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隽的脸庞,此刻因痛苦而扭曲着,任谁都无法想象,这会是君夙天,那个高高在上 ,犹如神祗般的少年。
“杨沫……沫……你知道么?我……我很痛……很痛……”不,她不会知道的,她根本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会知道现在的他,痛彻入骨,更加不会知道,这种疼痛,会让他发狂一般地想要她。
想要紧紧地抱住她,感受着她的体温,想要用她来止住他满身的疼痛,更想要用她来填补他那份无止尽的渴望。
命依吗?这就是命依的魔力吗?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君家的人如此地想要!
这种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在4岁的时候,还是5岁的时候?每一代的君家人,只有一个人会承受这种血脉的诅咒,而能够化解这种疼痛的,只有是——命依!
是吗?是这样吗?
都说,君家的人,如果遇到自己的命依,只要一眼就会明白。他以为他这辈子可能永远都不会遇到自己的命依,毕竟,君家历代以来,没有遇到自己命依的君家人,有太多了。疼痛,伴随着无法满足的空虚和渴求,最后在绝望中自杀。
只因为要遇上命依,太难太难了!
可是当她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当她用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他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心脏陡然一跳,血液的流动在加快着,身体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眼就能明白。
这个女生,是他的命依!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脑海,都无比确定着这个事实。
他的人生,会这样掌握在一个平平凡凡的女生手中吗?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会围着她而转吗?疼痛不堪的身体,在不断地提醒着他,他有多需要她。
可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这个样子。
理性因疼痛而在一点点的丧失,身体几乎只剩下了一种本能,一种渴望着命依的本能!
手指不断地抓扯着身体,留下一道道的血痕,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疼痛减缓一些。
“沫……沫……”他的口中,艰难地吐出着她的名字。
如果她知道她是他的命依,会怎么样呢?是会永远的留在他身边,亦或者是……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可以……真正的……属于我,沫……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神智终究开始一点点地模糊起来,他的额头、身上沁满着汗水……
想要得到她,不仅仅因为身体的疼痛,更是因为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渴望……
就好像他一直不明白,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究竟是缺失了什么,而现在,终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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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都没见君夙天,对她来说,自从答应了他留在他身边的条件后,这还是第一次。而一天之后的今天呢,是要见,还是不见?
杨沫的心中,有着挣扎。华紫木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反复地回荡在她的耳边,与那天的夜晚,君夙天把她压在树下,不断地亲吻着她的那一幕幕,交织在了一起。
心脏,每每在这时候,就会跳动地飞快,就连呼吸都会觉得困难。
几乎没什么睡意似的,杨沫清早便起来了。手机中,没有君夙天发来的任何信息。然后,就像是神使鬼差似的,她踩着自行车,竟在大清早的时候,一路来到了那幢熟悉的别墅门口。
等停好了车,杨沫才回过神来,心中的那份惧意才又涌了上来。
如果他再对她做那晚同样的事儿,她该怎么办?正想着不如就这样打道回府的时候,蓦地,她感觉到了一丝奇怪。
似乎今天,比平时要安静许多。
以往,这个时候,都该有人来迎门了,可是今天,却没见任何佣人出来。心中,莫名的又多了一丝忐忑和担心,她透过一楼的窗户朝里望去,却并没有见到任何的人。
犹豫了一下,杨沫还是走到了门口处,伸出手指按下了门铃。
半晌,依然没有人来应门。
杨沫的手指,在密码锁的地方,输入了密码。这个密码,是一次无意中听佣人提起过。原本,她并不以为自己会用到。
她的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只是怕有个什么意外出现。毕竟,君夙天虽然对她有过那种近乎“强暴”的动作,可是,毕竟,他最后还是停手了,不是么!况且……他也帮过她。
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是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帮她解决了那种困境。
滴!
一道电子声音响起,门锁应声而开。
推开门,杨沫走进了别墅,果然,入目所及,一个佣人都没有。四周静悄悄的,和平日里截然不同。
杨沫满脸的疑惑,虽然屋子里没人,但是东西摆设也没乱,显然不是遭贼。又或者今天是佣人的休息日?
如此想着,她朝着二楼君夙天的卧室走去。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别墅里,如果不在的话,那么她可以直接打道回寝室了。
轻轻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她却整个人几乎傻眼了。卧室里,是一片的狼藉,可以看出,卧室内已经有好多东西都被收走了,诸如花瓶、诸如镜框,诸如那些个瓶瓶罐罐。可是饶是如此,这里也像是被打劫过一样,几个枕头东倒西歪地在地上,被褥皱得不成模样,被褥上,可以见到明显抓破的痕迹,窗帘被扯下了一半,床上、地上甚至还有许多枕头中飘散出来的鹅绒。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二次大战吗?
杨沫环视着房间,总算在床上找到了君夙天,颀长的身子侧躺着,他的身上并没有盖着被褥,只是松垮垮地套着一件睡袍。即使她走进了卧室,他依然一动不动地躺着,看上去就像是在熟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