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绾绾推了他几把,蹙着眉头道,“我说,你就不能为陆笙儿稍微的牺牲下,把婚离了,你看你现在想亲人家一下都亲不到,我们把婚离了,你们就能名正言顺的亲热了,你也用不着饥渴的只能将就着吃我。
她其实不过是随便说说,这位大人的心思,她是真的猜不太透。
如今也是懒得再猜。
男人的薄唇抿出些冷笑,“将就着吃你?”
她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噢,可能也不算是将就吧,毕竟我人美身材好,又有超过十年的舞蹈功底,男人不是喜欢学过舞的女人么,什么姿势都能陪你玩,薄总喜欢也正常。”
薄锦墨捏着她的下颚,“你刚才听清楚我的条件了?”
“听清楚了,百分之三,陪你一晚,我说了,我要考虑。”
他微微一笑,又戴回斯文清隽的面具,嗓音喑哑,又是不甚在意的平淡,“不是陪我一晚,是今晚陪我,你现在走了,就没有今晚了。”
她瞳眸略微的缩起,“你……”
男人掐着她的下颚,贴上去,探入深吻,等吻够了,他才咬着她的耳朵低声笑着,“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懂吗?”
盛绾绾侧过脸埋在枕头里,拒绝搭理他。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一直闭着眼睛咬牙装尸体的女人捞起一侧的枕头正面砸在他的脸上。
薄锦墨没有防备,原本心情就极端阴郁不悦的男人被砸了个正着,像是原始时期两块石头不断的摩擦,终于擦出了火苗,隐隐便有燎原的架势。
枕头从他的脸上掉下去,男人的声音极其的粗哑,甚至有股隐匿的凶恶,“盛绾绾,你他妈再挑事试试看,你是不是想死在这张床上?”
一直在装尸体,跟受刑似的。
三年,一千个夜夜都过来了,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
盛绾绾只觉得这男人脸色差得莫名其妙,语气自然也跟着差了,捞起枕头又往他身上砸,“做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渣?我这个月已经吃了两次药了,再吃我胃都要吐出来了,就算我以后不是你女人了,你犯得着糟蹋我的身体?要么戴一套,要么滚。”她不知道别人吃事后药是什么感觉,买的时候售货员跟她说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有点小副作用,她吃完头晕呕吐,一天人都在飘。
还一个月吃了两次。
以前都是他做措施的,后来掰了之后他就不做只顾着自己舒服了,她只好自己吃药。
她也不太懂,不知道是买的药不对,还是她的体质问题,后来上网查了查,也就再不敢乱吃了。
薄锦墨低头看着枕头上女孩的脸,明显,眼角是泄露出来的委屈。
很久没看见她在他面前露出委屈这种小女人的模样了,胸腔处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低头就去亲吻她的脸,声线紧绷,“谁让你吃药?”
平常迷糊的很,这点事情倒是精明的厉害。
盛绾绾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那轻吻甚至如羽毛一样落在她的腮帮上,猝不及防的和什么画面重合了,她觉得心脏都一下子蜷缩起来了。
这个男人的性格其实真的不算很好,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又不爱说话,有不解风情,又是工作狂,有时候惹毛她了都不自知。
让他放下身段来哄她,更是天方夜谭。
常常是后知后觉发现她不高兴了,便会无声无息的迁就她,或者抱着她亲亲她的脸,低声说些什么话,有时候还是教训意味的。
“我不吃药,难道要跟你生个孩子吗?”
他没吱声,低眸注视了她几秒钟,直接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盛绾绾脑袋一白,尖声骂道,“薄锦墨,你混蛋……”
男人粗粝的声音低柔狠辣,“你敢再吃药,下一个就不是送进监狱,我直接弄死他。”
心里慌的厉害,她睡过去没多久就醒来了。
有力的手臂肋着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锁在自己的怀里。
夜,天边的尽头泛出白色。
她撑着自己的脑袋,一向很爱干净,实在是受不了身上的黏糊,起身准备下床洗个澡,然后再想想……那百分之三的事情。
还没爬起来就被搂着她的手臂重新摔回了男人的胸膛上。
他没睁眼,嗓音沙哑模糊,“再陪我睡会儿。”
“你自己睡,我要起来。”
他仍是没睁眼,仍是那副腔调,“要么睡觉,要么接着做,你自己选。”
她烦躁的很,语气也差劲,“不睡。”
男人打开眼睛,清漠的道,“大清早的,你就要惹我心情不好?”
她到底是哪里“惹”他心情不好了?
这个时间天还不算亮,只能看到人影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薄锦墨捏着她的手,淡淡的道,“原本我是打算带你去看看她,再让你做决定,不睡的话,你带上股权转让书跟律师再来找我。”
盛绾绾咬唇,面无表情隐藏在的暗色中。
僵持了大约有一分钟。
她俯身依偎了过去,下巴磨蹭着男人的脸。
他反手搂住她,略沙哑的道,“我头有点痛,你乖点。”
“我身上不干净,不洗我睡不好。”
过了一会儿,他又睁开了眼睛,一边掀开被子一边哑声抱怨,“你事怎么这么多?”
盛绾绾看着他从床上下来,光着上半身,然后扳着一张略不耐的脸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往浴室里走去。
像……曾经的很多个夜晚和凌晨一样。
薄总还真是让人看不出来,他有这么吃软不吃硬。
淋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睡衣——她的东西是没有全部带走的,因为原本在盛家她就有足够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当然,他也顺带一起洗了。
原本她双脚落地她就推着男人的胸膛把他往外面推,“我洗澡,你出去睡你的。”
他波澜不惊的回答,“进来了,顺便一起洗了。”
一边说着就一边抱着她往墙壁上抵。
“你怎么变得这么烦人了,不跟你洗,出去。”
薄锦墨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手搭着她的腰身,“你全身上下我摸也摸了,亲了亲了,一起洗不耽误时间,你是在矫情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扒她的衣服。
盛绾绾抓着他的手不准他在她身上动,“我是女人我矫情怎么了?这世上的女人如果一点都不矫情了,那还有什么乐趣?手拿开,滚出去。”
谁有兴趣跟他玩矫情。
陪睡是陪睡,一起洗澡算什么?男人的铁臂箍着她的腰,密密麻麻的吻已经跟着落在了她光洁的背和肩膀上,哑声道,“你要是觉得你跟我只能做不能一起洗的话,那我听你的,来。
她转过脑袋看他,“你还有完没完了?”
薄唇印在她的肩膀上,“看你要不要洗澡。”
“洗。”
“一起?”
两个字从齿缝溢出,“一起。”
他满意的亲了亲她的脸蛋,“乖。”
折腾了大半夜到底是累倦了,薄锦墨没再浴室继续折腾她,冲洗了一遍穿上衣服就出去了。
天稍微又亮了一点。
躺回床上,仍旧是睡在一起,仍旧是被他抱着,她睁开眼睛看着她熟悉了三年的天花板,哪怕身体又困又累,但也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睡意。
百分之三。
给了这一个百分之三,又会有下个百分之三吧。
她明白的。
可是不给……
‘他为盛家卖命这么多年,他希望……大小姐能看在这个份上,保安安平安。’
她突然有一丝厌倦的挫败的念头,如果到最后输给了薄锦墨,她是不是会连救下这一个女孩的机会都失去了?
身边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考,“我让你睡觉。”
盛绾绾蹙起眉心,整个人都侧过身朝外躺着,懒得搭理他。
想了很久,几次想起床都被一旁的男人压着不准她起,他不起她就不能起,发了几场脾气后,她到底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卧室的呼吸均匀起来,薄锦墨才侧首看向身侧的女人,她仍是背对着他,手里抱着被子,脸蛋靠在柔软的被褥上。
抬手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体,手指轻轻的拨开她脸上的碎发,直到那张白皙娇媚的脸完整的露出来。
手指刮了刮她的脸,眼底晦暗如墨。
盛绾绾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中午的时间了,身侧也早就没有了男人的身影,她扶着脑袋急急忙忙的穿衣服爬起来。
下楼就看见男人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风格偏休闲的干净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是解开的,显得很随意,高挺的鼻梁上架着斯文的眼镜,英俊又儒雅,低头专注的看着膝盖上的笔记本,清隽认真。
“薄锦墨。”
他头也不抬的道,“起来了。”
她朝他走过去,“起来了,走吧。”
“厨房在准备午餐了,吃完再说。”
“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