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难得刚砂可攻玉

一一六、难得刚砂可攻玉

“这……便是缝纫机!”

试用完缝纫机之后,李广堰已经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眼中的震惊了,她甚至有些失仪地抬头看着俞国振,双眼如同她身边的墨竹一样,都是星光在闪动。

要知道在制衣上最耗时间与眼力的,便是缝织,她算是熟手,一天能缝起两件衣裳便是快的,再多就必须熬夜。

可用缝纫机,织成一件,一天的时间,她可以织出几十件来!

莫说她这样的熟手,就是往常只能给她打下手的墨竹,方才上去试了一下,也能象模象样地缝出衣裳来。一天缝个近十件,应当不成问题!

李广堰可以想象得到,若是她有十台这样的缝纫机,再找十个织女,熟悉了机器之后,每天织出数百件甚至上千件衣裳,那么一百件衣裳的人工成本,也不过是略高于以前一件衣裳,其价格之便宜,必然胜过百姓民家自己缝衣,只是比布价略高些。

若是她设计的衣裳式样再省些布,更漂亮些,那么当真是一条发财之道!

“这……这……俞公子,这缝纫机的价格……”她看了看这台缝纫机,伸手爱惜地抚摸着问道。

在俞国振的技术储备之中,缝纫机是其中关键之一,以后他需要订购大量的布料、制服,若靠着他自己去组织人生产,耗时耗力耗人,可若将这成衣制造行业转交给别人,他只需要向对方收购自己需要的衣服就可以了。

至于利润……缝纫机虽然工艺简单容易仿制,可是想要好一些品质的缝纫机,就必须找他购买!

因此,最初时缝纫机的价格不会便宜。

“一……一百两?”

“对,一架缝纫机是一百两。”俞国振道:“一架缝纫机可用十年。十年之内出现故障,我会遣人来修,只收取极低的散件费用。李小姐当知道,一架缝纫机一年能得利只怕也有一百两之多,也就是说,一年功夫,这架缝纫机的本就回来了。”

李广堰微微有些黯然,一百两银子。对于中等人家来说,确实咬咬牙便可以挤出来,可对于她来说,仍然是一笔太大的数字,或许需要她将自己最值钱的财产,那个偏僻小院也卖了,才能够凑足这笔钱。

“李小姐若是有意,我这蝴蝶牌缝纫机愿意赊与李小姐。”紧接着,俞国振又抛出了一个让李广堰想不到的果子:“不是一台,而是赊与李小姐五十台!”

“什……什么?”李广堰觉得。自己仿佛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晕了头,她做了个向来很少的动作,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然后道:“俞公子……请再说一遍!”

“我愿意赊给李小姐五十台蝴蝶牌缝纫机——蝴蝶便是我这缝纫机的招牌了。”俞国振笑着道:“唯一的要求。便是李小姐能在三年内还清两倍款项。”

“三年内还清两倍款项!”李广堰心中算了一算,五十台便是五千两银子,三年内还两倍款项,也就是三年内还上一万两,而五十台一年便能创造至少五千两的纯利!

“为……为何是小女子?”在兴奋、欢喜和激动都过去之后,李广堰回过神来,她低声道:“这等赚钱的买卖,俞公子何必交与他人?”

“虽是赚钱,可是天下之钱不能给一个人全赚去了。”俞国振笑道:“我有种珠之术。已经是引来无数觊觎之心,若是再独占织衣之利,便是官府朝廷,只怕都不会容我。”

李广堰听得这话。沉默了一下:“那若是小女子独占织衣之利,岂不也遭人觊觎?”

“不过是一年赚个万把两银子,以李小姐的聪明,自然有应对之道,是不是?”

李广堰垂下眼睑,睫毛在轻轻颤动着。俞国振看着这个少女,也不催促,只是淡淡一笑。

以他了解的情形和方才交谈来看,这个李广堰看似柔弱,与别的闺秀没有什么区别。实际上此女却是外柔内刚,而且聪慧有主见。她无外力可以凭借。那么就只能将自己的利益与俞家紧紧绑在一起,换取俞国振的庇护。

若是她能提出那个建议。那么俞国振对她的考验就算是完全结束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广堰敛衽行礼:“小女子……愿意在襄安办这成衣工坊!”

俞国振看着她,然后笑了起来:“既是如此,那么需要什么相助,只管寻我堂哥就是。”

她想到将成衣工坊设在襄安,比起俞国振预计得还要大胆坦诚,几乎就是说要给俞国振效力了。

“不过襄安距南京太远,成衣主要售卖对象,还是南京、苏杭、扬州这些大城,我建议你还是放在南京。”俞国振又道:“初时旁人不知道你虚实,只须打点一下差役,应付地头蛇便可,过三五年后,他们觉得不对时……我想,那时李小姐也应该有自保之力了。”

广堰闻言又是深深看了俞国振一眼。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看懂了俞国振,可这番话说出后,她觉得自己仍然小瞧了眼前少年的器量与胸襟。

想到这,她大胆地又抬起头盯着俞国振:“俞公子……小女子必不负所望!”

“呵呵。”

俞国振不以为意,他这一批缝纫机,乃是木匠蒋权与铁匠纪循在俞国振指导下花费了半年时间的产物,一共也只有六十架,他原本是想带到钦州去的,如今遇上了李广堰这样一个奇女子,俞国振觉得或许交由她来办理,更胜过自己处置。

说到这儿,便再无语,李广堰施礼道:“不知俞公子令小女子为何人裁剪衣裳?”

“请往这里去,她们都在院子里。”俞国振道:“至于衣裳,我倒还有些建议。”

论及以色娱人,这个时代哪里比得上俞国振穿来的那个时代,经过包装之后,甚至连诸位“姐”级的人物。都成了万众瞩目的对象!

打发走了将成为时装界领袖的李广堰,俞国振又迎来了新的访客。看到呈上来的拜帖时,俞国振愣了愣,不知此人为何而来。

那名刺上写着“留都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王传胪”,这名字俞国振从来没有听说过,但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应当是一位正六品的官员,他要见自己。派人来请就是了,怎么还亲自上门?

不一会儿,这位工部主事便被迎了起来,他年纪不是很大,三十出头的模样,跟着他进来的人脸上还有略带尴尬的笑,俞国振认出他就是被自己用烈酒灌醉了的那个县主仪宾王浩然。

“咦?”俞国振心中一动,莫非是这个王浩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寻了帮手来找麻烦?可是只凭着工部的一位主事,而且是打发到南京工部领闲差的一个主事。就想来找麻烦?

“俞公子,请问那烧制玻璃之术,是否真可成功?”还不等分宾主入座,王传胪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真可以用那玻璃来取代窗纸。甚至用于制镜?我也见过泰西来的玻璃,极硬极脆,若要实用,必须切割,当以何物切之?”

王传胪一问便问到了点子上,俞国振也讶然了,制玻璃的难度真不是太大,否则欧洲人不至于在蒙昧之时便能制出,但如何切割玻璃。却是一个大问题。

“切割之术,自然是有的。”俞国振笑道:“二位请稍等片刻。”

俞国振入内之后,不一会儿,他拿出一个瓷盘。手中又捏着一个类似于钻子的东西,当着两人之面,他用那钻子在瓷盘上用力刻划,刺耳的刮擦声过后,只见那瓷盘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划痕。

“玻璃比瓷器更硬一些,但凭着我手中的这刀具,要进行切割也不成问题。”俞国振笑着扬了扬那钻子。

“你手中这是……”

“若以这工具的坚硬程度为十,那么我们用的最好的钢刀硬度为七,家中菜刀的硬度不过是五。”俞国振淡定地道。

这工具说白了,就是嵌着一粒金刚石砂罢了。俞国振在将玻璃的烧制方法回忆出来之后。便想到了玻璃的切割,而恰恰此时。湖南沅江一带有人在河砂中淘到了金刚石,俞国振托徐林去打听。然后尽数收购,并许下了重酬,要他们继续寻找。

有了金刚石砂,不唯是切割玻璃,他接下来做各类áng,也就有了一样重要的元件。

只不过在王传胪眼中,俞国振手中的那钻子盘的割刀,就显得极为神奇了。他忍不住伸手讨要,俞国振也不小气,直接将划刀给他看,他立刻发觉了金刚石砂:“这是何物?”

“我称之为金刚砂,取金刚不坏之名。”俞国振道。

看到王传胪这模样,他早就确定,对方不是来帮王浩然找麻烦的。王传胪得了划刀,在那瓷盘上又是切割又是钻孔,还不时发出低低的笑声,当真与一个小孩子得到心爱玩具没有什么两样。

王浩然尴尬地咳了几声,也没有让王传胪回过神来,他看着俞国振,发现俞国振也微笑着看向自己,只能拱手施礼:“那日在街上,是在下失仪了,还请俞公子莫怪。”

“此许事情罢了,何劳阁下挂齿,二位今日来,难道只是为着这玻璃一事?”

“那倒不只……不瞒俞公子,我也想养两支球队玩玩,但囊中羞涩,怕是养不成,恰好看到俞公子在《民生杂记》中所载的玻璃烧制之术,而我这位族兄又是对机械制具极感兴趣的,便来向公子讨教。”王浩然道。

俞国振不由笑了起来,看来,他掀起这次秦淮八艳的评比,对推广他的那两书一报,果然是起到了极大作用。

他几乎可以看到,一个以实业为基础的阶层,将加速从士绅当中分化出来,而这个阶层,也将是他今后最重要的支持者之一!

五四零满堂诸公孰为桧四八七民变骤起一少年如清晨七一六大道之行天下公四四一六骄至横处藏凶芒四一九二风雨忽如晦三四二五人间亦有白玉京一二五零明修栈道暗陈仓二四七五铁火冰河复血仇五二一二妙算激风雷二二九一鹰视狼顾为雄枭一五六七观海听涛双龙会三六二王好贤五二九桃李无言下成蹊一三二四送汝黄泉多事秋三二九九吐哺归心自可耀五六一九杀气一时作阵云三二六九筑尸为堰塞柘皋二二四二孰家落花逐流水二五九善跑五六零一城阴霾压紫禁四一三二今我新襄羡狐狼六零一扪虱高卧论战守一七三谍网一五六余波犹激浪三尺一五六五观海听涛双龙会一三九二挽弓挽强用炮长三一九六碧血染巢湖二二九三鹰视狼顾为雄枭三四三三塞外飞传虏寇关三四一可怜天下父母心冲榜加更点击推荐六七五大道不行海帆扬三二七四残民邀功非我欲三三六四归去秦淮夸彤弓四三五零半卷红旗临血河三三九七回顾离岛空凄惶四一九六碧血染巢湖二二一一妙算激风雷一二五九一夜河洛朔风起一一七零破此拘束海天空九三九零挽弓挽强用炮长六五六乘风踏雪下洛阳四一七六汉家自有霸王道五六五九一片降帆出石头三八身名俱裂数尔曹七一八人有散时曲有终二二三七云帆向南飞二一一五总有红袖点灵犀四四五城头变幻英雄计二六二七奇兵既出围已合三二八四血拥滁城马不前二三六六华海宴平江河清二六八一雾潜云隐日光长一六五五乘风踏雪下洛阳三六八二雾潜云隐日光长二二二一猛虎驱群狼三二六四船头孰女着红衣二三五八忽报前方射名王六三零六虞诈诡谲动狡狐二三三七昔日狼狈今日虎一三零七虞诈诡谲动狡狐三三五八忽报前方射名王六五四四半是英雄半为枭四三二五送汝黄泉多事秋四四八四死者死矣生者生四四三九泉城溢血满济南六一三四狼狠羊贪徒奈何一六三破此拘束海天空二六一四金鼓缓敲试蛟龙二二三一枝梨花思海棠五七九蛇蝎当道祸心藏三三五九忽报前方射名王七六八四雾潜云隐日光长四六六八此石可激天下浪四六五一明修栈道暗陈仓三一三二今我新襄羡狐狼三七九嫁衣裁成孰可穿一五六二千骑虎贲别帝乡二四八四死者死矣生者生四三九零挽弓挽强用炮长三一零日暮途穷何处是二三零七虞诈诡谲动狡狐三二一零战守有奇策六一四六斯文稳重不猴急五九七山雨乌云一时休一六六一未着锦衣亦还乡一六八九急敲登闻效陈东一四三五泉城溢血满济南二八一在陆山庄三二零华夏孰为擎天手三一四二大幕徐开风云聚三八零嫁衣裁成孰可穿二九五素手调羹亲犒赏一五五变化沧海为粮田五六六观海听涛双龙会二二二六烽火存遗墟一六三四也无风雨也无晴二六五一明修栈道暗陈仓三四五龙飞九五四二零帜焰赫赫看嚣张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