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自幼学医,一看到言成洛那里遗留下的特殊液体就能猜到不久前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真是太有趣了!
言成洛一向不动女色,洁身自好的程度地堪比修仙悟道一生清心寡欲的人。
人人都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有身为“心理学怪才”兼“妙手鬼医”称号的江离明白,他只不过是有无法跨越的心理障碍罢了。
“治你的病,少废话!”言成洛咬牙警告。
“请不要忘了,我的副业是心理学,善于为患者解开身心上的创伤。”
江离抬起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超然脱俗笑容,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你不觉得自己更适合做一个八卦记者吗?不如去南非的训练基地个把月,估计能找到一个很好的记者职业。你觉得呢?”
言成洛的语气骤然变得平淡了许多,江离却感觉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不寒而栗。
乖乖,这是要把他扔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岛屿去吗?那里哪有什么记者训练营,分明都是魔鬼训练岛。
他这么有洁癖的人,怎么可能会去那种肮脏污秽的地方?咳,他决定还是暂时不要问了。
“洛,你怎么知道我回到缅甸了?之前并没有联络你。”江离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话题转移地也很及时。
“不知道。”
他嘴角一抽,该不会是……
果不其然,言成洛的话下一句就像手雷一样扔了过来,“不管你在哪里,都得给我滚过来!”
江离彻底无语了,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可躺在床上的男人关心的显然不是这个,隐忍着腿间的痛楚,“什么时候能好。”
“一个星期,但一个月内禁止剧烈运动。”
言成洛心中一喜,只要等一个星期,他就可以跟她报仇了!见面前的白衣男人眉头微蹙,他狐疑地问:“什么剧烈运动?疾步奔跑?还是?”
江离斟酌了一下词汇,摸了摸鼻子,认真地回答:“床上运动。”
“那能叫好吗!”可恶,他紧绷地俊颜没有片刻的放缓,阴鸷而又深邃的双眸恨不得拆了隔壁那个始作俑者的女人。
“咳,至少日常生活不会痛了。”
才说完,江离瞬间感觉到周遭超低的温度又下降到了冰点的边缘。
他缓缓起身,收拾好自己随身携带的医疗器具,温声提醒:“洛,这段时间尽量克制下,那地方膨胀起来会很痛,次数太频繁,可能会影响以后它的正常‘工作’。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滚!”他知道,既然江离下了诊断,结果也八九不离十了。
仔细想想,既然一个月就能好,那也不算是什么坏结果。
可是这段期间都不能随意有那种冲动,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只要一看到华絮,总是忍不住身体紧绷,尤其是他们已经冲破了最后一层距离,他如何克制得住。
早上。
华絮在一阵酸痛中困乏地醒来,敲门声仍旧没有停止,还夹杂着雅馨欢快地呼唤声。
“华姐姐,你起床了没有?吃早饭了哦。”
她揉了揉有些肿痛的双眼,打着哈欠回应:“这就来,你们先吃吧,谢谢。”
“那你快点啦。”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华絮爬着起身,身上盖着的绒毯滑落,露出满身可疑的草莓印记,脸上腾地一红。
昨夜的种种瞬间袭上脑海,凌乱,欲望,心痛,享受……
华絮无语地拍了拍额头,老天,她昨天居然跟贱男春上了床,甚至还好死不死地踢中了他的重要部位!
一会儿再见到他时,她该怎么办?会不会被暴打一顿然后丢到海里去喂鲨鱼?
呜呜呜……
冲动果真是魔鬼,把她的所有理智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住在人家的房子里,身为一个不是客人的住客,她也不好意思让言母等人久等,于是在磨磨蹭蹭打理了一番之,从上到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行动迟缓地下楼。
餐桌前,一家三口温馨地吃着早餐。
刻意瞄了言成洛一眼,却见他跟往常没什么两样,华絮在心里悄悄地输了口气,应该伤得不重。
她就说嘛,昨晚虽然下手重了些,可还是考虑好力道,没有直接废了他的生理能力,否则他绝对会先大卸八块地废了自己……
突然,男人的目光淡淡地扫射过来!
言成洛对上她的脸连一秒都没停留,就跟言母温声说道:“妈,我要出差一段时间,回来后给您带礼物。”
出差?华絮惊喜地看向他,难道真的要出国深造吗?
太好了,她不禁沾沾自喜,昨天压根都没想到自己的建议这么具有感染力,居然能让他改变在缅甸上什么大学的想法。
言成洛冰冷地视线再度扫向她,他要出差,她就那么美吗?还喜形于色!
额,她嘴角微微抽搐,笑都有错吗?坐在椅子上,低下头默默地用餐,好吧,原谅贱男春的脾气,反正他很快就可以滚远了。
“怎么又要走,不是刚刚才回来吗?”言母不舍地望着儿子,却也知道他诸事繁忙,轻叹一声,“好吧,一会儿我给你收拾收拾行礼。”
“临时有些事情要我亲自去处理,所以走得比较急。”言成洛淡淡地出口,腿间地灼热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罪魁祸首就在旁边坐着,还摆出一副装蒜到底的状态吃着饭。
Shit!每次看到她都忍不住冲动,不先离开一阵怎么能受得了!
忽然,他敏锐的察觉到她肿胀苍白的眼眶,薄唇抿得更紧了。
她哭过……
难道是因为他昨晚的强势入侵吗?至于这么委屈的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瞎哭吗?
心底微微地有些发疼,真想把她吊起来先打一顿再好好疼爱,或许会比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强得多。
华絮一抬头,恰好看到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满脸不解:咦,自己又惹到他了么?
昨晚最吃亏的人其实是自己好吗?都已经把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次糟践在他那里了,还瞪什么瞪,好像活脱脱憋着气的小媳妇似的。
不过她还真的有事要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努力挤出笑脸,笑着问:“言总,请问一会儿您要去‘言氏娱乐城’吗?我刚好有些事情要在路上向您请示。”
“不去!”他一口否决,想都不带想一下的。
就算是去公司,也绝对不会让她跟着。万一路上一时把持不住,身体又起反应怎么办?说不定他还会忍不住把她扔出车窗外,让她成为不小心出了交通事故的……尸体。
靠!她怒了,拽什么拽,以为自己稀罕跟在他身边吗?要不是担心他直接离开,而又太长时间不回缅甸,她巴不得他快些滚呢。
不过,已经经历了逃跑后又被掳回来的经历,她可不想再被拧回果敢特区城,那样双腿绝对有可能会被直接打残的。
尽管她一定会身残志坚,也还是在四肢健全的情况下做事更方便些。
想到这里笑容又灿烂了一下,继续追问:“那好,一会儿您去书房时我跟您汇报一下也可以。”
言成洛意味深长地望着她,见她满眼都写满恳求,竟不忍心拒绝了。
“你只有十分钟时间。”
“绝对用不了十分钟,请您放心。”她欣喜地承诺,反正到时候就软磨硬泡,他最好是答应下来,不答应她就来个改头换面,争取让他找不到自己。
言母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华絮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这个女孩每次都带给自己许多不同的感受,说不上讨厌和喜欢,只是有些排斥她总是很容易把儿子的情绪控制住。
儿子前些日子都是寡言少语,甚至与自己交谈都没精神,脾气变得异常暴躁,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都跟面前这个女孩有关系。
但华絮曾经承诺过,不会跟儿子有任何交集,也不会死缠着他不放,言母实在是看不透这女孩心底真正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雅馨听闻言成洛要离开一阵,小脸委屈地耷拉下来,在饭桌上的话也明显少了许多。
吃完饭,她拉着华絮说有悄悄话要讲,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心底的失落和委屈都跟好友倾诉一番。
可华絮眼巴巴地盼着言成洛吃完饭后,说服他放自己回老挝的琅南塔省,哪有功夫陪雅馨这个小姑娘谈那所谓的纯纯的爱情心事。
“抱歉抱歉,雅馨啊,我有些事情要在言总临行前禀报一下,回头再跟你单聊。”华絮轻松地敷衍了她几句,眼瞅着言成洛上楼,便快步跟了过去。
楼梯上,他像往常一样走着,看不出任何异样。但华絮眼尖地察觉到他似乎刻意在摆正姿态走路,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别扭。
果不其然,到达二楼的楼梯口一转弯,他的脚步就变得有些怪异,像是受了腿伤似的。
她不禁哑然,是不是自己昨晚真的下手太重了?刚才在楼下时不是这样的啊!
快步追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他:“喂,你没事吧?是不是坐在餐椅上太久,把腿给坐麻了?”
去她的腿麻!言成洛阴鸷地双眸凌厉地扫过她,“这话你也说得出来,还真是会推卸责任,昨晚你做了什么事,居然一晚上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讪笑着点头,“言总谬赞了,我一向都是最敢作敢当的人,也相信您也绝对是做了以后就勇于担当的人。
我们都不是傻子,‘责任’这东西还是不要随意摊在对方身上的比较好,昨晚的事谁都有责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