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随便聊了两句,他这才起身走了。看着他离开,我才敢放松紧绷的身体。我反复思考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蹊跷,正想着,一股困意袭来,我看我又得睡过去了。
等等,为什么我这几天一到这个点就开始犯困,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睡的像一头死猪一样,我之前从来没有这么容易困过,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可是什么呢?白天就没事,晚上就犯困,难道是,晚饭?
可是每顿晚饭我都是和江子文一起吃的,他会不会也有一样的症状?可他现在善恶难辨,也不能贸然去问他。
我没清醒多一会儿,便又睡着了,连梦都没做,就像,就像是昏迷了一样。
第二天,我吃完晚饭便借口头疼早早的让江子文走了,江子文虽然不乐意,但无奈我的坚持,也只得离开了。
他一离开,我赶紧奔到卫生间去使劲扣自己的喉咙,想要把晚饭都吐出来。当吐出酸涩的胃液的时候,我终于确定吃进去的晚饭都吐了出来,我只希望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吸收太多。
从卫生间里出来,我已经吐的几乎要虚脱了,好容易扶着床沿歪在床上,静静的等着,希望今晚不要再莫名其妙睡过去了。
好在总算没白受一场呕吐的罪,这晚上我一直很清醒,并没有那么早就睡意来袭。看来,那晚饭果然有问题,我心里如同排山倒海一样久久不能平息,这几天虽然看似平静,但我却每天都在被人算计,可因为我脑子记不起来之前的事情,我根本无法分析敌方到底是谁。
突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我赶紧躺倒床上盖好被子装睡,我怎么莫名的觉得自己的这个举动很熟悉呢?
“少爷,她睡了吗?”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响起。
“吃了药,肯定睡了。”这声音不是江子文又是谁?他果然是他们的少爷,给我下药的人果然也是他!可在普提镇的时候,他不像是这种人啊,他还曾经那么关心我的安危,如今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这里的少爷?我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随着开门的声音,他们大概走到了我的床前,我心中满是疑惑,竟然也忘了紧张,只是平静的闭着眼睛。
“师父,还没有办法祛除她身上的胎灵吗?”
“少爷,你确定真的要祛除它吗?一旦祛除了它,她就会想起之前的事情,你真的愿意吗?”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没事,这里的医生已经研制出一种药物,可以祛除她的部分记忆,我不会让她再想起那个人的!”
什么?他是刻意要我忘记些什么的?他究竟害怕我想起来什么呢?这里有医生,这里是医院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最好了,毕竟这个胎灵受他人控制,一日不去除,这姑娘的命就一日牵在别人手里,终究不安心!”
“那就请师父做法祛除吧!”
“嗯,祛除的过程她会感到痛苦,确定这样没问题么?”
那人却迟疑了,“她吃下的只是安眠药物,如果受到疼痛刺激的话,也许会醒来。”突然他响亮的拍了两下手掌,只听得开门声又想了,看来这门外一定驻守了很多人,我想要逃出去谈何容易?
“去请张院长过来!”他命令道。
过了没多久,又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匆匆赶了进来,想必是张院长了,看来这里还真的可能是医院。
“少爷,您找我?”
“找最好的麻醉师给她麻醉一下!”
“好的!”那张院长又匆匆离去了。
我对这个事情倒并不反感,不管怎么样,胎灵总是要祛除的,我这人怕疼,所以对他们要给我注射麻醉药这件事并不反对。
所以,当麻醉师将麻醉剂推入我的静脉的时候,我连反抗都没有反抗。接下来,就是一段没有知觉的时间。
等我再次醒来,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想起江子文,想起张学滔,想起许佳音,我终于能够在脑子里将他们各归各位。在这里困住我的人,应该不是别人,而是沈江墨,那个和江子文一模一样的男人,那个曾经要强暴我的恶魔!
我气的撕烂了餐桌上的小雏菊,我呸,他怎么配摆放这么纯洁的花,他个恶魔,骗子,大强盗!
我大声拍着门板,“有没有人?有没有个喘气的?给姑奶奶吱一声啊?”
门外明明有人,可就是一点回应都没有,任我连踢带踹,就好像这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一样安静。
那个小姑娘又来送饭,可这次我没有乖乖吃下,而是连盘子带碗都给她摔倒了地上。
“叫你们那个冒牌货什么狗屁少爷来见我!”
她也不恼,只是蹲在地上收拾着,不一会儿就麻利的收拾干净了。
“喂!你哑巴了?”
她依然不搭理我,而是转身出了门,又端了一份进来。
好,我看你们有多饭菜!我兜起桌布使劲一掀,她刚刚摆放好的碗碟刷拉一声全碎在了地上,我看着自己做的好事吃吃的笑着。
那小姑娘依旧好性儿的一言不发,蹲下身收拾,我摔了三次,她送了三次,我被她完败了!想想气死事小,饿死事大,我只得气鼓鼓的吃了起来。虽然知道这饭菜里可能被下了药,可既然要死,不如做个饱死鬼!我忿忿的想着。
下午的时候,沈江墨过来了,嘻笑的看着我,靠,他之前不是个冰块脸吗?怎么这会子笑的这么没底线啊?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戒备的看着他。
“怎么?想起我是谁来了?”他轻蔑的一笑,全然没有前两天温文尔雅的样子了,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是的,都想起来了,我说你有没有意思?替别人活着就这么好?”
我的讽刺似乎戳中了他内心所伤,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决绝。
“我替别人活着,还是别人替我活着,这还是个未知数呢!不过我要把别人的女人变成我的女人,这个我倒是肯定的!”说着他点燃了一支烟。
“你有病吧!”我觉得跟这种神经病晚期的人已经无法讲道理了,只能又赤裸裸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