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娘:……
直等赵五郎离开凉亭,八娘看了看日头,心里却想着那两个乞丐的事情。
赵五公子既然没有提那两个人,而她又衣衫整洁,显然没有离开过这凉亭,那么要么是他把人给放走了,要么是,那两人见千事败露,在赵五公子救她前,就跑了路。
不过八娘虽与这赵五公子才见了两次面,也不相信他是那种会让两个乞丐在自己眼皮底下逃掉的人,显然,要么人被他拿下叫人带走了,要么是人被他放了。
不管哪种,她就是问了,赵五公子也不会给她个满意的答案。
但瞧这人刚才的态度,如若是根本就没把救她的事当成个事儿,那么就是,这回虽是莫名其妙的救了她,可以后却是真有事,需要她出力的。
但诚如她自己所言,她除了会赚钱且有点儿钱,她是啥也没有。何德何能叫这候府的五公子给惦记上叫她还恩了?
八娘摇了摇头,想着得寻个机会问问陆十七,这赵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好。
不过她这会儿也是真的后怕起来,倘偌今日不是碰巧遇上这位赵五郎,她真的被贼人给拐了去,那她这小命,估计一半也得去了,真说起来,她心里还是十分感激赵五郎的。
不过赵五郎这人,给人的感觉,总有些儿奇怪。
算了,这会儿多想无益,总归这回这定南候府的赵五公子的人情,她是欠定了。
再看日头,见时间已是不早,只怕她在这里昏迷了足有一个多时辰,八娘忙往碑廊下行去,因受了药物的影响,这会儿还有些头晕脑涨的,因此走的并不快,等她到了碑廊前,才发现暖娘并五月正在焦急的张望着,许十三和苍耳不知在说着什么,许十三才要举步,就看到八娘正往他们这边走。
“八小姐?”
许十三虽话少,人却极是心细,一看之下,已发现八娘脸色极差。
八娘朝他摇了摇头,那边暖娘和五月已围了上来:“姐姐,你这是去哪儿了?我们正要去寻你呢。”
八娘笑道:“没事,我走了半天,累了,就寻了处凉亭歇了会儿,想你们大概也逛的差不多了,这才寻了过来。”
暖娘笑道:“吓死人了,我还以为姐姐丢了呢。”
八娘心道,可不是差点儿真丢了?只她这会儿身体极不舒服,便对暖娘笑道:“大约是吹了些风,我觉得头痛的厉害,不如就此回去吧,你若想玩,回头等干娘得空了,我们再一起过来?”
暖娘听她这么说,这才仔细一看,果然她脸色苍白,忙担心道:“姐姐不舒服,也不早说,可难受?”
一边说,一边对身后的两个婆子道:“你们去让马车往前些,到了相国寺的广场上,也好接了我和姐姐上车,这么走着,我怕姐姐更难受。我们这就回去。”
那两位婆子也忙应了。自出了寺去叫自家马车。
暖娘和五月这才扶着八娘,往寺外走去。
直到出了寺门,暖娘在那里张望自家的马车,苍耳寻了空,才问八娘:“怎么回事?”
她可不信,因着走了几步路,八娘的脸色就难看成这样。
“这里说话不便,回去再说。”八娘低声道。
苍耳便住了口。
到了蔡府,暖娘才说八娘不舒服,蔡夫人又见八娘脸色极差,人也全没有平日里的精神,也不敢大意了,忙让人收拾了屋子,让她先睡了会儿,待到晚膳时分,才着五月叫醒了她,一道用了晚膳,八娘便要回去,蔡夫人自不肯放她回去,八娘心中有事,且在蔡家也不好说话,只坚持要回,蔡夫人见她总是恢复了几分,脸色也好看了不少,只得同意了。
待出了蔡家的门,因有五月在,一路上也没说什么,回了家,打发了五月,苍耳和许十三才问白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八娘把事一说,许十三十分自责,八娘安慰道:“总归也没出事,哪里想到那些人那么大胆,我原心里还警醒着,不往人少的地方去的。不过这回承了定南候府五公子的人情,且这人行事十分诡异,倒是要问个清楚,十三哥,你明儿就去趟十七哥那边,让他得空时,来我这里一趟。”
等过了两日,陆十七也放了年假,这才过来寻八娘,听八娘把事儿一说,陆十七沉吟道:“这个人情,只怕不那么好还。那赵五郎行事,实在叫人难以揣摩……可惜我近来不方便出入郡王府,要不这样,你给逸郡王递封信去,问问赵五的事情,他们一个是皇室王孙,一个是王候子弟,年龄相仿,应该更了解些。”
八娘却觉得这种事情,拿去与柴十九说,只怕又生一翻麻烦,便笑道:“既是十七哥也不太清楚赵五,那就算了,总归欠人人情,还也是应当的,再说我当时也说了,就算要还,也得在我能力之内,且我看那赵五郎虽说有些邪性,倒也并非全不讲理之人。至于逸郡王府那边,不问也罢,还能省些儿麻烦。”
陆十七一想也是。
两人正说着话,许十三进了门,先是给陆十七行了礼,这才捧上书信来。
却是南丰家里的来信。
有八娘的,也有陆十七的,却是送到陆十七的住处,由着陆十七家中的仆人送了来的。
两人各自折开信,陆十七那里只是寻常问候,曾不疑且托了他好生照顾八娘,八娘的信中,却有武三娘有了身孕的消息,陆四娘和范丹书倒还是没有身孕。八娘也为五哥和五嫂高兴,尤其是五嫂子武三娘,她有了身孕,不管对武家,还是曾家,可都是好消息。若这胎是个男孩,第二胎至少来的快些,倘偌再生个男孩,那武家的二老,可再没什么好愁的了。
因陆十七前头送回南丰要两家暂时退亲的信也送出没多少天,估计家人在发出这回收到的信后不久,也当收到他的去信了。
陆十七笑道:“这回的信倒没什么,只等着下回的来信了。”
除了信件,也有陆长安和武三娘二人的信件,陆长安那里自是报告了几处饭庄并泉州的生意的盈利情况,还有来年的计划,只等八娘确认了给上回信,他那边就好执行起来。武三娘的信中,也说了木器行的事情,只因着八娘不在家中,五月和九月到底还生嫩了些儿,虽有她看着,只近来整单的生意,着实是少了些。
不过也是情有可原,如今临近年终,木器坊的零散生意自要好些,然整套的订单,比平常差些也是正常,倒是春后却是木器生意的旺季,只盼着这段时间七月和九月独当一面,也能成长起来。
两人说了会儿话,陆十七因有朋友相约,便辞了回去。
八娘这边,则等了李雍过来,说说京中盘买铺子的进展。
却不想李雍过来,带来的却是再坏没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