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开眼,华宸霍地从床上坐起来,见到身边躺着的初晓,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伸手到初晓的鼻端,探到初晓还有气息,他才明白过来,他做梦了。
那梦境那般真实,仿佛是真实地发生过似的。
华宸只要一想到与初晓阴阳两隔,哪怕此刻初晓好好地躺在他的身侧,他的心依旧揪痛揪痛的,梦里他吐血的那一幕沥沥在目。
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肯定是假的。
他的初晓好好地活着。
小心翼翼地,华宸把初晓扶搂入他的怀里,这样他才能觉得心安,相信她还活着,相信她还在他的身边。
花了好几分钟时间,华宸才平复被梦扰乱的情绪,他想起了初晓跟他说过的话,她说她割脉自杀时,做了一场梦,梦见她和他离婚,梦见她自己跳天桥自杀,为什么自杀却是与沈烨有关的。
是沈烨算计了她,把她送上他的床,知道真相后的她承受不了,就用她一惯的手段,自杀,只是没有他在她的身边,她真的……
就算知道一切都是梦,华宸还是心酸不已。
他在梦里梦见自己替她收尸,梦见自己替她守灵,梦见自己为了她哭,为了她吐血,而她的梦里却是梦到她为沈烨自杀,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
“初晓。”
华宸在初晓的耳边低喃着:“你会爱上我吗?我能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吗?”通过他的梦以及她的梦,华宸很清楚现在的初晓只是因为那梦才会改变对他的态度,是觉得有愧于他,并不是真的爱上他。
见到沈烨的时候,她表现得恨极了沈烨,可是没有爱何来的恨呀?她就是爱沈烨爱得深,才会恨得切。所以她对沈烨拳打脚踢,神情激动,甚至因为沈烨的出现而落泪。
这个认知让华宸的心酸得难以形容。
“初晓,求你一定要爱上我,如今的你让我尝到了幸福,尝到了甜头,你要是再像以前那样子对我,我会崩溃的,初晓。”
华宸不停地在初晓的耳边低喃,口口声声都是他对她的爱意,对她的在乎。
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他都爱惨了她。
没有再做梦的初晓睡得沉,哪能听见华宸的低喃。
华宸却无法再入睡,轻轻地把怀里的人儿扶躺在床上,他翻身下床,随意地披上了一件外衣,看到两张bb床的时候,他先走过去看看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晚上是很乖的,只要睡前喝过了奶粉,他们就能一觉睡到天明。
走出了卧室,他在沙发前坐下,忽然很想抽烟,不过他的房里是没有烟的,连家里都没有。自从当爸爸后,不管是在公司里还是在家里,他都不抽烟,免得孩子吸到二手烟,他不抽烟家里自然就没有备着烟。
起身,他走出了房间。
轻轻地关上房门时,他有片刻的怔忡,不知道自己出来了又该去哪里?
很快,他有了去处,便是初晓的房间。
推开虚掩着的房门,他走了进去。如今初晓的房间和以往不一样,因为里面的东西,百分之九十都是他送给她的。
初晓的房间也很大,里面被分隔成卧室,书房,小酒吧,衣帽间等。没有烟可抽,华宸便想喝酒,他走向了小酒吧,在酒柜里看到一瓶只余下半瓶的酒,想必是初晓喝过的。
他拿起那半瓶酒,再拿了一只杯子,转身走回到沙发前坐下,自顾自地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酒水辛辣刺喉,他饮得又急,被呛了一下,忍不住咳了起来。
咳了一会儿才好过些,再往杯子里满酒。
他猜测这瓶酒是初晓在割脉自杀前开的,她割脉自杀醒来后整个人就变了,不可能再躲在房里喝酒,所以酒必是以前喝的。
想到以前的她晚上一个人躲在房里,房门反锁,把他和一双儿女都隔绝在她的房外,她则在房里想念着沈烨,还会因为想沈烨而喝酒。
她为了沈烨真的做了很多很多。
沈烨不辞而别时,她找沈烨找到都要发疯,他都知道,因为她发疯地找沈烨时,他都是默默地在暗处看着她,见着她为沈烨痛苦,为沈烨疯狂,他比她更痛,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想到前几天在她房里清出来沈烨送给她的东西,华宸记起来还没有把那些东西退还给沈烨呢。
放下了酒杯,华宸想摸出手机来打电话,摸了个空,他的手机还在他的房里。
无防,初晓的房里有座机电话,他便用座机电话打给他那个开侦探社的朋友,请求他帮他打探一下沈烨现在居住在哪里?
或许是沈烨已经主动出现在华宸和初晓的面前,这一次,华宸的朋友倒是很快帮他打探到沈烨的住处,没有再受到玉狐狸的暗中阻碍。
得到了沈烨的住址,华宸不想喝酒了,他要把沈烨送给初晓的所有东西,都还给沈烨。
放下了酒杯,华宸起身离开初晓的房间,回到主卧室里,迅速地换过衣服,出门前忍不住又凑到床边,弯下腰去在初晓的脸上落下细碎的吻。
华宸没有带着任何人,独自开着车出门,那一箱东西被他塞在后备箱里。
沈烨已经有一整天没有出现过,他记着商无极跟他说过的话,现在的他太弱,根本不是华宸的对手,他想抢回初晓,想报复华宸,就必须先强大起来。
所以,他再舍不得初晓,都是先把重心放在他的装修公司上。
有了贾劲华入股的一百万资金,办起事来就快多了,已经选好公司场地,现在正在装修,他心急,加了工钱,让工人晚上加班加点都帮他忙活着。
他自己也在帮忙,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半,工人们收了工,他才往自己租住的房子而回。
沈家当年破产时,变卖了所有家产还债,之后举家都离开了a市,如今沈烨回来便只能租房子住,他的父母亲人并没有跟着他回a市。
等他东山再起了,他会把父母接回来的。
他骑的是一辆旧电动车,那是他花了几百块从别人手里转买过来的代步工具,曾经他能开着七八十万一辆的车子载着初晓去兜风,如今却只能开着一辆旧电动车,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远远地,他看到他租房楼下停着一辆车,那辆车并没有熄灯,耀眼的车灯光刺得他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