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这样,昨天再累,今天开始了,也该有新的忙碌。
纪晴歌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哈欠打个不停,连跑步都中断了。
庄宸墨亲吻上纪晴歌的额头,在她耳旁轻轻道:“老婆,该起床吃早餐了。”
“不吃。”纪晴歌翻了个身,昨晚她被庄宸墨折腾到两点,这才七点多,她哪里起得来。
“要去上班了。”庄宸墨继续轻声。
“请假。”纪晴歌言简意赅。
庄宸墨拉了拉纪晴歌,她睡意很浓,恼怒地甩开庄宸墨,将起床气都撒在他身上。
“我老婆可不是仗着老板是朋友所以就无故旷班的人。”庄宸墨笑道。
纪晴歌微眯开一只眼,她因为和孙中易的朋友关系,被公司多少人盯着呢!
如果她无故旷工,只怕背地会被人用口水淹死。
“都赖你!”纪晴歌赌气,“完全打破了我的正常生活作息。”
“好好好!都赖我。”庄宸墨抱起纪晴歌,“先吃早餐,不然你该饿了。”
纪晴歌只得起床,见庄宸墨这幅好脾气,她又无法继续发火。
来到公司的纪晴歌像往常一样工作,孙中易今天没来上班,纪晴歌难得清闲,否则,孙中易肯定要布置她一大堆任务。
这时,一个小男生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进来,问:“请问纪晴歌女士在哪儿?”
“里面。”一同事道。
刘怡懒懒抬眼,看见那一大束玫瑰花,眸光里涌起浓郁的嫉妒。
纪晴歌面对着这一大束玫瑰花,讶异地张圆了眼,“给我的?”
“是的。”小男生将花交给纪晴歌。
纪晴歌签字签收,待小男生走后,她打开花中间放置的明信片。
落款人:萧良。
纪晴歌吓得将花当即扔在办公桌上。
好事的同事向纪晴歌走过来,问:“你老公送的?天哪!真浪漫!这么一大束!”
“不。不是。”纪晴歌尴尬地笑着。
“怎么可能不是?难道你结婚了还有别的追求者啊?”同事开玩笑道。
纪晴歌的面『色』忽然就变得很难看,同事察觉出端倪,再闲聊了几句,回到座位上,私底下大家开始八卦起来。
“送花的不是纪晴歌的老公耶!”
“她也只长得那么好看啊!丈夫体贴帅气,又和老板暧昧不清的,还有神秘送花者?”
“是啊是啊!不知道她哪里有这么好运!”
“她老公多好啊!也不知道珍惜!”
“秀恩爱到公司来了?这是作死的节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刘怡冷静一笑,说:“她的旧情人啊,就是我们对面公司新来的那个帅哥,叫萧良。”
“天哪!这么方便?”
“花不会就是那个叫萧良的送的吧?”
刘怡不置可否的笑——她要让纪晴歌在这里待不下去,无法再时刻在孙中易面前转悠!
纪晴歌望着这一大束玫瑰花,她如坐针毡。
这时,萧良的电话打过来了。
“宝贝儿,我送的东西你还喜欢吗?”萧良问。
纪晴歌皱眉,“你什么意思?”
萧良坏坏地笑,说:“这么明显的求和好,你看不出来?”
“有多远滚多远!”纪晴歌低声怒吼。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可是最喜欢我送花给你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你在我身边,我又何须买这些东西来讨好你呢?”萧良说。
纪晴歌冷笑,“所以你买花从来只是买给你还没追到的人?”
“身为男人,我了解男人。”萧良意有所指,“两个在一起的人,有一方无缘无故买纪念品、送花什么的,绝对是做了亏心事。”
纪晴歌笑得更轻蔑,“只有人渣男人才这样!”
萧良笑问:“你以为庄宸墨不一样?”
“他当然不一样!”纪晴歌很肯定的说。
萧良苦口婆心:“晴歌,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你那天真的玻璃心加上无邪的眼光,庄宸墨骗惨你你都不知道!”
纪晴歌的眸光闪烁几分,五次恋爱都遇人渣,她对自己的眼光确实有那么些不自信。
“要你管!我就是喜欢他!而且我坚信他不会骗我!”说罢,纪晴歌气鼓鼓地挂断电话。
纪晴歌想关机,怕庄宸墨会找她,又只能作罢。
想将萧良的号码设置为黑名单,她鼓弄手机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设置。
“我敢不敢再笨点?”纪晴歌低喃。
视线所及之处,那束玫瑰花纪晴歌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如果将它草率的丢在垃圾篓里,指不定公司的同事会瞎传些什么。
思来想去,见快到吃午饭时间了,纪晴歌提着包,捧起花就走。
纪晴歌打了辆车,离公司远远的,将花随手往垃圾堆里一丢,像是丢了个定时炸弹一般的轻松。
想起萧良的话,说男人突然送东西就没好心思,纪晴歌在狐疑的时候想起了庄宸墨。
庄宸墨昨晚送了她一支玫瑰,说是小贩手里的最后一支。
原本收到花的纪晴歌开开心心的,可现在,她却总觉得有那么些堵。
纪晴歌四处逛了一圈想提神,实在是困得不行,索『性』给孙中易打个电话。
“纪宝,怎么,一天不见,想我了?”孙中易心情很好的问。
“才不是啦!我有些不舒服,今天想请假。”纪晴歌说。
“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孙中易忙问。
“就是昨晚落枕了,请假回去睡个觉。”纪晴歌笑呵呵的。
“你怎么总落枕?”孙中易不满,“回去吧,你就算开溜我也管不了你,给我面子打电话请个假,总还是要批准的!”
“那我回家啦。”
“晴歌!”孙中易忙喊住她。
喊了又不说话,纪晴歌打个哈欠,问:“怎么了?”
“你和庄宸墨,你们?”孙中易支吾着,最想从纪晴歌嘴里听到就快与庄宸墨离婚的话。
纪晴歌一口拒绝:“我不想说他的事!”
孙中易一听有戏,觉得纪晴歌肯定是厌烦庄宸墨,现在她与庄宸墨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应付家里人罢了!
“那好!你快回去睡觉!身体重要。”孙中易喜道。
纪晴歌努了努嘴,觉得孙中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人了?
天气好得用来睡觉似乎很浪费,可纪晴歌实在没精神,拦了辆车回家,稍微收拾了会儿,躺在床上美美地睡起来。
睡梦中的纪晴歌正在准备一场非常盛大的婚礼。
四周是清澈见底的湖水,好多不同种类的鱼游来游去,还有大白鲸不时地从水里跃出来嬉戏。
天空很美,婚礼台用成群的玫瑰花点缀。
看清楚了,纪晴歌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她身旁的新郎正是庄宸墨。
纪晴歌笑得很开心,挽着庄宸墨的手接受大家的祝福。
婚礼有秩序的进行着,萧良忽然从水里冒出来,像是鲨鱼一般凶神恶煞地冲向纪晴歌,将参加婚礼的人吓得四处逃窜。
纪晴歌东躲西躲,却发现庄宸墨不见了,萧良将她推在水里,她窒息地无法挣扎。
这时,纪晴歌的手机响起来,将她从噩梦中彻底解脱。
纪晴歌长长地舒一口气,接过电话。
“我下班了,过来接你,晚上回爸家吃饭。”庄宸墨说。
“老公?”纪晴歌『迷』糊一声,再看看电话屏幕,果然是庄宸墨打来的。
庄宸墨呼吸一紧,心情瞬间激动起来,为着纪晴歌的那声“老公”。
“我不在公司。”纪晴歌忽然说,“在家呢!实在没睡饱,就请假回来了。”
“那我回家接你。”庄宸墨忙道。
纪晴歌来了兴致,“不用!我打车过去就好!我们比赛看谁先到!”
挂断电话,想起刚才的梦境纪晴歌还心有余悸。
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纪晴歌想:她大概是这阵子太过害怕萧良了,所以才会这样吧?
纪晴歌『揉』了『揉』太阳『穴』,再赖了几分钟床,才舍得起来。
见女儿女婿都回家了,纪必文与刘淑高兴地合不拢嘴。
庄宸墨自然是比纪晴歌早到,刘淑听说纪晴歌在家睡觉,一百个不满意。
“你呀!上个班还请假回去睡觉,也就中易肯收你。”刘淑埋怨。
纪晴歌吐了吐舌头,坐在沙发上就躺下,将庄宸墨的腿做枕头,“实在是困嘛!”
边说,纪晴歌还边不忘用埋怨的眼神看庄宸墨。
庄宸墨淡笑,握紧纪晴歌的手,理了理她散在他腿上的长发。
纪家老两口见庄宸墨与纪晴歌相处得挺融洽,想来庄宸墨是将纪晴歌心中的疑虑消除了,满意地笑。
“爸,我来做饭吧。”庄宸墨道。
“不用不用!你和晴歌都歇着看会儿电视,我和你妈来就好。”纪必文按下庄宸墨,然后进了厨房。
纪晴歌动了动身子,浅笑道:“懒人有懒福。知道厨房器具和我是特别远方的亲戚,他们反正不会让我动手。”
庄宸墨刮了刮纪晴歌的鼻子,“就你会偷懒。”
纪晴歌高傲一笑,拿过遥控器换台。
这样舒服惬意的日子,纪晴歌觉得比神仙过得还神仙。
庄宸墨不愿让纪晴歌安静,小声问:“刚才在电话里,你叫我什么?”
“叫什么?”纪晴歌随口问道。
庄宸墨不满,“你叫的,你忘了?”
“我那时还在睡觉,哪里记得!”纪晴歌完全没有印象。
庄宸墨眸光一动,所以,那是纪晴歌下意识叫出声的?
“你叫我老公。”庄宸墨轻声一句。
纪晴歌眨了眨眼,开始去努力回想。
梦里她喊庄宸墨就是老公,可能醒来后听见庄宸墨的声音,就叫习惯了吧?
“想起来了?”庄宸墨忙问。
纪晴歌哈哈的笑,抱住庄宸墨的手,道:“一句称呼而已,至于要去想吗?老公!”
庄宸墨眸光一滞,指腹摩了摩纪晴歌的脸蛋,“再叫一声。”
纪晴歌面『露』些红晕,“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叫声‘老公’讨糖吃啊?”
“叫了有礼物送你。”庄宸墨说。
见纪晴歌狐疑的眼,庄宸墨补充一句:“特意为你买的。”
“是吗?”纪晴歌考虑着。
这时,萧良的话又在纪晴歌耳旁响了起来:我是男人,懂男人。送你礼物,肯定是做了亏心事!
纪晴歌忽然坐起来,问:“你做亏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