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冲出城门,驾马向南边逃离,陈怀亘驾马快速追赶,几乎就要追上四人,但他却一直保持距离,始终没有上前攻击。
大约跑了十几分钟,起初跟在陈怀亘后面的士兵已不见身影,这时陈怀亘突然加速来到袁天身旁。
“你们去南面,那里有一片小山林能够让你们暂时隐蔽。”
“你不抓我们吗?”袁天问道。
“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怎么会让你这样死去。”
袁天嘴角微扬, “谢谢。”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你可要好好给我活下去,现在你用矛刺向我。”
“什么?刺你?”
“快点,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露马脚,快点刺!”
袁天有些犹豫,但为了不让陈怀亘无法回去交代,右手提矛向陈怀亘胸前猛刺,不知是太过用力还是陈怀亘故意装的,一下就刺落下马。陈怀亘滚落在地,四人驾马远去。
“呃,这个臭小子,让你刺有没让你这么狠,这一下刺的又得修养一段时间。呃……真疼……”
很快士兵们就赶了过来,他们见陈怀亘躺在地上立即上前跑去,陈怀亘捂着胸口憔悴地命令收兵,于是众人打道回府,风夫人得知此事后十分恼怒,这么多人不仅没有抓着一个人,反而还把自己的儿子赔了进去,越想越恼怒,风夫人又加派兵马搜查。
此时袁天一行人已经来到山林,他们寻找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后就下马歇息,风凇钟被关天绑在一边。
“喂,你们就这样对待你们的救命恩人。”风凇钟大喊。
“救命恩人?救你妹恩人!要不是你娘摆下的鸿门宴,我们能成现在这样吗!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关天怒道。
“好了关天,他对我们还是有帮助的,松开他吧。”
“可是……哎。”关天不情愿的松开风凇钟。
袁天走到风凇钟身前,“你早就知道你母亲的计划吧。”
风凇钟低下头“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助我们?”
“哎,怎么说呢,虽然开始我知道这件事时并没有任何打算,也没有想会去帮助你们,但当在餐桌看见你们欢笑时我的心中有些难受,觉得你们不应该死去,所以我就打算当人质,只有这样你们才有可能逃脱。”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你们把我留在这就行了,我回去应该不会有事的。你们过几天就会被通缉,我给你们易容一下,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说着他从纳戒中取出东西。
“你会易容?”
“是的,虽然我武艺一般,但是在这些小花招上还是有些研究的。你们谁先来?”
“我先吧。”苍溪走到旁边躺下。
“那个,整丑了你可不要怪我。”
“不会的,来吧。”
风凇钟拿起一张皮在苍溪的脸上摆弄起来,很快苍溪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关天指着苍溪大笑起来,袁天也想笑,但见苍溪盯着自己,只好强忍着。
苍溪取出镜子看了看,原本洁白的脸颊变得发黄,上面还多了一些麻子,完全和之前变了一个人。“你!”
“你说了不会生气的,再说整得太漂亮容易被别人盯上,现在这张脸不是很有安全感吗?”
“哈哈哈,有安全感,哈哈……”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关天你去。”袁天严肃道。
关天走过去躺下,“你可别整我,别忘了我还救过你。”
“嗯,肯定把你易得帅些,相信我。”风凇钟郑重地看着关天。
没过多久,关天照完镜子后,掂起刀就朝风凇钟砍去,“你爷爷的,说好的帅些,你竟然把我变得这么丑,你还让我怎么在江湖上混!我劈了你!”
“好了,不就是黑了点,一眼大一眼小,鼻子有些塌,嘴唇有点厚有点歪,又不是不能看,你就别抱怨了。”袁天在一旁吼道。
“哼,活该,让你刚才嘲笑我。”苍溪冷讽道。
风凇钟再次取出一张皮为袁天易容,当袁天易容完成时,苍溪、关天二人一起抓住风凇钟的胳臂。
“你为什么把我们整变得这么丑,把他变得那么帅!”
“对,为什么!”
“这个……俗话说的好,三人行必有一美,怎么其中也得有一个撑面子的,如果都太丑的话,我想可能不会受待见。”
“你妹的,哪来的歪理,我……”
“不要闹了,我不就是比你们白点,眉清目了秀,也没有多帅,现在情况紧急,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赶快上马走。”袁天说完转身牵马,强忍着不发出笑声。
“哼!”苍溪生气地牵马走去,关天也气氛地离开。
袁天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关天,把那小子一起带上。”
关天一听心中了开了花,这下可有机会整风凇钟了。“小子,一起走吧。”
风凇钟看出关天的想法,“你们走吧,我回去是不会有事的,你们快走。”风凇钟说着大步往后退却。
“把他绑起来。”袁天又喊了一声。
“什么!”风凇钟惊道。
“小子,来吧。”关天一把抓住风凇钟绑到马上,四人驾马向远处逃离。
加派进行搜查的官兵不久也来到这里,而袁天他们早已穿过山林,行径在去往下一座城镇的路上。
经过一番搜索,一位士兵在一块石墩边捡起一根针和一些针线,吴猛看了看,觉着天色也不早了就下令回营。吴猛把针线交给了风夫人。
风夫人仔细看了一会儿,本就恼怒的她更加气氛,她明白之所以会让袁天他们逃走,都是因为自己这个儿子在帮忙。
“好你个逆子,看你能跑到几时!”
四人骑马来到一个小村庄,眼看天色已晚,于是袁天就提议在此休息一夜。为了不让关天、苍溪吓到别人,袁天前去敲门借宿。敲了有四家都没人愿意,直到第五家,开门的是一位小姑娘,年龄约有十一二岁,身上穿得比较破旧,她开开门答应借宿给袁天他们,一行人牵马进屋。
“家里就我和弟弟一人,那有一间空屋,你们三位就去那里休息吧,这位姐姐就跟我一起吧。”刚刚说完,从屋中传来一阵婴啼声。小女孩转身往屋里跑去。
袁天没有多说话,吩咐一些事后就进屋休息,第二日清晨他们就悄悄地离开了村庄,当小姑娘醒来时早已不见众人的身影,在袁天睡觉的那间屋子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银两。
“小哥,你人可真好,只借宿一晚你就给她好几十两,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关天说道。
“看她生活也挺艰辛的,这么小就独自一人撑起一个家,实在不易,你天哥我也是穷苦出身,看着她就想起了自己。”袁天不再多说,驾马领头远去。
不知骑了几个时辰,四人来到一条小溪前,一路奔波加上许久没有进食使得四人有些乏力。关天看到小溪,立即下马朝前跑去,捧起溪水就往脸上泼。
“不要洗脸!”风凇钟突然喊到,但关天已经把脸伸到水中。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洗脸?”袁天问道。
“你看看他就知道了。”
关天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突然感到有些痒,而且越来越痒,当他想要挠时被风凇钟制止下来。
“我的脸好痒,这是怎么了?”
“刚才都说不要洗脸,你不听,现在可好,给你贴的那张皮紧贴在你的脸上,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你的脸就要破皮了。”
“什么?破皮?那该怎么办?”
“袁天,接你的手一用。”
“我的手?”
“你不是能放火,你把火控制在手中,然后在他的脸上烘烤一会儿,让被水沾湿的皮变干,这样我就容易把皮从他脸上取下来。”
“好,没问题。”袁天手控火焰在关天脸的周围烘烤,过了一会儿,风凇钟取出工具把皮揭了下来。
关天顿时感到脸上舒服了些,但还是有些瘙痒,就用手抓了抓脸,这一抓不要紧,他的脸开始肿了起来。
“关天,你的脸!”苍溪惊道。
“我的脸怎么了?”
“看来你的皮肤不适合易容,你的脸可能是过敏了,没什么大碍,就是不要再挠了。”风凇钟对着关天道。
“那我该怎么办?”
“待会儿到了临珊城买些药涂上,至于相貌的话……”风凇钟从纳戒中取出一个眼罩,“你戴上它应该不会被发现。”
四人在溪边休息片刻后就继续驾马前行,大约到了申时初他们才登临林珊城,苍溪带着关天在客栈住下,风凇钟和袁天则到集市上买些必用品。
他们来到药铺买了些药后,风凇钟告诉袁天要买些东西就先行离开,袁天去银铺取了些钱,买了辆马车后赶往客栈。
酉时末,四人坐在一屋中吃饭。“我们已经被通缉了。”风凇钟突然说到。
“是吗?”苍溪有些伤心的问道。
“嗯,刚才我在回来的路上看见官兵贴告示,上面在通缉你们,还有你们的画像,而且……”风凇钟放下筷子不语。
“而且什么?”
“而且通缉令上又加了一条,说你们绑架我,可能会易容,所以要每城要严加搜查。”
“看来我们已经成了大罪之人,真不知道这北凌叶和你娘到底有什么样的手段,竟然能让我们被全国通缉,真是想不明白。”袁天不爽说道。
“那个当朝的丞相是我的大伯,而我的父亲是骠骑将军。”
“什么!”三人都被风凇钟的话给吓了一跳。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关天问道。
“没有,我的母亲之所以会在甲斐城,就是在聚集兵力,这是我几年前在朦胧中听到父母说的。”
“你是说你家在酝酿谋朝篡位?”
“可以这么解释,所以你们要是打算去帝都的话,我看还是算了。”
“那你觉得我们该去哪里?”袁天问道。
“不知道,如果当初你们放我走的话,也许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是吗?”袁天不怀好意的看着风凇钟。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啊……”关天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一肘打在他的脖子上。
“明天一早我们就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