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凌风对话的中途,冷陌和流月一直在安静听着没有插话,冷陌估计也基本猜测出我和宋家的关系了,并没有太惊讶。
其实我也是,豁然明白的情绪占了大部分,惊讶只是很小一部分,走到今天,我和宋子清就算不是亲生血缘关系,听说宋家出了事情我也一定会来的。
宋子清对外人也一直说我是他妹妹,他对其他人也说他是我哥哥,小莉还说过我和宋子清仔细看看还长得挺像,那时候我们只是当一个玩笑,谁知道真的一语中的,我和宋子清,当真是亲兄妹。
突然多了个繁杂的大家庭,也确实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小瞳,现在唯一能够救小清,救我宋家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宋凌风紧紧抓着我的手,老泪纵横。
我愣住。
这时,流月开口道:“宋爷爷身体内筋脉具毁,他顶多还有十天时间。”
“怎么会……”筋脉具毁,还有十天时间……“不可能,怎么可能,宋凌风爷爷身体那么好,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会只剩下十天时间了!”
我刚刚得知自己的身世,甚至来不及叫宋凌风爷爷一句爷爷,怎么可能会……
“到底是什么人?宋凌风爷爷,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伤了你们的!”我咬紧牙齿。
“我已经是一副老骨头了,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清啊!”宋凌风抓紧我的手:“小清只有七天时间,小瞳,你一定要去救他!”
“七天时间?什么七天时间?宋子清去哪儿了?”我的心突突的往下沉。
宋凌风指着床旁边的一个盒子:“去打开。”
我看看冷陌,看看流月,然后过去,打开了盒子。
“济公的葫芦?!”盒子中躺着一个小小的葫芦,这不正是当初我给宋子清的葫芦吗?怎么会变那么小?
“那股强大的势力袭击了我们,我们被打的措手不及,那股人来历奇怪,使用的能力也很奇怪,我们节节败退,很多人死亡,小清为了救我们,发动了宋家禁术,在宋家宅子周围建了个强硬的防护盾,也因此,受到禁术侵蚀,他的七魂六魄分离出身体,飘散开了。”
七魂六魄分离出身体,那他……我一下子急的跳起来:“宋子清现在在哪儿?!”
“你先别急,你听我说。”宋凌风爷爷咳嗽了好几声,看着老人虚弱的样子,我的心都在揪扯着的疼痛,只好压制住自己的慌乱,听着他说:“不过关键时刻小清很聪明,把他的身体和其中一魄装进了你给他的这个小葫芦里,我又替他施加了封印,保证这一魄不离开,他现在勉强还能保持身体不腐不烂,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保住了一魄,和宋子清的身体,在这个小葫芦里……
“人都有七魂六魄,少了任何一魂一魄,要么是傻子,要么是植物人。”流月说道:“宋子清此时的情况,大概就是植物人,如果不在七天之内找到他的魂魄,他就回天乏术了。”
七天之内找到宋子清的魂魄……
没想到我还是来晚了,宋子清竟然变成了这样,七魂六魄竟然只剩下了一魄,他可是宋家最杰出的青年大阴阳师啊,怎么可能成为植物人,怎么能死,怎么能……
“我该如何去找他的魂魄?”我强行压制住自己涌上鼻头的哭意,红着眼眶问。
流月说:“七魂六魄非常难找,特别是宋子清这种魂魄被打散的,根本无迹可寻的。”
“唯独除了一个办法。”宋凌风爷爷补充道。
“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宋子清,任何办法我都要去做!”
宋凌风爷爷定定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叹气:“这个方法非常危险,我不希望你去,但是,小清是宋家最强命脉,只有救活他,未来的宋家才能继续在这个世界上降妖除魔匡扶正道,才能继续保护世界,继续行使我们的使命,所以小瞳,你必须去。”
“不用您说,我也一定会去的。”此时,我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目光坚定:“宋凌风爷爷,你说吧,什么方法?”
“地府第十九层地狱里,有一种草叫做还魂草,还魂草可以重新聚集人的七魂六魄,因为实在珍贵,五百年才开一株,而这位药师女孩说,她有确切的消息,今年便是还魂草开的年。”
我望向流月,流月对我点头,并从身上拿出张纸递给我,上面画着朵紫色小花,看上去很普通:“这就是还魂草,我从家乡出来游历之前,有听父亲在闲聊的时候说起过这草,他还让我如果路过地府,可以去看看。”
流月的父亲竟然那么云淡风轻的让流月去地府第十九层看还魂草……
我把纸收起来:“好,谢谢,流月,我这就去。”
“等等!”宋凌风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
宋凌风坐直身子:“你记住,只有七天时间,把这个盒子带上,找到还魂草之后将还魂草塞进葫芦里,小清的魂魄就能回来。”
我接过盒子,看了看盒子中的葫芦,盖上盒子,将盒子装进背包中。
宋子清,你等着我,七天之内,我一定会找到还魂草,救你回来!
“地狱第十九层危机重重,你单是这样去肯定不行的,小瞳,你过来。”宋凌风朝我招招手。
我走过去:“宋凌风爷爷,还有什么嘱托吗?”
“我这老头子只有十天时间能活了,为了小清,为了宋家,我将我的一半心法传给你,你拥有我宋家血脉,这心法能提升你很大的力量,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宋凌风爷爷……”我眼眶再次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时间紧迫,小瞳,伸手出来。”
我伸手出去给宋凌风,宋凌风翻过我右手,手心向着上,他手指捏成法决样子,指头上散出白光,眼神凌厉,将带着白光的指头打向了我手腕动脉上。
我眼前一花,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