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倾在雨天做的“英雄壮举”顺利成为了秦榄跟叶绍清口中经久不厌的话题,且当安羽倾投诉到慕寒渊那里后,得到的也只是一个轻轻浅浅的吻。单看慕大神近两天来的闲适神情就知道他心情有多好。
有人心情好自然有人心情不好,首当其冲的就是洛岸。他先被安羽倾对慕寒渊的执着刺激了一把不说,本来拦下的“盛世”合同也因为慕寒渊的介入而变得顺理成章,洛岸十分不想承认,在慕寒渊面前,他实在输的彻底。不仅如此,洛家老爷子知道洛岸对慕寒渊动了手,在家里发了好大的脾气,老爷子打算在这周的酒宴上亲自跟慕寒渊赔礼道歉,这对于洛岸而言更是一个无形的耳光,纵然他在学校风光无限,被人称为天之骄子,可是商界沉浮,他终是敌不过慕寒渊。
慕寒渊则打电话给左蓝,交代他处理好公司近期的事情,高管要是有任何重要的工作远程汇报一下就可以,这一次,慕大神是真想给自己放一个假。而秦榄这次选的地方也不错,出了别墅放眼望去就是花海,看得出安羽倾也很喜欢,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首选的别墅竟然让洛岸拿下。不过慕大神郁闷一阵也就不郁闷了,到时候让洛家老爷子补偿补偿自己就好······
再说安羽倾,最近几天她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慕寒渊,多看几眼后连她自己都觉得身处梦境,慕寒渊是怎样的存在?自己竟然跟他过得如同寻常情侣一般。
自那天过后,慕寒渊每每看向安羽倾的目光都像是包裹着一层蜜,清清淡淡,甜而不腻。
慕寒渊不大会讨女人欢心,毕竟前三十年中都是女人费尽心机讨他的欢心,但他也不至于对安羽倾那么好,只是一看到她,便心不由己,总想给她最好的,然后更好一些。
看着奔走于客厅跟厨房给自己准备午餐的女人,慕寒渊觉得心境舒旷。什么叫做“非她不可”,慕寒渊觉得自己渐渐有些明白,虽不透彻,但是他们还有那么长的年月,总能透彻。
“小倾倾,饭做好了没有?本少爷快饿死了!”秦榄一身蓝色运动装,手里拿着个篮球慢悠悠走进来,一脸疲乏。相比较跟在他身后的叶绍清倒显得精神很多,一身白色运动服纤尘不染,进门时狐狸优雅地抬了抬眼镜。
慕寒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随手扔下手里的杂志,淡淡问道:“你又把秦榄虐了一遍?”
叶绍清喝了两口水,耸耸肩:“他自找的,非要跟我单挑。”
慕寒渊一听来了兴致,颇为挑衅地说道:“好久没跟你过过招了,不然下午我们试试?”
“当然。”
安羽倾端着米饭出来,看着秦榄半死不活的模样,有些责备地瞅了瞅叶绍清,怎么就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慕寒渊眼底浮现一层笑意,起身走进厨房帮安羽倾拿东西。
饭桌上,安羽倾给慕寒渊剥着盐煮花生,今天早晨她出去散步,看到菜农提着好大一篮新鲜花生路过,许是安羽倾的目光友善而又放光,菜农就随口问了问安羽倾要不要,安羽倾当时就扯过菜篮旁边的塑料袋装了一些回来,当然,她付了钱的,可没有吃白食!
眼看着多半碟花生都进了慕寒渊的嘴巴,叶绍清沉不住气了,抬手轻轻扣了扣桌面,说出的话实在耐人寻味:“别都吃光了,给秦榄留一些。”
另一边的秦榄连头都没有抬,手里拿着一只鸡大腿嘴里还塞得满满的。
慕寒渊放下筷子不吃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叶绍清,安羽倾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秦榄不喜素菜,什么花生毛豆,他基本都不碰,这狐狸拿着秦榄当挡箭牌的毛病还是一点儿都没有改。
但是安羽倾可不是这么想的,她从大神盈盈含笑的目光中读到的是另一重信息,安羽倾默默扒饭,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做“短袖情深”。
秦榄吃饱喝足就有力气跟慕寒渊抱怨了。
“小寒寒,哥哥他欺负我!”秦榄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眼神有些小萎靡。
“他怎么欺负你了?!”一直没说话的安羽倾忍不住了,说完又觉得自己的口气实在过于欢快,于是立刻沉了沉脸:“他怎么欺负你了你好好跟我们说,任何细节都不要漏掉,小寒······寒渊和我一定给你做主!”
秦榄咽了咽口水,他在安羽倾这种目光中觉得浑身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慕寒渊眼底的笑意更甚,他哪里会不知道这个小女人脑子里装的什么?大神拿湿巾擦了擦嘴,然后起身冲着叶绍清抬了抬下巴:“好久没动手了,球场上见?”
叶绍清也放下碗筷,理了理衣襟径直往外走。
安羽倾咬着筷子看着三个大男人浩浩荡荡地出去,觉得自己是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
安羽倾收拾完厨房急匆匆出去,之前别墅的工作人员过来时告诉安羽倾今天下去可以去花圃摘花,安羽倾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事情,大神肯定不喜欢花啊草啊的,其实她也不是很喜欢,只是身处繁华城市,这么成片成片的花海实在罕见,图个新鲜。
安羽倾刚出门就看到了正往回走的安羽然,她也纳闷明明挨得这么近,但是这两天几乎都没有看到过洛岸跟安羽然的身影,当然,没有看到更好,既然此时看到了也当作不认识最好。
同一时间洛岸刚好也打开别墅们出来,安羽然见状立刻娇媚地喊了声“洛岸”便迎了上去,她上前亲密地挽住洛岸的胳膊,头枕在洛岸的肩膀上,一脸幸福洋溢的模样回头,却不想安羽倾已经走出去老远,视线从头到尾就没有落在他们身上。
安羽然的笑意凝结,表情像是吞下了一只苍蝇。
“你以为到了现在她还会在意这些?在意我?”洛岸听起来是在自嘲,但是他的口吻过于凛冽,“你如果想要跟她斗,不如拿下慕寒渊试试。”
洛岸说完轻柔而果断地拂下安羽然的手,然后大步离开。
安羽然难以置信地看着洛岸的背影,他竟然······竟然让她去找别的男人!
花圃位于花海中央,有一条石子路可以通过,因为里面是纯碎的泥土,所以想要来这里的人并不多,安羽倾也乐得清闲。
安羽倾脚边全是泥,但她依旧兴致盎然地躲在角落赏花,眼前不知名的小紫花开起来挺漂亮的。
“原来安小姐也喜欢这种小女孩喜欢的东西。”
身后响起一道醇厚的男声,安羽倾急忙回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笑眯眯地冲自己点点头,安羽倾一边笑一边皱眉,这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似是看出了安羽倾的困惑,男人笑道:“似乎安小姐是忘记我了,那天雨夜,叶总借车给我,我同安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安羽倾顿时反应过来,对了!他是那天晚上借车想要送妻子女儿贤惠园林的先生!可是······
“您好。”安羽倾礼貌点点头:“您怎么知道我姓安?”
男人神情不变:“我刚开始不知道安小姐姓什么,但我却知道慕寒渊是何许人物,能够跟他出双入对的,随便打听一下就清楚了。”
安羽倾了然地点点头,其实现在她对这个男人印象并不大好,不过是一面之缘,干嘛打听她?
男人一点儿都不介意安羽倾透露出的些许敌意,自顾自地说道:“我叫林竟,十几年前在你父亲手下工作。”
安羽倾十分诧异:“安国豪?”
“不是。”男人收敛笑意轻轻摇头:“是你父亲,安氏真正的持有者。”
安羽倾浑身一震,他说的,是自己的生身父亲!
安羽倾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试图寻找当年父亲手下的老人,可是几乎一无所获,安国豪将消息封得太紧,有关于当年的一切人事资料连慕寒渊都查不到。好不容易遇到过一个王开山,可是那个男人从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是怀着别样的目的,而且连大神都说他知道的也不过是皮毛。
安羽倾看着眼前这个稍显睿智,气度深沉的男人,恍然明白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既然他将自己的背景打探地这么清楚,肯定有什么想法。
“不知林先生今天跟我提及家父······”安羽倾没再说下去。
林竟的神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平静,不见分毫笑意:“安小姐,您对于令尊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安羽倾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林竟敢这么问,他知道的势必比自己多,瞒什么也不是瞒。
“不瞒林先生,父母的事情我一直都在调查,但是线索在安国豪夫妻那里就断了,不过还是有证据指明当年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安国豪当时不过是父亲手下的一个总监,怎么可能在父母去世后直接接手安氏而不被股东反抗?他的背后一定藏有秘密!”
林竟闻言轻轻点头,眼中流过安羽倾看不懂的情绪:“不错,安小姐的猜测十分准确,他安国豪不顾是个傀儡,但是跟你父母的死还是有脱不了的干系。”
安羽倾闻言伸手抓住林竟的胳膊:“林先生!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竟淡笑:“安小姐,不仅安国豪夫妇,就连洛家,也牵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