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南汐,一家三口都很意外,舅舅说,“宝宝,你回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呢,我还可以开车接你,你不是马上就要毕业了吗?我还以为你今年不回来呢!”
南汐笑说怎么可能,趁着还能休暑假,怎么都得回来看看外公外婆。
南汐感激舅舅一家对老人的付出,回来之前特意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特别是舅妈,她喜欢贪小便宜,给她买国际大牌的衣服她也不懂,南汐特意买了一副白金打造的耳钉,不是很重,却做工精致,非常漂亮。
“都是一家人,哪用得着这么客气吗?你花这冤枉钱干啥?”舅舅比较耿直,黑着脸训南汐乱花钱。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这不也是宝宝的一点心意吗?”舅妈怕舅舅退回礼物,忙说道。
“你知道什么呀,她现在又没有经济能力,花的还不是那个女人家的钱?”舅舅口中的那个女人是指杨琳,顶替了自己妹妹的位子,虽然舅舅连杨琳的面都没见过,对她仍然非常反感,语气中毫不掩饰。
南汐怕他们再吵起来,赶紧说道,“舅舅,您别乱想,这些东西不是花的阿姨的钱,这是我婆婆送给您的,我自己也没花钱!”
“婆婆?你结婚了?”舅舅疑惑地问。
南汐:“……”
半晌,诺诺地道,“只是领了证,还没举行正式的婚礼。”
可想而知,南汐的这句话能引发多大的深水炸弹,连一向寡言的表哥于子睿都被她惊的瞪大了眼睛。
南汐尴尬地解释了老公和婆家的情况,除了顾凌风的身份是军人这一点以外,几乎没有一句真话,南汐都要佩服自己了,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太擅长说过谎的,没想到被逼到一定境界,“出口成章”也不是不可以。
几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一会儿
,时间就差不多到中午了,南汐和舅妈一块儿去厨房做饭,其他人则留在老人卧室陪着俩个老人聊天。
第二天一大早,家里就笼罩了一层哀愁的氛围……
今天是南汐的生日,也是她亲生母亲的忌日,生日本该有的喜悦早已被一派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掩饰的一干二净,每年的今天,外婆都会哭,不由自主的哭,为自己老年丧女的悲剧哭,也为女儿悲苦的命运哭。
看外婆这样,南汐自然也不好受,她是亲眼看着母亲为了保护她出车祸的,心情可想而知。
舅舅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一个长辈和一个小辈。
倒是于子睿拍了拍南汐的肩膀安慰她不要太伤心,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南汐和舅舅表哥一起去了南汐母亲的墓地,南汐因为和母亲相处的太少,连基本的了解都没有,母亲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喜欢什么花,她都是往年从舅舅口中了解到的,并且一一从京北带了过来。
南汐对亲生母亲有一种少有的感情,一般的人可能都理解不了,毕竟虽说是母女,俩人间的缘分却着实太浅。
但或许,就是因为缘分太浅,所以才会越发情深。
南汐对母亲的感情是存在了一种情感的寄托的,每当她在继母身上得不到的感情,她都会下意识地想如果她的妈妈还活着……
所以,母亲对南汐来讲是完美的。
祭拜过后,天空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西南的雨和京北不太一样,西南的雨比京北的婉约多了,京北的夏天大多都是下的暴雨,噼里啪啦一阵过去就好了,但是在西南,雨下的不大,淅淅沥沥的让人捉摸不定。
南汐向舅舅了解了外婆的身体状况,得知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养些时日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因为是工作日,还要上班,所有第二天等雨停了之后,舅舅一家就走了,南汐一直将他们送到村口去,他们是从州府开车过来的,车子就停在南汐下车
的村口。
返回外婆家的途中,南汐心情还算不错,或许是血缘的关系,她打心底里觉得跟妈妈这边的亲戚比较亲,所以接触起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今天早上才放晴的天,有种空山新雨后的空旷,一片湛蓝,泥土的芬芳气息扑面而来,没有了行李箱的负担,即便是山路,南汐也走的很轻松,只是在上山的过程中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软乎乎的,不像是石头。
南汐拨开草丛回头一看,立刻被吓了一跳,草丛里躺着一个男人,他的全身都是泥,甚至看不到本来的面目,南汐顺着右边的山坡向上看,猜测他应该是从上面滚下来的。
南汐是军医大毕业的,虽说较一般的女孩子要胆大很多,但仍然是个女人。
荒郊野岭的,突然出现一个生死不明的人,她的心中难免害怕。
南汐想要报警,奈何手机在山里就是个废物,一点信号都没有,除了拍照,大概就只能听音乐了,出于职业道德,她俯下身子伸出一个手指试了一下男人的气息,幸好,还活着呢。
只是他呼出的气体烫得惊人,想必是从山崖滚下来之后淋雨发烧了。
南汐向四周看了一下,连个人影都没有,小地方就这点不好,需要帮忙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她就近捡起一根小树枝,在男人脸上轻轻敲了几下道,“喂!你还好吗?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男人没有反应,南汐猜测是自己敲的太轻了,索性用那根树枝在那张脏兮兮的脸上用力抽了两下,提高声音道,“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男人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应该是有意识的,只是微弱的力气不足以支撑他说话。
“这可怎么办呢?”
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救死扶伤乃医生的天职之间纠结半天,南汐最终还是逃不过良心的谴责,将他拖在背上上山。
太阳这么大,再把他丢在这里一天,不出一天,他就会死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