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人也得乳腺炎?”田歌好悬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猗猗,你想说什么?”
猗猗抱着手臂诡异一笑,拉低了田歌的耳朵,“仁济会慈善晚会那晚,你扮演成巴韩。可是你的胸真的好丰满啊,那样低胸的长裙你都穿得好漂亮……去卫生间的时候,我故意碰过,我知道那很有可能是真的哦。”
田歌脸唰地苍白。
猗猗水晶般的眼睛没错过田歌面上任何一点细小的表情变化,她笑得更甜,“所以我担心,你一个男生的胸那么丰.满,是不是乳腺组织发炎肿胀了哦。”
田歌都快哭了,“有、有可能,我回头就找医生去看看。”
猗猗笑米米转头走向老爸身边,“嗯,好啊。如果没有好医生,田歌你打电话给我,我找我三叔。”
靳剑琴走过来捞过猗猗的手臂,将她推走,垂首望田歌,“怎么了?猗猗欺负你了?”
田歌的小脸儿在跟猗猗说话的时候,突然变得苍白,靳剑琴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没事。”田歌仰头望靳剑琴,“手续都办好了?”
靳剑琴点头,“我落地就给你打电话。你哪儿都不许去,乖乖等我电话。”
田歌笑起来,眼睛里还是浮起了水汽。
“傻瓜!”靳剑琴伸手攥紧了田歌的小手,“我回去就想办法尽快再回来。”
田歌笑着轻轻摇头,“你干嘛?你不是可以随便乱走的人,你要知道你来来往往牵涉的关系有多大。就算这机场周边,我相信也一定会有苏格兰警方,以及你们日本社团的人在暗中保护。”
“以为我会哭么?才不会。我昨晚都提前哭光了眼泪。今天只是会笑着为你送行。”
昨晚她在他怀里,吻着他的唇,站在无人的公路上流下眼泪。眼泪无声地滑进他们两人交融的唇齿之间。她只让他一个人知道,她将自己的不舍全都暴露给他知道。
“剑琴!”远处嗒嗒嗒传来清脆的跑步声。田歌赶紧收摄心神,抬头望去,原来是蒋豆豆跑过来。她表叔跟在后头扯着行李箱。
“豆豆?”田歌也是一愣,“你没说过你今天也要走。”
蒋豆豆抬头望了望田歌,又望靳剑琴,脸上一红,“我本来想留下陪着田歌,可是后来想想,还是跟剑琴一起回去吧。毕竟这边一切都不熟悉。”
靳剑琴挑了挑眉,“我好像没告诉你我今天走。”
将豆豆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兰泉,“是伯父告诉我的……他还帮我订了同个班机的机票。”
靳剑琴咬牙切齿地扭头瞪老爸,可是兰泉借着弯腰跟猗猗说话,心虚地避过了他要咬人的目光。
田歌掩住心底怅惘,努力抬头,微笑,“一路顺风。”
其实靳伯父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吧?虽然靳伯父对她也是亲切,可是她终究是个“男孩儿”,靳伯父自然不希望看见她跟靳剑琴在一起。靳伯父今日所为根本就是刻意在撮合蒋豆豆和靳剑琴,因为蒋豆豆至少是个女孩儿啊……
“田歌!”大喇叭里已经通知登机,靳剑琴一把攥住田歌的手,千言万语都堵在嗓子眼儿,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田歌静静一笑,“去吧。电话联系。”
一众人走入闸口去,庄森落在最后,眼神疼痛地望田歌。
田歌笑起来,从衣兜里掏出当年他做给她的贝壳小狗,举在掌心朝向庄森告别。
庄森终于笑开,可是嘴唇还没咧到位呢,就被靳剑琴伸手给堵上。
庄森眼睛含笑,向田歌告别。
一个一个排队入闸,马上就要排到靳剑琴。可是闸口忽然一片惊呼——
只见一个少年猛然从队伍中腾身而起,手臂撑着闸口的机器,一个横掠飞身蹿出了人群!
“剑琴!”众人都是惊呼。
田歌更是惊得不敢动。
这家伙又要干嘛!
机场大厅那么高、那么大,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大家都被那少年奇怪的举动惊住,都停下脚步来,转头望向那个方向。
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不动,望向他;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在大步奔跑!他矫捷的身影几步便冲到田歌面前,猛地停住脚,当着众人的面,霍地捧起田歌的小脸儿,灼热地落下唇去!
登时便有人发出惊叫——虽然欧洲的机场送别,拥抱乃至亲吻都很常见,可是毕竟此时是两个男孩儿在亲吻啊!
另一个尖声惊叫的,自然是蒋豆豆——她已经进了闸口,已经退不回来。她只能在闸口内,定定望着那两个她所喜欢的男孩儿拥吻在一起!
天,她一定是看错了,可能他们只是告别的拥抱,而唇没有贴在一起;而且没有吻得那么热烈——她一定眼花了,否则她怎么还会看见他们在呼吸之间教缠的舌尖——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在舌吻!
庄森垂下头去。
猗猗抱着小手臂,歪了头盯着自己老爸,“老爸,我包里有速效救心丸,如果你需要,我20英镑卖你一颗。”
兰泉还没等回答呢,蒋豆豆已经跳过来,一把抓住兰泉,声泪俱下,“靳叔叔,您看见了么?看见了么!”
兰泉揉了揉眼睛,“哦?怎么了?我刚刚办手续呢,没看着啊。”
兰泉说完目光溜过去瞅瞅小女儿。猗猗挑起眉尖来,相当不赞同地朝老爸摇摇头。
老爸这样对人家蒋豆豆,有点太不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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