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天生的演员,在别人面前演戏,一般是很难被看穿的。
毕竟眼神太真挚,语气太笃定。
可她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唐靳言。
他的眸色微微黯了黯,看着她再诚意不过的神情,削薄的唇微微勾起,微凉的嗓音溢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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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飞机抵达倾城边境靠近其他城市的偏僻地段。
下了飞机后,唐靳言便吩咐早在此处等候的手下先把景如歌送到据点休息,正要离开,就被景如歌抓住了手腕。
“你不带我一起去吗?”景如歌想也没想地就抓紧了他的手,目光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心虚。
明明她现在要去救的是自己的丈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只要一对上唐靳言那双深幽如潭的眼眸,便一阵心悸。
既害怕又紧张,就好像……她背叛了他一样。
这个念头真是太可怕了。
景如歌抿了抿唇瓣,神色依旧地看着他。
一旁的手下忍不住看了景如歌一眼,这姑娘打哪儿来的?知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竟然敢妨碍三少做事。
“你要去?理由?”唐靳言挑了挑眉梢,看起来温柔谦和,可是身上的气息已经渐渐变化了。
“因为……我,我人生地不熟的只认识你,不跟着你跟着别人我不放心……”景如歌声音有些艰涩,最后憋出一句:“难道你想把我卖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嗤。
旁边的手下不可避免地笑出了声。
唐靳言冷不丁地睨了那人一眼,看着景如歌着急的小脸,微微颔首,“那就跟着吧。”
“好!”
上了专门来接他们的车,景如歌一颗心不但没有放下,反而更加紧张了。
怎么看唐靳言都不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主,可是为什么要答应她呢?
想不出来干脆不想了,车程过了约莫十五分钟,到达了目的地。
“下车。”唐靳言淡淡对她道了一句,叮嘱道,“等下无论你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离开了这里,就要忘掉一切,明白?”
“明白了。”景如歌乖乖点头,紧了紧小手,跟着他下了车。
她用眼角余光观察了一圈周围,心下一骇。
四面八方都有人持枪看守着,别说一个大活人了,恐怕是一只鸟飞进来,都出不去……
景如歌紧紧握着的手心里渐渐渗出一层汗,越往里面,她便越紧张,就好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盯着一般不舒服。
静谧的楼道里,除了她和唐靳言,就只剩下一个带路的
直到走到楼道尽头,唐靳言才停下脚步,沉声询问她,“还想要进去么?”
“……嗯。”
“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景如歌看着他朝自己勾勾手指头的动作,凑了过去。
然后便看到他俯下身来,凑近了自己的耳边,一股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有些挠人。
腾的一下,景如歌一张小脸就红了个透。
说话就说话,靠她这么近做什么?
听完唐靳言的话,景如歌才点点头,“好,没问题。”
不就是让她进去之后一句话不说,表情再冷淡一点,只看着他一个人,哪里都不看么?小事一桩。
她同意之后,唐靳言便让人打开门,牵着她走进了房间里。
房间有些窄小,让人有种紧张窒息的感觉,房间里的气温比起外面也是高了很多,一般人在这种地方,一定忍耐不了多久。
景如歌刚走进去,就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了,眼角余光往房间里一看,就看到了那个被落在铁笼中央的男人。
他似乎刚经历过一场殊死搏斗,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而他的脚边,是一头野狼的尸体。
整个房间不仅逼仄闷热,还血腥味极浓。
景如歌只是那么一瞥,便有些震住了。
那是……悬殊?!
“你送过来的野兽,也不过如此。”悬殊站在铁笼内,身上早已被野狼的利爪给抓伤了好多处,鲜血淋漓。
可纵然如此,他却丝毫没有惊慌,反而抬起沾满了那只野狼鲜血的手,唇舌轻碰,邪眸中满是邪魅的光。
能在几头野兽的持续攻击还这么淡定的人,怕是找不出几个。
“野兽不敌人心,若能控制了人心,才是真正的赢家。”唐靳言挑眉淡淡道,看着悬殊的目光微冷。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
听到这话,唐靳言才勾唇轻笑了下,侧开身子,让他看清楚景如歌,然后牵住了景如歌的小手,十指相扣。
“歌歌恢复记忆了,可多亏了你那位催眠师。”
悬殊被抓住以来一直没有变过的脸色,在看到景如歌的那一刻,乍然就变了。
那双看着她的邪眸,迅速扩散开一抹浓浓的不安。
可是,景如歌却并没有看着他,而是一直看着她身旁的唐靳言,对于他此时的模样,也未发一语。
加之艾森也被唐靳言的抓走了,悬殊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只是,很不甘心。
“那又如何?就算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可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倒是不知道,三少竟然喜欢这一口?”
悬殊声音沉冷地道着,话语里的讥讽不言而喻。
无非是在暗示唐靳言,景如歌和他已经有过夫妻之实,早就是他的女人了,他就算带回去,也是被他用过的了。
可,唐靳言在听到这句话时,却低低地笑出了声。
“你的女人?悬殊,你现在的样子……真的算个男人吗?”
以景如歌的性子,云弦当初特制的药粉,恐怕早就用在他身上了。
研习了这么久的医术,如果连悬殊那方面究竟行不行都看不出来,那些书他大概也是白看了。
更何况,他信景如歌,更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放弃她。
“你!”悬殊的脸色变了变,身上的伤口仿佛更痛了,脸色苍白,险些就站不住了,可是唐靳言还在面前,那颗好胜心让他强撑着才没有晕厥过去。
“歌歌,我们好歹做了四年夫妻,难道,你就任由他这么羞辱你以前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