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急速运转,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劫财还是劫色?
这时,那个男人已经将鸭舌帽给摘掉了,露出了一张瘦削的脸,那脸看上绝对没有三两肉的样子,眼窝深陷,双颊狭长,下巴都尖刻得稍稍削一下,就能当锥子使用了。
但顾晓窗却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最明显,也是最怪异的一个部位,那就是他的鼻子,那是一枚硕大,而且形状奇异的鹰钩鼻子!
相面术上说,长有这样鹰钩鼻子的人,那都是最不可交的,尤其是不能交心,不然会被害得四五葬身之地!
“法律?对于我来说,那是狗屁不通的玩意!!”
鹰钩鼻子的眼神很冷,冷得让人看一眼,便好像周身沐浴到了冰河世纪般的冷寒。
“我没有钱!”
顾晓窗首先表明了自己是一个穷光蛋,“不信,你可以看看我的包,包里就二十多块钱……”
“哈哈!小女人,你很幽默!”
鹰钩鼻子忽然笑起来,笑声桀桀瑟耳,非常难听。
“你看我都让你这样开心了,笑一笑十年少,你会青春永驻的,你不用感谢我,就是先放了我吧!”
“放了你?放了你谁给我钱?”
那个男人的这话,让顾晓窗明白了,是有人指使他来杀自己的,这样的人,被称为是杀手!
她忽然想起了那天蓝禹非和自己说的,说有人雇佣了国际杀手,准备要对报纸上的那个女人下手……
那个女人就是自己啊!
想必蓝禹非也是猜测到了,所以才跑来提醒自己的。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看来,有人急不可耐的想要自己死了,哼,你们想要我死,我偏不让你们心愿得逞!
想到这里,她原本还有一丝慌乱的心,反而沉静了下来,眨巴着大眼睛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做万分无辜的样子,“这位大哥哥,您这样英伟神武,一定是很有名的,对不对啊?”
呃?
那个男人显然被她这样的淡定表现,有些吃惊。
以往他将手枪对准了自己要杀的人,那些人,不是尖叫,就是嚎啕,几乎百分百的都会跪倒在他的面前,央求他放过他们!
这个小女人,似乎有点意思!
鹰钩鼻子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一丝难看的冷笑浮上了嘴角了,“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想要杀你吗?”
“大哥,我都要死了,知道那些有用吗?”
顾晓窗这话再次让鹰钩鼻子神情一怔,“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了解下大哥,我知道大哥的经历一定都是极其好玩的,大哥,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您就当做做善事,给我讲讲您过去的事儿,让我也能走得开心点,成不?”
“了解我?”
顾晓窗这话显然让鹰钩鼻子再次惊讶了。
“当然了,我……我总得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是给了那位英雄啊?”
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是个雏儿?
鹰钩鼻子的眼睛都直了,他近乎恶狠狠地盯着她,从修长白嫩的双腿,再到胸前那对看起来很有弹性的饱满,再看看她俏脸上,那欲说还休的娇羞样子,腾!
鹰钩鼻子身体某处的浴火就给点燃了。
他小眼睛里渐渐地出现了贪婪的神色了,一只手很不客气地捏住了顾晓窗的尖下巴,“小女人,这样说来,你是想要找一个英雄投怀送抱,解了自己的处子之身了?”
“恩,大哥,我一直觉得很羞愧,我这样的年龄了,却还没有过一个男人,您说,我是不是太窝囊了啊?我大概是长得太丑,所以没有人要,对吗?”
“不,不是的,怎么会没人要!哥哥这会儿就要!”
鹰钩鼻子说着,返身一扑,就要将她扑倒在车后座上。
“等下,大哥,我之所以这三年都没有经历过什么男人,是因为我奶奶死了,她死前,曾去庙里求过香,抽了签,然后在神明面前许诺过,说是她要是死了,那么她的孙女就要为她守三年孝,无欲无求,清心精气地做善事,修身!如果我做不到,和什么男人有了什么,那我是不会有事,但是奶奶和那个男人都是会受惩罚的,奶奶会被抛下十八层地狱的,而那个男人则会被小鬼们勾下地狱的!”
“这是真的?小女人,你不要妄想拖延时间,在我鹰的手下,就没走过活口!”
那个鹰钩鼻子很是不屑地说道。
“鹰?哦,大哥,这个名字真太神武了!我是很想将自己的第一次交付给一个像鹰一样了不起的男人的,可是……可是,还有三日啊,只要过了三日,我的守孝期就满了,到那个时候,无论我和男人怎样,他都不会受到连累的!!”
三日?
你确定还有三日就没事了?
鹰似乎有些相信了。
“当然,我怎么敢欺瞒鹰大哥呢!”
顾晓窗嘴上这样平静地说着,内心里其实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鹰,这个名字的男人,在国际杀手界那可是最臭名卓著的,他每一次杀死一个人,都会卑劣地在那个人的尸体旁边留下一张鹰的图片……
这真的是那个变态吗?
越想,顾晓窗的心里越是胆颤,身上的鸡皮疙瘩也是起了一层又一层的。
混蛋,你和我必须死一个的话,那我一定会让你死!
她心里暗暗地断定这个男人一定会答应等三日再杀自己的,因为顾晓窗在那个男人的手腕上发现了一串环绕的佛珠,这佛珠的数量是一百零八颗,上好的檀香木制成的,每一粒珠子上面都雕刻了一个盘坐在那里,咧嘴大笑的佛像……
一个杀手,天天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竟还在心中留着佛祖的地位,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绝大的讽刺。
从这串佛珠上,顾晓窗估计这个男人是杀人太多,心里虚,所以对佛是恭顺的。
于是,她想出了一个所谓的守孝期的故事。
三日,似乎够自己把自己救出去了。
“好,我就等你三日!”
鹰的眼底抹过贪婪的神色,他的嘴边荡开邪恶的冷笑,但他却好像真的信了顾晓窗的话一样,没有再对她怎样。
车子引擎被重新打开了,沿着宽阔的大路,一直向着城郊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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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你现在就去葫芦胡同让那个女人到这里来见我!”
忙了一上午,都是在批阅一些关于银丝之路大赛的文件。
在看到参赛选手中夷莲娜三个字后,冷云泽从名单上抬起头来,想起她那天晚上,又倔强,又是傻乎乎地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大概心里不知道骂了自己多少次吧?
似乎有些事儿,自己得和她说说清楚!
他眉心蹙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的狐疑,心头有个声音在说,要怎样说清楚?有些事儿好像他自己的脑子里都乱成一团了。
“老大,我已经去过了,她不在!”
什么?
不在?她会去哪儿?
冷云泽一怔,她昨晚上回去那么晚,又走了那么远的路,按理该睡得很晚才起来啊?
不过,转而又想,那个小丫头什么时候按着正常的步骤来做事的?
“给你半个小时,找到她,把她带到这里来,要是她不肯来,那就随便你用什么法子,只要她不疼,不哭,不闹就行!”
啊?
这还叫随便我用什么法子啊?
我用什么法子她会不疼,不哭不闹啊?
安广杰简直都无语了。
“快去啊!”
冷云泽不悦。
“是。”
安广杰耷拉着脑袋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杰哥,怎么回事?怎么这样没精神啊?”
苏珊正要推门进来,给冷云泽送文件,就在门口看到没精打采的安广杰了。
“我要去完成一个任务啊!”
“什么任务?很难吗?”
苏珊看他的表情,猜测着说道。
“不是难,是根本没法儿完成!”
安广杰摇着头,一脸的沮丧。
“其实啦,女人最心软了,只要你……”
苏珊在他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随后一脸嬉笑地看着安广杰。
“这是真的的?她能相信吗?”
“当然,你不要忘记了,我也是女人,而且,我的心也很软的,听了一个男人说的可怜兮兮的话,我也会信的!”
苏珊说着,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她眼底闪动着熠熠的光泽,面前的阿杰,高大魁梧,尽管面容不是如冷总那么帅气,但作为男人,帅气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有胆量,能担当!
“不行,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装可怜虫呢?算了,实在不行,我就将她绑来,到时候老大要惩罚,就随便吧!”
安广杰无奈地嘟囔了一句后,走了。
“你个笨蛋啊!”
苏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默默地愣怔了好一会儿。
让冷云泽没想到的是,安广杰一上午的都没找到那个小丫头,她好像忽然从这座城市里消失了一样,没有谁知道她的下落,他甚至将电话打给杜云谋了,得到的话是,冷少,她一定是因为你才不肯出现的,你要是想让她出现,那你就消失吧!
我消失?
冷云泽气得一下子就挂掉了电话了。
我消失,她出现,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号码是锦庭的。
他不由地皱紧了眉头,冷沉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喂,奶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