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青莽几眼,又看了看晃爷爷几眼,也不知道是心里暗示还是一瞬间的错觉,大猩猩忽地挠头道:“晃爷爷,我怎么突然发现青莽跟你长得有几分相似呢?难道说……”
话还没说完,唐琅立即笑骂道:“你这个二百五,青莽明明是个混血儿,晃爷爷怎么可能有这种儿子?”
明晃端起茶杯刚想饮茶,听到大猩猩的话,他的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看向青莽。
唐琅站了起来,继续调侃道:“猴子你就不要再折腾了,青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晃爷爷的儿子的,这根本不可能的啊。亚洲人能生得出欧洲儿子么?如果可行,你生一个看看?”
大猩猩挠了挠头,觉得挺有道理,晃爷爷是个地道的中国人,怎么可能生得出混血娃儿呢?
想到这里,赞同地点了点头,蓦地又是一怒,骂道:“死光头,叫谁猴子?你他娘的才生娃呢!”
唐琅哈哈笑道:“猴子跟猩猩不也差不多么?况且现在男人生娃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差不多你妹。”大猩猩一脸鄙视,本想揍唐琅一顿,但看到晃爷爷心情沉重,只得暂时收敛起来。
少时,晃爷爷也站起了身来,慢慢地走到青莽面前,盯着他仔细地看了很久。
大猩猩摆了摆手,道:“不用看了,晃爷爷,那不可能是你的儿子,他明显带着外国血统。”
话刚落,孟有才冷冷地回了一句,道:“难道带有外国血统的人就不可以是他的儿子了吗?”
大猩猩一愣,不解其意:“啥……啥意思?”
唐琅却明白了过来,道:“莫非……晃爷爷的老婆是个……洋人?”
孟有才微微颔首,慢条斯理地道:“明晃的老婆是个墨西哥人,因为她非常喜欢中国,所以在其十七岁的时候,就来到了中国,并且跟明晃在同一所学校,两人从相知到相爱,再步入婚姻的殿堂,感情一直很好。”
大猩猩吞了一口唾沫,不由对晃爷爷的印象顿时大大改观。原本他以为晃爷爷是个刻板的人,没想到这老头居然连洋妞也泡得到,这也太厉害了。
“不愧是先驱前辈,厉害!”
自始
自终,婴孩诞生,他会拥有父母双方各自百分之五十的遗传。有的会稍微出现偏斜,或偏父亲,或偏母亲。
明晃的儿子明超,当年生下来的时候,就有着非常明显的混血标志——鼻梁较高,头发金黄色。在他睁开眼睛之后,他的瞳仁像母亲,带有淡淡的蓝色。
青莽醒来其实已经多时了,一直在偷听他们的谈话,直到明晃走到他的身前仔细观察他。他忍不住发怒道:“死老头滚开,看什么看?”
明晃一言不发,忽地走到他面前,将他身上的衣服强硬地当胸扯开。
当衣服被扯开后,青莽那白净的胸膛上,心脏的位置,赫然有着一条两厘米长的疤痕。
青莽拼了命地挣扎,就好像生怕什么隐秘之事被人看到了一样。但他的手脚被分筋错骨法给弄脱臼了,而且更用钢丝给捆在了石柱上,根本无法动弹。
况且,那条疤痕格外显眼,无论他怎么挣扎,就是遮掩不了。
看到这道疤痕,明晃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脸上严肃地神情瞬间消失了。替而代之的是一种百味杂陈的复杂心理状态。
青莽一开始偷听他们的谈话,其实听得很心惊。因为他自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胸膛上刚好有着一道两厘米左右的疤痕,这道疤痕从小就在,他也弄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几岁的时候弄的,反正自记事起,这条疤痕就一直存在。
听着明晃的故事,青莽难免会忍不住联想一番,越想到后面,他越害担心,担心自己会跟这个老不死的真有什么关系。
当胸膛上的疤痕被揭穿后,青莽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愤怒地喝道:“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不可能是你儿子,这条疤痕是我在训练的时候敌人给的。”
孟缺等人这时,也围了过来。青莽的胸膛大肆敞开着,那条疤痕明显得根本无处躲藏,任何一人都能清晰地看到。
明晃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条疤痕,道:“敌人给的?你敌人用的是什么武器?”
青莽眉头一皱,这个借口是他随意找的,生怕被对方戳破,顿时再骂道:“关你什么事?总之我不会是你的儿子。”
明晃冷笑道:“不用解释了,我做为学医的,你认为这点小伎俩能骗得了我?你这道疤痕根本就不是武器造成的伤,而是烫伤,只有烫伤才会留下这样的褶皱伤痕。”
“反正,我不会是你的儿子。”青莽就像是一个被人揭穿了底的小偷,一时心慌了起来。
大猩猩听了晃爷爷这么说,这时又插上一句,道:“我还真是觉得青莽跟晃爷爷很相似,你们看,他们的嘴型以及眼睛。除了瞳仁的颜色不一样,其形状,简直是一模一样。”
孟缺和唐琅也仔细观察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经大猩猩只一点,他们还真觉得两人的嘴型和眼睛非常相似。
青莽被他们说得越来越心慌,顿时放声大叫,怒吼道:“你们休要欺我太甚,我青莽生自天剑道,就算有父母,也是在美国,怎可能是你这个老不死的?”
明晃被他一口一声“老不死的”说得很生气,当场就给他甩了一巴掌。
青莽被他一打,也不知道是因为底气不足,还是根本心里发虚,竟突然冷静了下来。
孟有才突然走来,道:“要想知道他是不是你儿子,只要拔一根头发做一次亲子鉴定即可,人可以说得了谎,DNA可说不了谎。”
明晃一声未吭,狠狠地瞪了青莽几眼,然后默不作声地拔了他一根头发,兀自朝一旁的仪器边走去。
这些年来,明晃一直在研究遗传与突变的工作,相关的设备地下室里应有尽有。区区亲子鉴定,根本不在话下。说做就做了起来。
青莽怒瞪着明晃,很想再吼他几声。孟有才却忽然说起了话来,“青莽,你不必如此,倘若你不是明晃的儿子,他自然也不会认你当儿子,而如果你是他儿子……”
“那又怎样?”青莽很不服气地怒问。
孟有才脸上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道:“倘若你是他儿子,那你就是全天下最不孝之人,上奉杀母仇人为师,下刃亲生父亲为敌。哼,就算你真是他儿子,他也不见得会认你。有个像你这样的儿子,这并不是一个当父亲的荣幸,而是一种耻辱,天大的耻辱。”
青莽面色狰狞道:“那大可不用验,因为我根本就不是。”
孟有才哼道:“这可由不得你,明晃找儿子是一回事,认儿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找儿子,只不过是想对死去的老婆有个交代,而认儿子,便是他自己的事了。若真有你如此不孝之子,他必定不会认你。”
这一番话说将出来,说得青莽无话可说。
登时,整个地下密室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的人,目光都投注在明晃的身上。看着他在一台电子设备前操弄着,每个人的心里都升起了大大小小不同的疑问。
青莽,到底是不是他儿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