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庞刚的喝令下,青州军炮营里所有的火炮都调转了头对准清军的火炮阵地开火。
阵阵的火炮声中,一颗颗黑黝黝的弹丸带着青州军的怒火飞向了清军的火炮阵地。
“给我狠狠的打!”
“将鞑子的火炮给本官打下去!”
在炮营游击董国的喝令声中,火炮手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对准了清军的阵地猛轰。
由于青州军的火炮都躲在胸墙后,那些汉八旗的炮手没办法看到里面的情形,因此也没办法修正弹道,只能是对准明军迎敌胡乱开炮罢了,又知道先前的炮击后,对面明军的炮手肯定盯上了他们,更是个个神情慌乱,装填度更是慢了下来。
青州军的炮营原本由六十多门火炮,先前为了支援两翼的宣大军和山西军,特地调了三十多门炮过去支援,现在董国这个炮营游击发怒了,下令六十多门火炮一起对准了清军的炮营轰击,那威力自然是大得惊人。
一片片黑乎乎的炮弹飞向了他们,炮弹落地后更是开始爆炸开来,在一阵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不断有清兵连人带炮飞向了天空,更是将那些炮手炸得血肉横飞,甚至将那些火炮都当场打坏近半。
看到清军火炮的狼狈样,明军大营中的士卒们纷纷欢呼起来,只是一轮炮击,就让明军将士的士气会涨了起来,看得庞刚暗暗点头,火炮不仅能给敌人以巨大的杀伤,还能鼓舞己方的士气,怪不得后世都说火炮就是战争之神。
而反观清军中的火炮手们在明军火炮的打击下不仅损失惨重,在惊恐中炮手们的动作更是走了样。
可是在身后清军督战队的严令下,炮手们还是不得不鼓起勇气给火炮装填火药弹丸,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越忙越乱,很快他们就出了篓子。
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如平地起了一声惊雷,周边一大片的清军及炮手被炸得血肉横飞,原来是一门红夷大炮的装填手忙中出错,心慌之下往炮膛内填入了太多的火药导致火炮当场炸膛,炸死了周围一群人,连后面督战的清军也被炸死了几个。
看到清军这边的情形,明军大营上不禁哄然大笑。
而这时,青州军的第二次炮击又来了。六十多枚开花弹带着刺耳的声音落在清军的炮营阵地上,这下却是将清军剩余的七八们火炮全部炸毁。
看到己方火炮还没打几炮,就被明军的火炮反过来给干趴下,多尔衮皱着眉头对岳托道:“大将军,看来汉八旗的火炮不行,回去后要让恭顺王他们多造一些新式火炮才行。否则我方实在是太被动了。”
岳托也点点头,“亏得上次恭顺王还在我面前自夸说现在大清造炮的技术已经不下于大明,现在看来他的牛皮吹得实在是太大了。”
说到这里,岳托的双目射出锐利的寒光,厉声喝道:“传我命令,进攻!大军猛攻明军正面两翼,佯攻两翼,未到日落之前,我大军的攻势决不能停止。我倒要看看,那卢象升和庞刚能承受我大军雷霆攻势到什么时候!”
在岳托的严令下,站在他身后的一排号手齐齐举起了手中的号角吹了起来,在数十名号手的吹奏下,苍凉的号角声响彻了整个清军阵营。原本停在明军大营外三百步月的清兵们,同时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他们推动着阵前的盾车、战车等所有能移动的掩护身体的东西,狂叫着黑压压的向着明军大营冲来。
震耳欲聋的炮声伴随着阵阵步枪的声音响彻整个天空,整座明军的大营都被浓浓的硝烟所笼罩。
五月的风景本来应该是明媚的。但此刻却无人来欣赏这大自然的美景。在这片原本应该是美丽的大地上,明清两方的士卒正在拼死的厮杀着。呛鼻的硝烟和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人们的所有感官。
十数万大军就在这片原本默默无名小山庄舍生忘死的拼杀着,利用明国百姓来打头阵和攻营的计划失败后,岳托和多尔衮只好命令满清国的士兵用他们的鲜血和尸体来填充这片壕沟。
对于清军的想法,明军将士们自然不可能答应,他们利用火炮和步枪来回击对方的动作。
清军对于明军的火炮和犀利的步枪自然是深感忌讳,为此,他们特地制作了三百多两厚重的盾车,后来发现盾车似乎不够用,他们又在大车上倒上了泥土,还用淋了水的棉被盖上,上面又盖了一层湿土,这样一来大车的防御力也大为提高,而在盾车前面,前方有挡板,披着厚厚的牛皮铁皮,甚至泼上水增加防护力,虽然青州军的米尼式步枪在它们的前面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粗大的弹洞,但依然没能将它们击穿。
“快,开炮,一定要将鞑子的盾车打掉!”
“轰.......”一辆制作精良的盾车被一枚碗口大的弹丸击中,坚固的盾车在这枚足有碗口粗的弹丸的猛烈撞击下轰然散架,无数粗大的木条四散飞舞,将周围十多名清兵砸得头破血流。
看着密密麻麻上来的清军,炮长们不断的催促着手下的炮手们加快发射速度,不过此时的他们用的却不是先前的开花弹了,现在他们用的是实心弹。虽然开花弹的效果更好,但开花弹昂贵的价格却限制里他的大规模使用,在没有更多的钨矿供应之前,即便是财大气粗的庞刚也不敢无限制的兑现开花弹来玩。
“大人,咱们的火炮已经连续不停地开了二十多炮了,炮膛太热了,得停下来歇上半柱香的时间,否则炮管会裂开的!”不断有炮手及时的提醒自己的炮长。
“王八蛋,便宜了那些狗鞑子!”一名炮仗恨恨的骂着,一边从后面捡起了一支米尼步枪,趴到了前面的矮墙后朝着后面的鞑子开了一枪。
激昂的号角声中,密密麻麻身着各色盔甲的清兵聚在距离矮墙两百多步的壕沟前,在层层蒙上皮革和棉被的战车以及盾车的保护下,各旗的辅兵们不断从战车后闪出,将手中的泥袋不断抛进第一道壕沟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