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章 姐和妹的消息(求订阅)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楚恪绮也没什么胃口,不过还是陪着柳姨娘吃了一点,这才躺下,因为身子终是没有好利索,因此一挨上枕头就睡沉了,这一觉就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接近午时才醒。
这一次醒来,确实感觉神清气爽,风寒是彻底的好了,起身洗漱了,从里屋来到堂屋,就看到门氏恭恭敬敬的站在堂屋中候着,楚恪绮过去坐在椅子上,笑着问道:“怎么了?”
门氏直接就跪下了,磕头道:“奴婢昨天无状,叫姑娘失望了,今日特来请罪。”
“何罪之有,起来吧。”
门氏就老老实实马上起来了:“姑娘宽宏大量,奴婢感激不尽。”
“没事了,你出去吧。”楚恪绮轻声道。
门氏马上答了一声:“是。”然后出去了。
门氏老练,楚恪绮内敛,两人之间的哑谜,连有点小聪明的青果都不明白了,等门氏走了便轻声问:“姑娘,她这是什么意思?”
楚恪绮微微一笑:“表示她臣服,今后听我的话了。”
青果这才恍然了,赶紧给楚恪绮福身:“恭喜姑娘又拿下一个!”
楚恪绮一笑:“呦,你成了旁观者了?瞧得还清楚啊!”
青果笑着道:“奴婢是看的清楚,正因为看得清楚,心里对姑娘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姑娘神机妙算无人能敌,奴婢一定一心一意跟随着姑娘!”
“真能说,溜须拍马,你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其实当成热闹看了吧?”楚恪绮笑着嗔道:“赶紧给我倒杯茶去!”
青果喜滋滋的福身去了。
楚恪绮看着她的背影笑。青果这段日子活泼了不少,不像一开始那么拘谨了,也说明她在自己身边是真的放松了。
柳姨娘念经回来,知道三姑娘的病已经全好了,更是欣喜万分,相信是佛祖的保佑。中午又看到楚恪绮吃的好。更是高兴。下午又诚心的去谢谢佛祖去了。
昨天来送果子的蓝芷莘的丫鬟又过来了,说她们姑娘听说楚三姑娘已经病好了,很高兴呢,还说。姑娘要是有兴致,请去昨天下棋的那个园子一叙。
楚恪绮没说去也没说不去,挥手叫她出去了。叫静儿去把门氏请来。
门氏知道姑娘肯定有事吩咐,一听说姑娘醒了,就一直在屋里等着。这会儿听见静儿过来叫,急忙跟着过来了。
进门行礼,楚恪绮道:“老太太家侄孙子是个怎样的人,妈妈你可知道?”
门氏急忙道:“是个童生,据说这几年在家用功读书,想走科举之路呢,薛家寄了很大的希望。听说是很有前途的。”
“据说?听说?难道你没见过?”
门氏摇头:“奴婢一次都没有见过。”
楚恪绮这却没想到,奇道:“这么多年。老太太没有回过娘家……我记着好像是回去过吧?”她当然不记得,但是依照正常情况,怎么也应该是常回去啊。
“老太太是回去过,但是最近的几次,都没有带奴婢。”
“没带你?那带的谁回去?”
“没带人,次次都是那边来人接,就已经有服侍的人跟着了,老太太每次回去也就一天半天就回来了。”门氏答道。
楚恪绮听得默然半晌,又问道:“最近几次是几次?你上次回去是几年前?老太太不带这边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门氏垂着手答道:“具体几次奴婢也记不得了,不过老太太这几年回去的也少了,以前一年最少回去一次,这两年都是两三年才回去一次,奴婢也有将近十年没回去了。至于为什么……奴婢想,可能是那边府里有什么不愿意叫这边人知道的事。”
十年,也就是说,是薛鄂十岁左右的事?老太太要隐瞒的,是不是就是这件事?那时候薛鄂已经初长成一个混账东西了?
“你在老太太娘家府里还有没有亲人?给我打听打听薛鄂的为人如何?”
门氏急忙跪下了:“不是奴婢不尽心办事,实在是奴婢在那边确实没什么亲人了……就是以前一起伺候人的姐妹们,都生疏的很了。”
“薛鄂为人如何,你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奴婢确实不知……”门氏犹豫了一下道:“不过老太太突然不带奴婢回娘家了,头一次奴婢觉着奇怪,就偷偷打听了一下,听说……听说是家里的大少爷不长进,闹得……闹得不像话,究竟为着什么事,却没有打听出来。自那次之后,老太太就再也没带奴婢回去过。奴婢也想,那个府如今和奴婢也没有半点干系了,倒不费那个心了,因此也就没有在多打听。”
楚恪绮点点头,看样子,门氏是确实不知道,而老太太不带人回去的原因,也确实是因为薛鄂长成了一个怪物,老太太要面子,而且为了今后的长远打算,要瞒住这边府里的所有人,连门氏她也不相信,于是干脆再回娘家就谁也不带。
“你起来吧。”楚恪绮道。
门氏老老实实的站起来,垂首立着轻声道:“奴婢还知道一件事,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听的兴趣。”
“关于什么的?”
“二姑娘和四姑娘那件事的。”
“说。”
门氏点点头,咳嗽了一声道:“这件事还得从郡王府的时候说起……”
她先说了在郡王府的时候,楚云清和朱翊轼在亭中私会的整件事,接着说回到府里四姑娘被车夫拉走,郡王府来询问等等的事情,这些楚恪绮都知道,一直到她说到对楚云婷和楚云清的处置,楚恪绮才头一回听说。
“……郡王府虽然没说不娶四姑娘了,可那件事传开了,老爷下朝的时候被宗人府的人请去。委婉的问咱们府是不是和郡王府在商量亲事,老爷那个耿直脾气,怎么受得了,回来就叫老太太不要在和郡王府提这件事了,就当没有过说亲这回事。可老太太知道,四姑娘已经……已经是那边三爷的人了。今后怎么找婆家呀!便不同意。跟老爷顶了几句,结果老爷发了好大的火!”
门氏说到这里睁大了双眼:“奴婢十几年都没见过老爷发那么大火了……老太太也吓坏了,只能答应了……那边郡王府还过来人询问,问要不要把婚期提前。老太太明知道,退婚这件事是他们那边做的手脚,但是却毫无办法。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四姑娘那件事,也不敢让老爷知道……”
“这么说,老太太知道郡王府那边的意思实际是想退婚的。但是却不能说,而老爷子不知道。”楚恪绮追问了一句。
门氏急忙点头:“就是这样,还有大爷也不知道。”
楚恪绮点点头:“知道了,你继续说。”
“二姑娘和四姑娘,连同她们院子的丫鬟婆子,不管一二三等,全都在院子里不能出来。谁出来就打断谁的腿!老太太已经说服了老爷,把二姑娘送进宫去……”
楚恪绮吃了一惊:“老爷子同意了?!”
“是啊。其实老太太要把二姑娘送进宫去,这个想法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敢和老爷说,老爷是翰林,又是太子少师,清贵!不稀罕用这种手段和皇家成了亲戚。而且老爷心疼自家的小姐,觉着宫里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日子……老太太一直没说,这一次这事出了,老太太才劝了老爷终于答应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件事能叫老爷子答应?”
“老太太说,二姑娘是个心狠手辣的,这样的姑娘要是嫁到了一般的人家,还不把人家搅得天翻地覆?与其那时候再被亲家一次次的找上门来丢脸,还不如送进宫去,那里才是二姑娘适合呆的地方!老爷估计因为这件事,被二姑娘伤透了心,这才同意了的。”
“那老太太打算怎么把二姐送进去?”
“……七夕女儿节,皇后要办个女儿宴,宴请一些年岁合适的官宦小姐……”
楚恪绮敏感的觉着有问题:“女儿宴?”
果然,门氏道:“其实是皇后想充盈一下皇上的后宫……”
“皇后这么贤惠?是因为皇上无子吧?”
门氏赶紧点头:“是啊,一来,皇上总是住在京郊,连皇宫都不愿意回去,总这样哪行!二来,皇上一直无子,皇后受得责备空前激烈,整个大明朝的人都在背地里说皇后不贤惠,皇后必须这样做。”
“那个女儿宴……我们三个是都会去还是只去二姐一个?”
“皇后的计划,是十三岁到十五岁的,三品以上官员的女儿全请,咱们家的三位姑娘,正好都在这个年龄段里。”
“这都是老太太说的?她倒是消息灵通。”
“老太太琢磨这些事,其实说到底还是和她们娘家分不开,楚家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成了外戚,薛家也容易提拔。”
“老太太想怎么让二姐入了皇后的眼?买通太监?”
门氏惊奇了一下:“姑娘太聪明了!您怎么能想到这个?”在她的心目中,三姑娘一个闺阁小姐,怎么能知道朝堂后宫的这些弯弯绕?!现在看她知道,这觉着这位三姑娘太厉害了!
楚恪绮心里好笑,这还想不到?她担心的道:“不会到时候出什么岔子,皇后或者太监认错了人吧?”
门氏道:“跟太监讲明了,是楚家的二小姐,还说了,那晚上只有二小姐穿红。”
“可二小姐未必答应,能乖乖的去吗?”
门氏嗫嚅了一下道:“二姑娘已经答应了。”
这一次楚恪绮真的想不到了,吃惊道:“她答应了?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
门氏摇摇头:“奴婢不知,连老太太也没想到二姑娘能答应,也想着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楚云婷能乖乖答应进宫,楚恪绮是打死都不相信,肯定憋什么坏呢!
“四姑娘呢?四姑娘怎么处置……我是说,今后怎么办?郡王府退亲,她也认了?”
“哎呦天呐!四姑娘哪能受得了这么大个委屈,姑娘您们都不知道,那一个月闹得天翻地覆的,天天在她的院子打人,又是闹着各种自尽,跳井、上吊、撞墙、吃药,全都试过!整个人都跟疯了一样!老爷和大爷都惊动了好几回,过去看,四姑娘散着头发叫老爷给她做主,说已经被三爷给玷污了,一定要嫁给他……可疯疯癫癫的,谁信呐,只以为是被外面的人给……给脏了身子,又对郡王府的三爷害相思病,这才把这事栽到三爷头上……老爷气的不想再去看她,太太说,是相思成狂,把假的都想成真的了。”
楚恪绮听得叹气,心里想,楚云清还是本事不济呀,心智和算计都比朱翊轼和楚云婷差一截子,却偏偏要跟这两个人斗聪明,尤其是算计朱翊轼,这不是找调教吗!如今吃了大亏了,一辈子都栽进去了。
老太太有句话说得对,楚云婷这样够狠的人,去宫里倒是如鱼得水!不过得看这妞能不能老老实实进那个金笼子里去!
“四姑娘这样,老奴看,这辈子是完了,老爷也说了,四姑娘还是再等几年,到了十、七八的时候在给找婆家,到时候找也找那种比咱们家低几等的,不起眼的人家。”
楚恪绮一听就想,这事老太太拿手。她摇头,楚云清未免也太惨了点,不过她现在还顾不上关心这个,她更关心别人怎么算计自个儿,那个什么女儿宴,一定不会就这么简单。
“那皇后的女儿宴,四姑娘还能去吗?”
“肯定不让她去了。我听老太太说了,要把四姑娘一直关着,直到嫁人。”
楚恪绮一听睁大眼:“关四、五年?”
门氏点头:“老太太是这样打算的……老太太特别要面子,四姑娘这件事上又吃了暗亏,要是叫四姑娘出去到处乱说,府里没面子,她更没面子,为了保住自己和府里的颜面,她能干出这样的事。”
楚云清,闹腾了一阵,成了最悲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