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滔起身拉开门,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
“你找谁?”
“请问,江子文是在这里吗?”中年男人越过堵在门口的学滔,朝屋里瞭望着。
“顾叔叔?”江子文看到门外的男人,大吃一惊,赶忙走了过去。
“子文,真的是你吗?”中年男人激动的一把拨开学滔,朝里走了进来。
“顾叔叔……”子文一把拉住这位顾叔叔。
“顾叔叔,你的腰还好吗?天冷了,没再疼吧?”
“你,真的是子文,你真的子文啊!”顾叔叔紧紧抓着江子文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既然是熟人,请坐吧!”张不三让出了桌子旁边的椅子,佳音去倒了一杯水来。
“顾叔叔,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我找了你很久了,从爆出有人冒充你的消息,我就开始找你,我不相信你已经死了!这不,突然外面传出你又出现了的消息,我找遍了所有你可能会出现的地方,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你!”
“让您操心了!”子文苦笑着。
“其实我早就怀疑那个人不是你,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又没人肯相信我……”顾叔叔满目沧桑。
“现在我回来了,顾叔叔不必再担心了!”
“子文,你到底去了哪里?吃了很多苦吧……”
“不碍事,都过去了,以后有时间我再跟您细说!”子文站起身对我们说,“这位是我们江家的世交,看着我长大的,也是驭天集团除了我爸爸之外最大的股东,顾天明顾叔叔!”
“顾叔叔好!”我乖巧的喊了一声。
“好!好!你们都是子文的朋友,想必也都帮了他很多忙吧!顾某在这里替我死去的大哥谢过了!”
“不妨事,人在江湖,就应该互相扶持,这孩子也帮了我们不少!”张不三客气的说。
“子文,你回来就好了!现在驭天需要你,跟我回驭天吧!”顾叔叔殷切的说。
“是董事会那帮人又在作怪吧!”江子文冷哼一声。
“那个人冒充你的时候,驭天还算井井有条。可那个人一走,驭天又牵扯上那么大的官司,虽说最后也没怎么样,但毕竟在舆论上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驭天的股份江家最多,可现在突然江家没人了,驭天也处于无主的状态,业务链出现了断裂。董事会那帮人早就开始为自己做打算了,只是一直想等着驭天倒下去以后趁机多分一杯羹!”
“这帮老东西!”江子文紧咬住下颚。
“我作为第二大股东,跟江家又是世交,自然要出面维持局面的,可是这时间一长,他们自然不愿再听我的,正好作乱好从中牟利!”
“顾叔叔,这段时间,难为你了!”
“我倒没什么!我从顾家出来,就是江大哥最照顾我,现在我替他处理处理身后事,也是应该的。我只是不忍心,江家做了几辈人的驭天就这么废了,所以,我一直都在找你!唯有你出面才能名正言顺,再加上你的才华,驭天一定可以凤凰涅槃!”
“顾叔叔,我知道了。容我先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一定跟您回驭天!”
“可是,子文,驭天的事还是尽早为好!”顾叔叔急切的看着子文,不肯有一丝的松懈。
“您放心吧!我会为江家和驭天尽责的!”阵协巨亡。
“那既然这样,我就先告辞了!等你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到驭天来找我!”顾天明起身告辞,我们将他送到车上,也都回了房间。
“看来,你们是时候各归各位了!”张不三摸着胡须慨叹道:“子文,你也该回到江家去了!学滔,等你成了亲,也回普提镇吧!”
“是。”学滔答应着。
“陈馆长被抓以后,殡仪馆里也是乱作一团,不知道什么时候派新的馆长下来!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做好我的入殓师就好!只是,佳音,你不嫌弃我每天摆弄那些尸体吧!”
“怎么会?你成全了那些已故之人的尊严,在我心里,是一个崇高的职业!”佳音不以为然。
“那就好!以后,你只好跟我去小镇上生活了,条件可不比城里!”
“有你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佳音面带羞涩。
晚上,我们一起吃了顿饭,我便跟着江子文回了江家。
这是我第一次踏进江家的别墅,装修倒没有过分的奢华,很传统很厚重的欧式风格,让我觉得有些沉闷。
“怎么?不习惯这里?”江子文大概看出了我的不自在。
“嗯,觉得闷闷的,像是老头子住的地方!”看四下没了人,我撅着嘴坦言道。
“哈哈,我爸爸本来就是个老头子!”他闻言一笑。
笑了两声,他的面色又沉了下来,默默的走上了二楼,拐进了最靠里的一个房间,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尾随进去。
这房间装饰的越发古朴,没有什么太多的装饰,只有书桌上整齐摆放的书籍昭示着主人的品味。
“爸爸,对不起!”江子文站在屋子中央,低头忏悔。
这里是江致庸的房间,江子文久久的站在那里,脸上凝结着无尽的哀伤和痛悔。这让我也陷入了悲伤的气氛,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纳罕,江致庸之死到底也不是江子文的错啊,他何苦这么折磨自己?
很久以后,江子文才从痛苦中恢复过来,他长吁一口气,拉起我的手。
“走,带你去我的房间!”
我跟在他身后,不做声。他的房间与江致庸的房间正好是各占一边,相隔最远的两个房间。
推开房门,他和佳音的婚纱照映入眼帘,整个屋子还是婚房的布置,让我看了分外刺眼。
“对不起,我忘了还有这些!”他似乎也吓了一跳。
很快,我便恢复过来,这些是沈江墨的过去,不是江子文的,我又何必介怀。
“没关系,可是我今晚不想睡这个房间。”我淡淡的说。
“那是自然,我让阿姨打扫一间客房出来!”说着,他快步走到衣柜前,自然地拿了一套衣服,便拉着我往外走。
那一瞬间,我有些疑惑。不是说这衣柜里的衣服都不是他的了吗?都被沈江墨换了吗?怎么他这么自然就拿了件衣服,就如同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他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