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宾馆....
“哈哈...库尔缠,好消息,好消息,大汗又来消息了,咱们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可以好好放松了~”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库尔缠的房门被人粗鲁的给推开,雅希禅径直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犹如便条异样的小纸张,边走边继续说道:“库尔缠,咱们终于可以卸重担,从这件棘手的事情中脱身出来了,不用再整天殚精竭虑了。”
“雅希禅,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居然让你这么高兴?”
这个时候,库尔缠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站了起来,迎向了雅希禅,连连询问之后,再一听后面之语,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地小声问道:“难道,大汗全部答应了那些条件了?”
“嘿嘿....还不止呢?”
雅希禅神秘地一笑,不由地反问了一句,似乎是按耐不住心中的那份激动,不等库尔缠做出回应,将手里的便条递给对方的同时,进而朗声说道:“喏~这是大汗飞鸽传书送来的新命令~”
库尔缠连忙接过了狭长的纸条,剥开展读了起来,快速地浏览其中的内容,而雅希禅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此次议和,咱们两人的任务也就到这了,等到英俄尔岱到了之后,咱们就可以完全卸下身上重担了,也不用承担议和之后的那些罪名了。”
“而且,照这种情况来看,恐怕要不了多久,双方就能达成议和,咱们就能离开大明,返回建州,与家人团聚了。”
然而,相比于雅希禅的大大咧咧,毛毛躁躁,那副抑制不住的兴奋模样,库尔缠的神情却是严峻的多,随着浏览的深入,看得内容越多,神色就越难看的多。
尽管便条上的内容,和雅希禅所讲的差不多,但库尔缠还是扑捉到了一些信息,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怎么了?”
雅希禅很快就察觉到了库尔缠的不对劲,反应过于冷淡,问出这句话之时,心中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地又补充道:“库尔缠,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还是,你从这个便条里面,看出了大汗另有用意?”
库尔缠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神色复杂的看着雅希禅,似有什么难言之言,无法确定的事情,迟疑了那么一下,最终还是说道:“雅希禅,恐怕大汗那里的情况有一些不太妙啊,发生了咱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库尔缠,你总是这样,说话不清不楚,总是神神道道的,一点也不痛快~”
雅希禅又夺过了便条,再次看了一遍,内容依旧,看不出什么名堂,库尔缠隐隐有一些气急败坏,将纸条翻了翻,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就是一阵气恼,忍不住地催促道:“库尔缠,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别这么拐弯儿抹角的,好不好?痛快一点~”
“雅希禅,看待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还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库尔缠看似是在卖关子,又何尝不是在点拨雅希禅,不等对方气急败坏的再次催促,再次表达不满和牢骚,库尔缠进而继续说道:“雅希禅,大汗这么痛快地答应大明的所有条件,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情,足以说明,建州的局势非常不妙。”
“而且,你也看到了,作为议和的条件之一,大汗也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大明也要卖给咱们后金一批兵器,听好了,是兵器,而非是火器。”
“这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时候,雅希禅的神色已经完全收敛了起来,忍不住地插了一句话,进而又补充道:“毕竟,以汉人的精明,就算是咱们提出购买火器,甚至于是高价,大明皇帝也不可能答应。既然如此,还不如买一批兵器。”
“雅希禅,理是这个理,可是,你不觉得,大汗的要求太过于急切了吗?急切地有一些反常,不像是大汗平常的做事风格。”
库尔缠的神色还是那么的凝重不已,依旧是一句反问,似乎是担心对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进而又强调道:“雅希禅,你要明白一点,咱们离开建州之时,大汗他们还是与林丹汗势均力敌,还是处于不败之地,若是再有那些蒙古部族的盟友相助,不是没有可能击退林丹汗,并将其重创。”
显然,经过这么一提点,雅希禅有一丝明悟,终于反应了过来,面露若有所思之色,轻轻点头,附和道:“库尔缠,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一些明白了。”
“如果没有明军的进一步进犯,只是在那三十里之内骚扰,而在这个议和的过程中,联合那些蒙古部族盟友,大汗他们不是没有击败林丹汗,并将其重创的可能。”
“这样的话,只要重创了林丹汗,缓解了西面的压力,再与大明谈判之时,咱们也就有了更多的底气,咱们也不用再那么的被动,也可以少交出一些人。”
“是啊,雅希禅,我就是这个意思~”
库尔缠重重一点头,先是附和了一句,不无夸赞的意思,进而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反向推理的话,就不难猜测,恐怕建州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使得大汗不得不这么迫切,想要稳住与大明的关系。”
“而且,这也不难看出,建州现在的状况,远比咱们所想象的还要糟糕,还要更加的严重。”
随着气氛渐渐地变得沉重起来,几乎于压抑,都快让人喘不过气来,在一看到雅希禅的神情有一些慌乱,焦虑无比,库尔缠转而又说道:“当然,种种的猜测,也有可能是咱们的杞人忧天,建州的情形还没有那么严重,大汗之所以答应的如此痛快,或许就是顾忌到了永陵和福陵,担心汉人冒犯先汗。”
尽管库尔缠说得很是诚恳,神情是那么的认真,但缺少一种十分笃定的底气,很难让人信服,从雅希禅的反应来看,不难发现,他并不接受这种说法,并不以为然。
实在是,女真族的长期游牧生活,对于祖先的陵墓之类的,并不感冒,和汉人不同,极为看重祖坟,祖先的坟墓乃是禁忌的存在,如若被冒犯,绝对会与人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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