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车窗换换落了下来,坐在后座的唐靳言一眼便看见正在挣扎中那个小女人被发丝挡住的脸,虽然看不真切,可是那身形,俨然和景如歌一模一样!
一开始他只看了一眼,只当是身形相似并没有太在意,可是后来却不得不想,如果真的是景如歌呢?
如果真的是景如歌,被这些人带走会有什么后果?
于是他才立刻便让司机倒回来,如果刚刚只是怀疑,那么现在看清楚了她的身形,就是肯定了!
和她翻云覆雨缠绵入骨数次,没有人比唐靳言更了解景如歌,所以哪怕只是一个身影,他便已经能够确定就是她了。
唐靳言黑眸狠狠一震,菲薄的唇都抿得绷紧,想也不想地推门下车,走到了景如歌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臂,一双寒眸盯着这两个保镖,“放手。”
气息冷冽逼人,气场强大而且胁迫性十足,这两个保镖不自觉间,竟然松了手。
听见熟悉的声音,景如歌有些不敢相信,娇小的身子轻颤了下,然后猛地抬头看向来人,当看到那张熟悉又眷恋的容颜时,一颗心,猛地塌陷。
“你是谁?敢和我们抢人?”保镖不死心,想拦住唐靳言。
可是还没有近唐靳言的身,时一就出现了,一言未发,将两个保镖直接打翻在地,省了口水。
看着怀里震惊又惊喜的小女人,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唐靳言的心就狠狠一紧,打横将她抱起,回到了车上。
司机一脸懵逼,刚刚不还是不让多管闲事吗?怎么立刻就把人家小姐带上来了?
解决完那些保镖,时一也回到了车上。
“你怎么会来这里?”唐靳言看着怀里还在轻颤的小女人,想要责骂,可是声音却忍不住因为她的眼泪温和了下来。
景如歌缩在唐靳言怀里,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生怕他跑了似的,时不时抽抽小鼻子,可怜极了。
虽然心疼,可有些账还是要算的。
唐靳言眉宇一拧,在她的翘臀上重重拍了一下,声音低沉沙哑,“景如歌,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会来法国,还被那些男人抓住了?”
如果不是他多心了,是不是她就会被那些人给带走了?
到时候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不知道,甚至……她如果死在了那些人手中,他恐怕都来不及救她!
一想到这里,唐靳言浑身都充满了一种暴戾沉冷的气息,整个车厢的气温骤然下降,十分迫人。
感觉到他身上的愠怒和沉坑,景如歌吓得缩了缩脖子,抽哒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唐靳言的声音更冷了,又在她的屁屁上拍了一下,“不说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呜呜……”景如歌鼻子一酸,刚刚差点就要被人当成礼物送出去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被抓住不说,在这里碰到他还没来得及感动,他居然不问她有没有受伤就打她屁股!
刚刚在那些人面前还能隐忍,从楼上跳下来摔痛了她也不怕,被那些人又抓住了她也还能控制。
唯独唐靳言的怀抱,次次让她兵败如山倒。
心里的委屈,顿时就将她淹没了,本来只是小小声地啜泣,可是后来却越哭越大声了。
“呜呜啊……”
“……景如歌,不准哭!”他还没怎么她呢,就哭了。
“啊啊啊……”
“都说了不许哭,你再哭信不信我真的把你丢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景如歌完全不理会他,显然是委屈极了,要把自己受到的苦全部哭出来。
前面的时一和司机都忍不住有些害怕,生怕唐靳言的火气殃及过来,立刻升起了隔离板,隔绝了车后的声音。
司机:这位小姐看起来这么娇小,可是体内的爆发力……还真是强大,可是为什么三少会哄她呢?真是奇了怪了,以前从来没见过三少跟哪个女的亲近啊。
时一:好吵。
车后,唐靳言完全拿景如歌没办法,看见她扯着嗓子大哭,心里头就算有再大的怒火,都要被她的眼泪和凄楚的哭声给磨平了。
真是欠了她的!
“好了,别哭了,越哭越丑了。”他抬起她满脸泪痕的小脸,粗砺的拇指腹轻柔地擦拭着她脸蛋上的泪水,一边低声安慰。
他不过出国几天,没想到她不是乖乖在家里等他,竟然跑到了法国了,还差点被那些男人带走。
不让他省心就算了,现在只不过教训她一下,居然就哭了。
唐靳言觉得,自己这辈子,恐怕都要彻彻底底地栽在这个小女人身上了。
换作别人,他早就让人扔出去喂鲨鱼了,哪里还有耐心去哄?
“呜啊啊……”景如歌没有停止哭,不是她想哭,而是她停不下来,明明只是委屈,可是在见到唐靳言之后,这种委屈竟然开始膨胀,连她都止不住了。
“乖,别哭了,不怪你了嗯?乖……”见她不但没停反而哭的更撕心裂肺了,唐靳言有种心都要碎了的感觉。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教训她,早就忘记了,手忙脚乱地哄着她,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宝贝都捧到她面前,只为博她一笑。
前面的司机转过头,看见的就是唐靳言抱着怀里的小女人一边温柔诱哄,一边给她擦眼泪,而那个小姐还不领情,哭的很凄惨的样子。
顿时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时一,这真的是咱们三少吧?”司机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杀伐果断,狠戾绝情的修罗王啊,不然怎么会对一个女人这么……
柔情?!
“如假包换。”时一已经对唐靳言无下限的宠妻行为麻木了,淡淡吐出四个字。
一开始别说司机,就连他都不敢相信。
少爷,是最讨厌人的眼泪的,除了太太的。
哄了好大一会儿,景如歌终于不哭了,时不时打几个小嗝,一边抽哒着鼻子,眼圈通红,可怜得像只小兔子。
“不哭了?”唐靳言轻声一叹,这个小女人,哪那么多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