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兰泉正在电话里调.戏自己媳妇儿,未成年少男桔花小四儿装正经地一个劲儿清着嗓子敲门。
兰泉无奈地闭了闭眼,隔着电话好一顿给简桐亲,直到电话都快被吐沫星子给湿润得要跑电了,兰泉这才挂断电话,转身望小四儿,“干嘛呀?人家还没聊够呢!都怪你在那弄动静,我们小老师这才赶紧催着我挂电话。”
菊墨转头望后头跟上来的竹锦,“三哥,清纯小弟我跟你请教个问题呗:啥叫阴阳不调啊。阴阳不调这个问题,又咋调和回来呀?”
竹锦站在门口,煞有介事地端着胳膊杵着下巴,“这是个严肃的学术问题。小四儿啊,听哥哥给你讲啊——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菊墨登时满头黑线,“得,得,三哥求你了,你打住吧……”菊墨说着扭头冲兰泉一呲牙,“刚还看香港的娱乐传媒介绍周星驰要重拍《大话西游》呢,遗憾的是没再邀请罗家英演唐僧,据说二人关系早已破裂。我看我们这里倒是有个最佳人选,不如跟星辉公司好好推荐下。”
“唐僧是唐三藏,咱们竹子是段三郎……”兰泉欢呼拍手状,“好耶好耶……咱们靳家各行各业都有了,就缺个演艺明星呢,将这头披着医师白袍的*好好包装包装,备不住真的就红了!”
“请问你们两位如果不说话,难道有人当二位是哑巴么?不然我亲自操刀而二位做一下吧,直接在声带上做个小手术,管保二位比天生的哑巴更哑巴。”竹锦难得好脾气地笑,狐狸样的眼睛一眯缝,却是一句话直接到肉,回击得鲜血淋漓。
兰泉跟菊墨互视一眼,都是笑开。兰泉修长的手指杵着额头,做思想者状,“竹子,我在想,你跟*之间一直没能郎情妹意,是不是就因为你这张刀子嘴?”
“你是手拿手术刀的,都说进入化境的医生都是人刀合一,这道理没错;可是你平常是不是跟人家说话也这样啊?”
菊墨做同情状,“这样啊……原来有人不懂怜香惜玉,外加不解风情哟……”
竹锦咬牙,“闭——嘴!”没这俩家伙这么玩儿的,一说不过他了,就将*祭出来折磨他。他们俩是掐准了*是他永远的软肋了……
都说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如今那根肋骨离家出走了,他的肋自然就跟着软塌塌了。唉~~
兰泉和菊墨一看这情形,情知自己好像有点玩大发了。两个人急忙调转车头说正事儿,菊墨一脸天真地凑在兰泉面前,“二哥哥,你派我做卧底打听的事情,我都打听到啦!”
竹锦正站在窗口怅惘呢,活活被菊墨一句“二哥哥”给麻得笑开,忍不住斥,“你干脆叫‘爱哥哥’,那发音才更地道!”
菊墨天真眨眼,“不要,人家不喜欢史湘云,人家只喜欢史湘云的金麒麟!”
兰泉见竹锦终于乐了,就也放下心来,拍了菊墨一下,“赶紧说正事儿!”
原来菊墨小盆友因为未成年,外加最善于扮天真无邪状,在某些时候非但不像身子里住了六千年的老灵魂,更连十六岁都不像,反倒像六岁,所以兰泉因地制宜,便派菊墨化装成××中学的学生,在校外频频结交该校*学生,请人家食饭、饮茶,借以套信息。
“他们说,这位大哥在学校历史上,那是赫赫有名!当年他们学校跟附近好几所学校结梁子,学生放学经常会莫名被抢劫、被打;后来是这位大哥单枪匹马挨个学校单挑他们的老大,结果活活将那几个学校的混子都给打服,再也没人敢招惹。”
兰泉皱了皱眉,“鸿涛能打,这个我能想到。我只是比较好奇,以他的智商,当初怎么会混到这样的学校来。”
“还有一件事。”菊墨面上也渐渐凝重起来,“我跟人家提起涛哥,人家笑我认错人,说那位大哥根本不叫这个名字……”
“还说这位大哥以前境况非常不好。春夏秋冬只有一套校服穿,经常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被老师罚站在走廊上……”菊墨皱眉,“我听了也以为自己穿越。蔺家何曾有过这样落魄的时候?从我们得到的资料来看,当初蔺家在台.湾也已经是商界大亨,蔺大哥怎么还会这样惨?”
“此外,我也查到几个疑点。”竹锦收拾完了自己的心情,也正色坐过来说正经事儿,“据说当年的白虎团根本就不收鸿涛。是鸿涛非要加入,按照黑道规矩,单枪匹马打进香堂去,一个人对战九关七十二个香主!”
“蔺鸿涛按照规矩打进去之后,白虎团不能再拒绝他,却屡屡将最危险的任务派给他。那几年,他是港九最有名的拼命三郎,常常以血肉之躯去迎战人家的西瓜刀!仿佛不仅仅是不怕死,甚至是自己去找死、送死!那股子狠绝,港九许多混过的人还都记得……”
兰泉听着便垂下头去。怎么会这样?
蔺家祖孙情深,本以为两人相依为命20多年,这份情分融入骨血,可是当年蔺水净怎么会对蔺鸿涛这样狠、这样绝情?
虎毒不食子,若虎差一点已经咬断虎子的喉管,那背后的原因恐怕只指向一个方向——!
暮色渐深,竹锦和菊墨回去各自房间。兰泉站在窗前,望维多利亚港的璀璨夜色。波光粼粼、灯影如梦,这样的人间繁华会让人有片刻的迟疑,会忍不住问自己:那些残酷的事情,真的还在这样看似美丽的世间真实发生过、发生着么?
兰泉坐在椅子上,看着拿到的资料,只觉难过。
那段资料里明确告诉了他,原来鸿涛与小老师早就相遇过。原来在这场情事里,他其实是比鸿涛晚一步的。以前还能轻狂地笑着去气鸿涛,说他如果能勇敢一点,能早迈出一步,可能小老师就是他的了……此时才知道,并非鸿涛不能早一步。
这件事情,他要不要告诉桐桐?
好吧好吧他是小心眼儿了。如果将这件事告诉给桐桐,桐桐一定很感动很感动,然后会不会对鸿涛的感情就又深了一层呢?
好吧好吧再退一万步说,就算桐桐感动了,可也不会真的把对他的感情转移给鸿涛,可是他心里还是有点小吃醋不是?
好吧好吧,他自己这样说其实有点丢人啦。桐桐早已经是他老婆、还怀着他的孩子,可是他还在这儿为一桩年代久远的事情来吃醋,真的挺不爷们儿的——他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心里还是有点酸溜溜的呀。
兰泉想了想,还是给简桐打电话,“我顺便在深圳逛逛街,忽然想起你当年跟妈也在深圳这边呆过啊。是哪条街?我去看看……”
兰泉闭了闭眼睛,还是问出口,“老婆啊,你当年在深圳遇见过一个男孩子没有?你还记不记得他啊?”
简桐在电话那端愣住,不知道兰泉怎么会问到她这件事。简桐就笑,“我记得啊。那位大哥哥人很好的。那时候妈在酒廊里工作,因为没有钱请保姆,又不方便带着我,就只好让我坐在后门外的巷子里。我不敢乱走,可是有时候真的很怕黑,又会肚子饿,觉得寂寞。那位大哥哥倒是也经常到这条巷子里来,有时候就是蹲在另一边抽烟。”
“我开始觉得他是个坏人呀,眼神那样锐利,穿着一看就是古惑仔。可是他从来不欺负我,只是一声不发地默默蹲在那里。那种感觉很好,我觉得自己终于不用孤单害怕了。”
“后来,还有怪叔叔从酒廊后门出来,就想骗我走。这时候那哥哥就无声站起来,那些怪叔叔就被吓跑了……”
“再后来,那哥哥有次跟人打架受伤了,跑进后巷里来,浑身都是血。我那时候好怕,可是我知道我不可以看着哥哥那样子不管,我就带他回了我家,我帮他包扎。”
兰泉听着,泪水已经滑下来。真是的,他现在怎么也跟女人似的多愁善感啊。
兰泉还想听下文呢,简桐就打住了。
“后来呢?”兰泉忍不住催文。
作者小老师摇头,“没啦。”
兰泉忍不住喊,“坑爹啊!怎么能就没了呢?我还等着下文呢!——他难道什么都没跟你说么?”
简桐想了想,“说了。可是他当时说的是粤语,我没听懂。然后妈就回来了,妈对我发了极大的脾气,哥哥就走了……从此,再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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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某苏自己也好难过……红桃,心疼你。三更完毕,明天上午继续。亲们凌晨表等,某苏再休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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