墨绿之色喷溅而出,洒在了几只大老鼠的身上。
花斑老鼠被新鲜的血腥味一激显得更加的亢奋,吸血舔肉之声把树上的人吓了一跳。地洞之中突然间出现了个亮黄色的狭长巨大脑袋,花斑老鼠见到了这亮黄巨头都后腿直立起来毕恭毕敬的站立于原地。
上官嫣然轻声问道:“项大哥那个黄色的是黄大仙吗?”
项啸天看了会道:“不象,应该是这群食尸老鼠的鼠王。”
“啊……,世上还有那么大的老鼠?项大哥,这比寻常的狐狸都大了啊!”上官嫣然悄悄惊道。
黄色巨大鼠王慢慢走到已经被尸毒毒死的兵士身上,抬起了粗壮的前爪向兵士的肚子划去。前爪就象一把锋利的弯刀,肚破肠流后那只大鼠王低头探脑袋伸入腹腔之中,大口叼着人心仰起鼠头大嚼大咬起来,鲜血顺着鼠王的嘴角大滴大滴的落下。被众兵士扶上柳树的知府朱自建大器道:“大胆鼠辈也敢来欺我兵卒,士可忍孰不可忍。朗朗清明世界岂能容鼠辈横行,抢回那些死去兄弟的遗体。”
朱自建的一声大喝,引的树下的群鼠嘶嘶叫声一片。黄色鼠王慢慢悠悠的吃完了人心,吱吱厉声叫了几声。浑身亮黄色的鼠毛倒立竖起,成百上千的花斑老鼠向着众人藏身的柳树窜蹦而上。
上官嫣然正要想开口发问,却被项啸天伸手捂住了嘴巴。项啸天压低了声音道:“食尸鼠以食人肉为生,目力不济可耳朵聪慧。朱大人他不懂食尸鼠的厉害才下了这个糊涂的命令,只能是枉送了更多的性命。丫头你看见了那柳树上钉着的长箭了吗?”
上官嫣然嘴被捂住了只得是点了点头,项啸天轻轻说道:“丫头用你的软鞭取过长箭,射人射马擒贼擒王。射杀了鼠王这群食尸鼠必会大乱,到时候不攻也会自破了。”上官嫣然看见一丈外的柳树上钉着半个绿毛僵尸脑壳的长箭,心里是一个劲发怵。
对面柳树上的兵士们惊叫之声不停的传出和踩踏老鼠的声音汇成了一阵嘈杂,不时的还会有兵士被食尸鼠撕咬跌落的惨叫声。鼠王端坐于兵士尸体之上指挥着花斑鼠群,一凡有人落下便会被潮涌而来的老鼠咬噬至死……
上官嫣然抓住了一把柳枝努力的用软鞭勾缠着那支长箭,奈何总是差了几寸一次次的无力落空。项啸天手长可是不会使软鞭,只能是悻然长叹。上官嫣然双膝几乎是跪在了臂膀粗细的柳树横枝上,挪动着纤巧的身形往前移。软鞭终于能够着钉在柳树上的长箭了,可是上官嫣然一手拉着柳枝软条,一手持鞭根本是扯落不下长箭。
野冢中的血腥气息已经慢慢的盖过了焚烧绿毛僵尸所发出的尸臭之味了,柳林中藏匿的兵士们用刀剑刺砍着爬上树的花斑老鼠。但是那些成百上千老鼠象是完全不要命一般,疯狂的撕咬着众兵士,知府朱自建没有想到一直被当作胆小的鼠辈会这样的大胆。看见身边的兵士三五成群被老鼠爬满了全身痛苦的嚎叫时,朱自建才发现自己错了。有的兵士在跌下柳树后,干脆反手一刀结果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受老鼠分食之苦……
项啸天己经是恨不得纵下柳树去活活劈了那只巨鼠王,看着那飞扬跋扈的鼠王一再的克制自己不能冲动。上官嫣然的软鞭勾缠住了用力回抽却是纹丝不动,软鞭僵持用力之下柳树的横枝发出了声声断裂的轻响。项啸天知道自己霸王弓射出的力道,估计是柳枝断了也不能拔出长箭了,自己的份量又不能去踩那横枝。当下一咬牙狠声道:“丫头,你把鞭子往上扔!”手持霸王弓,脚蹬柳树树干向着软鞭纵身扑去。上官嫣然看见头顶之上的项啸天象大鸟一般飞了过来,撒手将软鞭的鞭柄掷了上去,柳树横枝一阵反弾之势差点把上官嫣然弾落在地,勾抱住了柳枝才稳住了身形。项啸天接住了鞭柄沉腰使劲一拉拽,长箭被软鞭卷绕而出,项啸天大手###软鞭,长箭带着半个绿毛僵尸的脑壳落在了手中。
项啸天身形已经是来不及改变了,就势横卧着搭箭疾射鼠王。下坠的身形让项啸天无睱去瞄准,完全是凭的是一种感觉。箭出弦项啸天结结实实的跌倒在荒野山石之上,浑身被震的一阵眩晕。两条腿上传来的疼痛让项啸天动弹不得,漫山遍野的花斑老鼠皆都被巨大的声响惊的大骇,嘶嘶的叫声冲着向项啸天而来。
“完了,完了。打了半辈子的猎,到头来还要喂了老鼠……”项啸天一阵悲鸣,拔出了短刀准备捅死几只食尸鼠垫底。几只胆子大的食尸鼠爬上了项啸天的脖颈处,张开尖嘴正欲咬噬却被项啸天的短刀挥断成了两半。鼠血的味道让后边的食尸鼠更加凶残,张着嘴纷纷跃起来咬噬项啸天的喉管。
“啪,啪,啪。”几声爆裂声响,上官嫣然提着软鞭打死了爬上项啸天身上的老鼠。上官嫣然和项啸天顿时被食尸鼠所团团包围,项啸天吼道:“丫头,谁叫你下来的啊。你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向我兄弟交待啊,你真是枉费了我的一片心血呀!”
上官嫣然也不应声还口,过来扶起项啸天。两个人背靠着背注视着密密麻麻的花斑老鼠,就在这时候一只如猫大的食尸鼠在鼠王身边抬头长嗥。群鼠听见了嗥声都朝着鼠王纷纷窜涌过去,鼠王被半个绿毛僵尸的脑壳压住了狭长的鼠头,一支利箭正贯穿了鼠王的脑袋,将鼠王钉死在了地上。
群鼠口衔起死鼠王拖了一会才发现有长箭钉着拖不动,几只食尸鼠爬上了长箭啃咬起箭杆。乌木箭杆再硬也难经住食尸鼠的啃咬,箭断之后食尸鼠咬住了鼠王的死尸拖行进了鼠洞。片刻之后成百上千的食尸鼠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野冢荒地中只有留着几十个被烧成了焦炭的绿毛僵尸还在冒着余烟。
知府朱自建被兵士掺扶着爬下了柳树,被食尸鼠伤了过百人,连江猛这样的高手都是肩上血肉模糊成了一片。死的人也有好几十,扬州府县令王基也未能幸免于难,被食尸鼠咬的面目全非了……
朱自建心惊道:“所有殉难的兵士皆得五十两恤银,所有负伤的兵士得二十两汤药银。参加此次灭妖的兵士多发一个月的饷银,除妖须尽兄弟们给我把这座妖山烧了。烧死那些妖孽鬼鼠,为兄弟们报仇。”
上官嫣然和项啸天担心陈梦生仍会在山上,便分头寻找却是一无所获。兵士们分作两队,一队将伤兵和朱自建护送回扬州府内,另一队留下清理残局。收拢起死去的人成一堆,在山脚下拾掇起枯木柴禾。等准备就绪完一把大火把野冢荒地烧的个干干净净……
且说朱自建回扬州府后,却被一路的百姓哭喊拦住,朱自建一问之下才知道昨天晚上到今早五更之前在扬州府中竟有十多户人家发生了惨祸,十多户人家从一大早就齐聚县令门前。奈何知府县令早早就出门办案去了,十多户人家才会在扬州府中等候大人们报案。
朱自建点派仵作去验明尸身,公堂上听得众人的哭诉明显就觉得头大如斗了。都是离奇之死的凶案,与原先扬州府闹的离奇案件如出一辙。扬州府早先还是几日或几月才出一次人命案,现在倒好一夜之间死了十几个。朱自建有点开始羡慕起王基了……
劝回了公堂上的几十口老小家人天都已经全黑了,朱自建回到内厅看着满桌案的卷宗心里七上八下难以平复。和朱自建一样上官嫣然在房中黯然神伤,江猛吃过晚饭后就被飞马急报受命巡查扬州城,项啸天担心江猛有伤在身便陪着一同去巡城了。现在的扬州府百姓是谈妖色变,整个扬州府家家户户都是灯火通明。堂中摆的是锣鼓铁盆一旦有异八方来援,城里的巡城兵士比原先增加了一倍有余,饶是这般就在城中半空还有着两道娇小的身形在冷冷的看着他们。
“姐姐,你看那两个人就是我们的仇人。”碧痕面无表情的说道。
“哼,就让他们再多活几天。鬼王大人现在催促我们给他吸汲人脑,哪有时间去找他们算帐啊?那个背着大弓的也是个难惹的家伙,等鬼王大人唤醒了三千铁骑自会来收拾他们。”胭脂阴冷的道。
“姐姐,我被他们所囚。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定然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