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的视线一直落在老太太身上,她就是龙敬那位二夫人,据说龙老爷子这么久以来,一直就没有跟她正式注册结婚。
但这位二夫人却掌握了龙腾的一部分股权,大概是老爷子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才会把一部分股权送给她。
十大家族里有一个传闻,说龙敬一直深爱着他已经过世的妻子,龙老夫人去世了那么久,他一直未曾对她忘情。
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名可还曾经心里腹诽过,要真这么重情,当初就不应该出现一个什么二夫人。
据说龙老夫人去世之前,这位二夫人就已经住在龙家了,如果龙敬真对自己的妻子这么好,又怎么会做出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来伤害他的正妻?
可现在知道龙敬是自己的爷爷,那些腹诽的话语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老一辈的事情轮不到他们来多说。
只是心里始终还是有几分不认同,是不是有权有势,就非得要这么多女人在身边,深爱着一个,却还能和另一个发生这种亲密的关系,甚至生儿育女?那他对妻子的爱还能剩多少?
男人总是喜欢风流,甚至以风流这两个字来肆意伤害女人,现在等他失去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就算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忘情,一直不给另一个女人一个名分,可对龙老夫人来说这些又能弥补什么?就算不和其他女人结婚,那个女人还不是照样在他身边活了几十年?
她浅叹了声,只觉得这种事情荒唐而可笑,就算是她的爷爷,她也无法谅解他这样的行为。
“怎么?是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有点呆不下去了?”一把低沉的声音从身侧响起。
名可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竟看到许久未曾见面的龙楚阳如今就站在自己身旁,她笑了笑:“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不好。”龙楚阳在她对面随意坐下,从侍应手里拿了一杯红酒,浅尝了一口,才盯着她道:“被兄长和父亲逮回来,下了禁令,不许再乱跑,现在就像活在金丝笼里一样,这样的日子能好吗?”
听他这么说,名可忍不住浅浅笑了笑,不以为然道:“龙家二少爷又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听话的人?就算真有这么个金丝笼,只怕你自己还私藏了一把金钥匙吧。”
没想到能从她嘴里听出这么风趣的话语,龙楚阳忍不住朗朗笑了笑,沉闷了好几日的心情,顿时也好了些。
盯着她一张小脸,想起她刚才悠悠的叹息,他忍不住问道:“你呢?过得好不好?刚才那一声叹息听起来怎么那么无奈,甚至还有几分厌世的感觉,不会是北冥夜对你不好,弄得你连活下去的乐趣都没了吧?要不要考虑一下转投入我的怀抱,让我来照顾你的下半生?”
名可白了他一眼,如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当着自己的面说这样的话语,她一定会觉得他轻佻,也不愿意与他说话。
但这时,明知道自己是他的堂妹,哪怕他再轻佻些,她也都能原谅了。
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大多都是这样的,其实,真的不算什么。
“夜对我很好,这辈子只怕你不会有机会了。”又浅浅笑了笑,她端起饮料浅尝了一口,目光依然飘向那位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二夫人。
二夫人身边还有个龙珊珊,以及来了之后,把她丢给战九枭,在龙敬的陪同下上了二楼的龙婉儿。
虽然二夫人不是龙婉儿的亲生妈妈,但,后妈也是妈,不管两个人的感情好不好,至少在外头总得要维持一副好形象。
如今在龙家,二夫人的位置听说是不低,龙婉儿不记得过去的事情,连带着对二夫人那种潜意识的抗拒也淡了许多,老爷子让她去陪二夫人,她便去了。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淡得很。
倒是龙珊珊一直在和二夫人说些什么,那一脸讨好的笑意,让名可看得有几分发腻。
这女人演戏的天分确实不差,怪不得她可以将龙家孙小姐这个身份演绎得这么出色。
没过多久,又有一位和龙婉儿年纪差不多的女人走到二夫人白兰的跟前,恭恭敬敬和她说了些什么。
白兰笑得比刚才还要愉悦,对着这女人时的态度似乎比龙婉儿要热情不少。
名可眨了眨眼,忍不住问道:“那位穿淡黄色衣服的夫人就是你的亲姑姑吗?”
龙楚阳点了点头:“我姑姑,龙丹丹。”
名可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之所以会特意提出是亲姑姑这三个字,便是因为她知道龙丹丹和龙楚阳的爸爸龙鼎天都是白兰所生的。
至于龙婉儿和她爸爸龙译成,都是大夫人文卿儿的亲生儿女,一家人分两派,难免不会有内部竞争。
还好她没有进龙家,也不需要去面对那些复杂的关系,所以,哪怕龙楚阳是白兰那一派的人,她对他也没有任何敌意,毕竟龙家的事情与她扯不上关系。
没过多久,已经跟白兰打过招呼的岳清雅急匆匆赶了回来,走得那么匆忙,仿佛真的怕名可已经走了不等她那般。
看到龙楚阳在这里,她讶异道:“二表哥,你认识可可?”
“嗯,何止认识,交情还不错。”龙楚阳挑了下眉:“你们也认识?”
“嗯。”岳清雅只是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提起他们认识的过程,只是看着名可问道:“可可还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取来。”
“再来一个冰淇淋。”名可一点都不客气。
岳清雅立即转身朝餐饮区走去,欢快的身影如同飞舞的蝶儿那般,看得出,心情真的很好。
“你还不赖,认识的人真多。”龙楚阳从岳清雅身上收回目光,别有深意地看了名可一眼,脸色竟在瞬间有那么点认真了起来:“你和我哥也吃过饭?”
名可迎上他的目光,不知道他这一刻沉下来的脸色是什么意思:“眼线真多。”
“只是碰巧看到。”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忽然凑近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懂的话语,轻声道:“以后,要是没有必要,离我哥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