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这并没有什么,睡觉当然死睡在‘床’上的。奇怪的是,她竟然枕在时占的手臂上睡觉,而她的手竟然还搭在他的腰上,她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压制住心中的慌‘乱’,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声响。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发现完好无损之后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她蹑手捏脚的下‘床’,发现自己的肩部很疼,侧过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肩部竟然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完全就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昨晚心情忽然间变得很低落,想到了很多的事情,每一桩每一件都让她觉得十分的压抑,她想要宣泄。身旁就是各种各样的酒,那是她第一次借酒浇愁。
当她的意识开始‘迷’离的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大概是醉了,撑着最后一丝的理智踉踉跄跄的出去,中途似乎人想要扶住她,她本能的推开了。
脚下的步子有点虚,她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走到了哪里,是怎么遇见的时占,又是怎么回来的。
看自己的裙子上还占了几片‘花’瓣,而且还是十分珍贵的‘花’种,应该只有‘花’园才有吧,难道她去了外面的‘花’园?
她已经很努力的去想了,就是想不出来昨天晚上从宴会现场出来之后她到底去了哪里,又是在哪里遇见时占的。回来之后他们都做了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拿着手机,脚步很轻的去了客厅,手机上是早上七点多的时候伏先生给她发的短信,让她中午准备好总裁的午餐,她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没有来得及洗漱就去了皇室的厨房。
按照伏先生‘交’代的食物给总裁准备晚饭,好在厨房内很多的东西都是现成的,也为她节省了一部分时间。
韦清有些犹豫的在莫唯一的身边坐下,莫唯一拿过餐盘,不是自己吃的,而是递给韦清,“你应该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先吃点清淡的吧,如果你想明白了,愿意跟我聊一聊的话,我想我会很乐意听得。”
韦清凝视着自己手上的餐盘,另一手握着叉子,看着那些食物出神……
时占在韦清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因为手臂是被她枕着的,她稍微有动作,他就醒了,再加上他本来就浅眠。
看着她蹑手蹑脚的起‘床’,他没有睁开眼,即便是没有看到,从她的那些悉悉索索的动作中他也能够猜测到她是什么表情,一定是一副作则心虚的样子。
心情莫名的好起来,他一直没有起身,直到她急急忙忙的出去他才缓缓的睁开眼,撑着头,看着她仓皇离开的背影,不由的觉得好笑。原来这个‘女’人也是会有这样局促的样子的,还以为她只有那一个表情。
说来也奇怪,他一向喜欢一个人睡,就是以前在培训基地的时候是合宿,他宁愿自己打地铺,昨天晚上他竟然就那么睡着了,难道是因为太累了?
他不仅睡得安稳,就是今天醒来的也很晚,通常他在早上七点的时候就会自动醒来,今天却没有。
有些事情还真是没有办法用常理来解释。
她没有来得及洗漱换衣服就出去了,想必是伏哲瀚‘交’给了她什么事情。穿着昨天的裙子这么跑出去,她都不觉得冷?
也不知道她肩部的伤怎么样了,应该没有感染发炎什么的吧?
时占被自己着突然而来的一个有一个的思想给震惊了,他到底在想什么?从醒来到现在,他想的全部都是韦清那个‘女’人的事情,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时占的眉头紧蹙着,刚刚还很纠结很担心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回了那个黑面神,冷冰冰的一张脸,像是前世界都欠他钱似得。
他伸手刚想去拿手机,那么巧的手机响了,是穆闲的电话,根本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纯粹是在跟他抱怨,说是都已经新的一年了,可是他还是得给路英逸买御园的早餐,哭诉自己苦不堪言,埋怨为什么总裁这一次不带他过来,这样他就不用每天早起给路英逸买早餐了。
从头到尾他握着电话都没有说一句话,最后穆闲那个家伙实在是受不了了,“靠,时占,你到底是不是兄弟,我说了这么多,我这么的辛苦心酸心塞,你都不知道安慰一下的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回了他三个字:“你保重。”他明明说的那么的真心,那边居然一句话都不说就挂断了电话。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不是要安慰吗?让他保重难道不是最好的安慰跟关心?
莫唯一是执着的,韦清不说,她也不强求,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吃饭,韦清餐盘上的食物没怎么动,看得出来,她并没有心情吃饭。
莫唯一也不着急,要打开韦清的心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就像是两年前的她,对身边的人和事都充满着防备,因为她经历过那样的一段时期,所以她能够理解韦清现在的心情。
韦清没什么亲人,她的世界是孤独的,与她作伴的只有工作,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只是将她当做工作上的好伙伴。
她选择默默地守护,可是待在哲瀚身边,她看得更多的是哲瀚对她的复出,她并不是要因为这件事而自豪什么,只是心疼她。
韦清是执着的,明知道哲瀚不喜欢她,她也愿意这么在他的身边工作。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哲瀚到底知不知道韦清对他的心思。
有段时期,韦清被哲瀚指派给她送这样送那样东西,她那个时候还不知道韦清的心思,如果知道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让哲瀚那么做的。那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太过残忍了。
她佩服韦清的勇气与坚韧,亲眼见着自己喜欢的人跟比人在一起幸福,这样的事她自问是做不来。
“韦清,说一说你心中的感觉吧,不要压抑自己,‘女’人在这个行业所承受的压力本身就要比男人来的大,你长期的压抑自己是会出问题的,你要学着偶尔的释放自己,虽然我很不赞同喝酒,但如果你认为那是宣泄的一种方式,我认为也未尝不可。不过更好的方法是你找一个人说出来。”
韦清的表情有了一些的松动,像是被莫唯一说动了。
她抬起眸子,十分严肃的看着莫唯一,像是准备做什么很重要的决定似得。
“我……我可以相信你吗?”这样的一句话就已经足够证明她确实对外界一切凑充满着防备。
莫唯一表情严肃的点头。
韦清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以前喜欢总裁,希望你不要建议。”她的称呼改变了,用的是“你”,而不是“总裁”,她开始将莫唯一当做是一个朋友,一个聆听者。
莫唯一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便笑了,她没有吱声,掀开自己身边的被子,示意韦清躺上来。
韦清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表情有些纠结,“我换衣服,身上脏。”
“‘毛’病,哪有那么的讲究,我又不是伏哲瀚,上来吧,我更喜欢躺着聊天,吃的就放在餐车上吧,我看你也吃不下去。”
韦清照做,脱下鞋子,将自己长长的裙子撩起,然后躺在了莫唯一的身侧。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好暖和,那是一种流淌到心底的暖,整个人都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
“韦清,我知道你喜欢哲瀚,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喜欢一个人是自由,你不用觉得对不起谁,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在我看来喜欢也是相互的,哲瀚不喜欢你,我说这句话并不是要给你难堪,希望你理解。”
韦清点点头,“我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总裁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只有这样的他才配站在付先生的身边,与他一起俯瞰这座城市的繁华。
莫唯一认真的看了韦清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才继续说道:“韦清,你是一个好‘女’孩,每一个好‘女’孩都值得被珍视,都有用幸福的权利,你也一样。单方面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我这是作为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并不是担心你对哲瀚的喜欢对你有什么不满。”
“总裁,这些我都明白,以前我觉得默默的喜欢就够了,爱情什么的没有其实也无所谓,我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女’强人,就算生命中只有工作也是可以的。只是最近我觉得累了,我想要休息了,曾经我的那些想法还在脑海中那么的鲜明,可是我不想再继续,忽然间觉得,一个‘女’人只有事业真的很可悲。
当你真的站在高位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来跟你分享那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昨晚我不断地问自己,韦清,你想要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难道就是现在这样的生活吗?我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可是始终没有答案,不过这一刻我知道了,我想要被爱,渴望被爱,我不想在一个人默默的前进,就算我成功了,我也只是一个孤独的可怜虫。”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她是真正的宣泄出来了,毫无保留了的,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试问有多少‘女’人敢这么大声的说出自己想要什么?恐怕是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