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道:“天师府听说过吧,就是那座建在九龙山的宗门。”
白净男目光一闪。
天师府大名,他自听闻过的。
“难不成你来自天师府?”
谢必安脸上“恰当好处”地露出一抹自得之色。
“不错,吾名铁向文,乃天师府内门弟子,归属狻猊一脉,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天师府查验。”
白净男怀疑地盯着谢必安。
“你在说谎吧?关于天师府,我了解的不是很多,但一些基本常识,我却是清楚的,要成为天师府内门弟子,武道修为必须要突破灵窍境。
灵窍境武者拥有何等强悍实力,但你现在这幅模样,说你是‘落水狗’,都算夸赞你了,怎会是一个灵窍境武者?既然你说你是天师府内门弟子,又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
听罢,谢必安面露“恼怒之色”,恨恨道:“唉,这事要从三天前说起,三天前,我完成宗门任务,路经六壬城。
听闻六壬城河妖的消息,便苦等一夜,终于等来那头河妖,我当时举起长剑就上去了,想着斩杀河妖,为为六壬城降妖除魔,哪成想,那妖物实力强大,外加狡诈多段。
我与其大战三百回合,一时不察,竟被那妖物偷袭成功,身受重伤,落入六壬河,昏迷至今,直到今日才得以清醒。”
当然。
事实肯定不是这样。
谢必安逃入六壬河后,许翰便跟疯了似的,浑然不顾自身伤势,疯狂追杀谢必安。
为了躲避许翰,谢必安整整在河底呆了三天三夜,一动也不动。
而六壬河可不是一条小河,外加谢必安也不是死人,定会转移位置,许翰找到谢必安的几率,几乎可以说为零。
因而,许翰那三天的寻找,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直到最后一天,似乎因为某种原因,毕永年和许翰大吵了一架。
随后,毕永年面露不快地离开了。
毕永年离去之后,许翰还想继续,但他身旁那个长发女子阻止了他。
并连同赤柳小队其他队员,强制将许翰带走。
这两个灵窍境武者离去之后,谢必安才放下心来,从河底淤泥中爬出。
要是他俩不走的话,说不得,谢必安便要一直呆在河底,等到自身伤势恢复才离开也是有可能的。
“三天前?海妖?”
白净男皱眉想了一会。
随后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三天前,六壬城的确发生过这事,而且闹得还挺大的。
听说当晚,城中心有雷霆不断闪现,六壬城中无数人都被雷声惊醒,有些胆大的,还探出窗户,望了一眼。
听他们说,当时六壬河边有一道长,与河妖打斗,那河妖长的是青面獠牙,三头六臂,凶恶无比,胳膊都有水桶粗。
那道长不断手发雷霆,这才堪堪挡下河妖,难不成,你就是那位道长?”
谢必安面露“羞愧之色”,长叹口气道:“没错,当日正是在下与那河妖打斗,可最后还是棋差一招,没能成功击毙河妖,反倒被它偷袭,落至如此境地,倒让你见笑了。”
“竟然是斩妖除魔的道长!”
白净男脸上露出一丝惊诧,连忙上前几步。
看样子,是打算亲自搀扶谢必安起身。
此时。
身后护院中。
那个戴着镣铐的瘦弱少年,抬头望了谢必安一眼,眼神中满是希冀。
白净男那些话少年也听到了。
道长如此心善,若他向道长求助,道长定会出手救他,说不得,连同矿底其他同伴,都能一同获救。
不行!现在不行!
突然想起什么,少年连忙将头低下,以免让其他人看见他眼中的光芒。
看道长那副模样,分明是受伤颇重,都根本动弹不得。
若他现在向道长求助,恐怕白净男当场便会翻脸。
到那时,不仅是我的命保不住,就连道长都有危险。
看来得找个隐秘方式向道长求助了。
走至途中,突然,白净男脚步又是一停。
不对啊!
狻猊一脉武学不是偏向火系与烟系吗?
而六壬城城民看见的可不是什么火焰,而是雷霆!
白净男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你敢骗我!我生平最为厌恶的就是骗子!”
“老五!”
“族长!”
高瘦男连忙上前几步。
“给我杀了他!”
听罢,高瘦男有些犹豫。
“这小子不是天师府内门弟子吗?即便他现在身受重伤,动弹不得,但我们杀了他,会不会引来天师府报复?”
“什么内门弟子!”
白净男怒极反笑道:“这小子不过在说谎罢了,赶紧给我动手。”
“原来如此!”
高瘦男有些恍然。
虽然他还不清楚族长是因何原因,断定谢必安不是天师府弟子的。
但既然族长说谢必安不是,那谢必安就一定不是。
这样想着,高瘦男突然直起身子。
一股气势从他身上升起,他竟是一名气湖境武者!
高瘦男转头看向谢必安,脸上露出一丝残忍之色。
不知何时,高瘦男已将一柄匕首握于手中。
对准谢必安脖颈。
高瘦男高举匕首。
然后,用力挥下!
谢必安平静地看着匕首落下,脸上并未露出惊慌之色。
他之所以与白净男说那么多废话。
目的只有一个——拖延时间。
而现在,三炷香时间终于到了!
谢必安笑了笑。
“看来你们还是不太相信我啊!”
“灵压!”
一股莫名的压力出现,笼罩谢必安身周。
白净男一行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全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高瘦男也不例外,那柄匕首在灵压之下,直接就飞了出去。
感受着这股压力,白净男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灵压!拥有灵压,难道你真是灵窍境武者!”
谢必安用手支地,缓缓起身。
“我不是早说过了吗,只是你们不信罢了。”
白净男脸色急剧变幻。
谢必安瞥了一眼脚下的高瘦男,调侃道:“怎么,你不是想杀我吗?来啊,我就站这儿让你杀,但就是不知,你敢不敢动手?”
此时,高瘦男肠子都悔青了。
他刚才在干什么?竟然想对一个灵窍境武者动手!
他将额头死死贴于草地,听见谢必安的问话,话都不敢多说半句,身上流出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衣物。
白净男连忙道:“此事都怪我们,还请大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