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护见她们进来,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微微颌首,“鲁太太,鲁小姐让我别打扰绕到她,要我呆在这的。”
闻言,鲍菊花只是说了她几句,鲁初雪将人家赶到外间,她自然不能为难看护,径自带着管家朝里间走去。
“初雪,感觉好些了吗?”
鲍菊花来到病床前,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儿脸无血色,那包裹在额头的白纱隐隐泛着触目的血迹红点,眼底闪过心疼。
“妈。”
鲁初雪呆滞的眼神动了动,转头看过来,眼眶瞬间泛红,“孩子,没了。”
她酸涩的声音,落进鲍菊花耳中,只让当妈的跟着一阵心酸,轻声安抚她,“初雪,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不怪你,是那孩子跟你缘浅。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养身子,孩子以后总会有的,啊。”
上午鲁初雪被送进病房后,医生让鲍菊花去办公室谈话,她才知道,原来鲁初雪虽不慎从楼梯上失足摔下去,并磕破了额头,但情况并不是太严重。
那个导致孩子流产的真正原因,并不是摔倒所至,而是,另有原因。
医生拿着检查化验单,递给她看,很明确地跟鲍菊花说,那个孩子是被药物终止妊娠而流掉的。
药流!
当时,鲍菊花何止是震惊,想起前段时间媒体曝光鲁初雪婚外遇的事情,她是既困惑不解又不敢声张,只能等花诗云他们走后,才找机会偷偷问了女儿事情的真相。
鲁初雪对袁少文的感情,她这个当妈的,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都说人要学会装傻,知道的多了,未必是件好事。
为了女儿的幸福,鲍菊花不得不装糊涂,就算她发现了真相,可疼的是心,戳穿了是谎言,冷的是情,假如真相一旦揭开,那本以为牢不可破的关系,将不堪一击。
鲍菊花的话,在别人听来,无非就算认为一个母亲好声安慰正失去孩子悲伤不已的女儿贴己话,可落在鲁初雪耳内,却听出另外一层意思。
缘浅吗?
只有鲁初雪心里明白,是她亲手断送那孩子的性命啊!是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啊!
不管他该不该来到她的肚子里,可他毕竟在她肚子里呆了将近三个月,毕竟,她们母子也相处近百天,亲情血浓于水,一时分离终究还是会心痛难忍。
“哎哟,小姐,哭不得哭不得。”
旁边的管家,见她眼角湿润,急忙出声劝说道,“你现在身子可虚着呢,可掉不得眼泪,对身体不好。”
看护给鲍菊花拉了把椅子过来,她转身坐下,拉着女儿的手,轻轻拍了拍,“别哭了,妈妈给你熬了清粥,你吃一点吧。”
“我不饿。”
鲁初雪摇摇头,想到少文对她总是忽冷忽热,眼角有晶莹滑落,哽咽问道:“妈,你说,少文他会不会……”
“不会!”
鲍菊花沉声开口,直接打断她的话,道:“是少文没保护好你,让你从楼梯摔下来,你们的孩子才会流掉,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花诗云和少文要是敢拿这事为难你,妈给你做主!”
闻言,鲁初雪痛苦地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哗啦啦流了下来。
她爱少文,此时此刻非常害怕他知道真相,更害怕少文会就此甩手离开,她的生命里可以不要那个孩子,可却不能没有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