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一个房间里,南宫雪儿依然睁着圆溜溜的眼眸,看着谁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他睡得很沉,刚躺上来搂着她躺了没多久,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烈哥哥一直活得很累,忙,永远都像是有忙不完的事情一样,但每次只要自己出了什么事,他就一定会赶回来,不管手边有什么工作,都会被他彻底放下。
他到底在外头找了自己多久?说今晚陪她,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是不是?
她不应该淘气,不该让他活得更累,只是,她真的没办法在听到他说不要这个家的时候,继续保持心平气和。
南宫烈的长臂已经环在她腰间,烈哥哥总喜欢这样搂着她睡,总说这样他才会睡得安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似乎只要让他抱着,他很快就能睡过去。
只是,她现在却一点都不困,她心情还没有缓和过来。
抱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将他长臂从自己身上拉开,再慢慢放回他自己身边,一抬头便差点碰到他的下巴,吓得她几乎要低呼出声。
那热热的气息落在自己小脸上,说不出的痒,但好在,他没有被自己惊醒。
南宫雪儿废了好大的劲才从南宫烈怀里逃开,给他盖上被子后,她才轻手轻脚从床上爬了下来。
套上鞋子后,再拉拢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回头看他时,他依旧睡得很沉,只是浓眉微微拧在一起,这模样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烈哥哥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让自己烦恼的事情?她多想给他分担,但,烈哥哥不会愿意让她知道太多关于他自己的事。
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拍戏只是其中之一,甚至,还是最不重要的一个,连她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当演员,他分明不喜欢演戏……
再看了他好一会,南宫雪儿才吐了一口气,轻手轻脚从房间出去,再将房门关上。
想去找可可姐姐玩,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知道南宫烈睡过去,她安心了,便也在房间待不下去了。
只是,烈哥哥居然说她和大夜哥哥也许在房间里……也许,连衣服都脱了。
一想到这个,她小脸微微红了红,往北冥夜房间走去的脚步顿时收了回来。
万一,真的是那样呢?
犹犹豫豫间,竟似听到一点尖叫的声音从前头某个房间里传来,声音很轻微,在叫了几下之后,已经彻底平静下去。
没有人放房间出来,大夜哥哥和连城哥哥都还在房间里吧?是不是听不到那叫声,还是说已经习以为常?
那里到底住着什么人?为什么叫得那么痛苦?听起来,好像是个女的……
在自己胡思乱想间,两条腿已经不受控制地带着她走到那个房间的门外,里头的动静慢慢减弱了下来,女人不叫了,但听起来里面似乎有不少人在。
南宫雪儿还在盯着这扇房门发呆,忽然,房门竟刷的一声被人打开了。
沉着脸的佚汤出现在南宫雪儿的视线里,看到是她站在外面,他眼底的寒气在瞬间散去,讶异道:“丫丫,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南宫雪儿眨了眨眼眸,迎上他的目光:“刚才……”
每次她过来,就算见不到佚汤的身影,他也一定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知道帝苑来了什么人,除非他人不在这里。
但这次,她已经来了这么久,和烈哥哥也在院子里争执了那么长的时间,佚汤居然不知道。
现在看到她,似乎很惊讶,这样的佚汤好奇怪,她还以为他从来都是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
脑袋瓜下意识往里头探了探,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佚汤却忽然迈步,错了下身形将她所有视线挡去。
他脸色不怎么好看,但还算温和:“里头现在……有点事,丫丫,你去找你连城哥哥玩去,他今天在家里。”
南宫雪儿皱了下眉,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探究,但,佚汤这么神秘的模样又让她好奇得不行。
到最后,她在佚汤的目光之下,也只好点了点头,转身打算离开。
不料她才走了两步,身后那扇尚未来得及被关上的房门处,一把轻微的声音将她喊了回来:“雪儿小姐是你吗?”
南宫雪儿住了步,回头看和开口的人:“杨伯伯,你喊我?”
杨医生往北冥夜的房门看了眼,不见有什么动静,才点了点头,向她招了招手。
这么神秘的样子,一下就将南宫雪儿的心思全都吸引了,因为他的小心谨慎,她人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轻手轻脚快步走到他跟前,她眨巴着好奇的眼眸:“杨伯伯,找我什么事?”
为什么忽然觉得事情很好玩?
“杨医生……”佚汤皱了下眉,眼底明显闪过一丝责备。
杨医生无奈,摇了摇头:“我真的……完全没有办法。”
南宫雪儿盯着他们,一脸好奇:“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我听不懂,是不是要我帮忙做什么?不过,我什么都不懂……”
“这事,也许只有你才懂。”杨医生不再理会佚汤的迟疑,又瞟了眼北冥夜那扇紧闭的房门,才小声道:“能帮个忙,不要将这事说出去吗?”
俞霏烟被打了镇定剂,已经沉沉睡过去了,只是面容还很苍白,一脸一额全是密布的冷汗,擦完了,新的一层汗渍又会溢出,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不妥。
最让人不安的是,她手上居然被戴着一副手铐,他们将她锁起来,锁在床边一根特制的铁柱上,就像……犯人一样。
看到这样的俞霏烟,南宫雪儿还是被吓到了,她认识北冥夜那么那么久,俞霏烟她自然也见过,算不上很熟,但至少认识。
可是,俞霏烟不是已经死了吗?她为什么还活着,甚至,被他们这样锁起来?
“佚汤哥哥,她……”看到这样的俞霏烟,她真的很不安。
大家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要这样?
不等佚汤开口,杨医生已道:“她的脑细胞里被人植入了病毒,所用的手法,和你当初所写的论文几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