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毛仲感到有些荒谬,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自己随便摸摸捏捏,欺骗了一通,就得到了?
“真的。毛仲,你赶快带着我,我们一起逃走吧。”霜儿绝决地说:“我跟着你离开这里,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要再回辽东军,也不要来围剿一枝花,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都是好人,”
“为什么要逃走?”
“你,你疯了?难道你想叫堂主捉了点天灯?”
“嗯?天灯?”
“毛仲,堂主可严厉了,在一枝花里,如果有男盗女娼,偷偷摸摸的事情,按照规定,全是点天灯的处罚!我可不想叫我们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就没了亲爹!”
毛仲挺感动的,这么一个大姑娘,虽然生活常识缺乏些,可是,越发显得可爱呢。为了孩子,宁可牺牲色相。委曲求全,嫁了一个鄙视的麻子,这品德没得说啊。
“放心,我不走,霜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绝对不会逃走,我还想见见你们的堂主。有些事情,也只有见了她才能说得清楚。”毛仲本来没有想到,会和地方的反叛势力接触,现在既然遇见了,就得说一说,毕竟,在明朝国家之内,有这么大的矛盾,这么大的内耗,都是可怕的令人痛心疾首的。为什么这些人要造反,生活究竟苦到什么程度,阶级对立到什么地步,他都想知道,现在的他,被皇帝任命为围剿农民军的总兵官,他并不想直接围剿,干掉农民军非常容易,以他的辽东军运输来的军火,恐怕李自成,张献忠之类连十分钟都支持不了。问题是,那是治标。如果能够将一枝花的情况摸熟弄清,则将来平息国内纷争阶级矛盾,是非常有益的。
“你要见堂主?”霜儿非常恐惧:“可你是官军啊,堂主最恨的人就是官家,她发誓说,要将见到的所有官员,统统杀光。你虽然在军中,也是官家身份,不行的,不行的!”
毛仲将她抱了,因为她已经下定决心和毛仲私奔,所以,对毛仲的亲爱行为,没有了任何反感,甚至,当毛仲的手放在她的胸脯上,嘴对嘴亲吻她时,她也没有任何反对。
“没事儿,我们辽东军不是来围剿的,而是来评理的,如果是地方官员贪污受贿,祸害百姓,则将严惩不怠。堂主对辽东军印象如何?”
“好啊。”
“那好,我现在就去地牢里。等到了明天,我们一起去见她。”
“你不怕死?”
“不怕!”
“好!”
说着是好,霜儿还是没有放毛仲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一枝花中受到严格的纪律约束,没有亲密过任何男人,所以,一旦铁心跟随毛仲,就再也忍耐不住了,甚至一把将他推倒,紧紧地拥抱,毛仲被她激发了心火儿,三下五除二,剥去了她的衣服……
将敏儿骗出地牢门口,毛仲溜了进去,霜儿皱着眉头,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忽然抬起来,两只眼睛幽幽地望着他:“刚才怎么了?又疼又痒,心里好舒服。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毛仲道:“以后我们经常这样好不好?”
霜儿迟疑了一会儿,咬牙切齿地说道:“好!”
正说着话,外面有响动,霜儿急忙出去,不久,黄三姑进来了,手里挥舞着皮鞭,举着火把,随便往旁边的装置上一插。端详着毛仲:“这位官兵小哥,我们没有恶意,那王老虎八个是一群盗花贼,一向冒充我们一枝花,做尽了坏事儿,我们也正在想方设法除去这些祸害呢,既然你闯进百药堂,就算是我们的缘分,你官军里是回不去了,否则,我们百药堂的秘密,必定被你泄露,放心,我们堂主恩怨分明,不会怎样对你不利。”
毛仲笑道:“我当然知道,其实,我正是羡慕一枝花堂主的仁义和名声,这才赶来投奔的。我还听说,百药堂里有一位娇嫩嫩粉嘟嘟的黄三姑,今天一见,果然言不虚传,好一个雨润红枝娇!”
“胡说!官兵哥哥,你的小嘴嘴里是不是撒了蜜?怎么这么会说话?”黄三姑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她本就白嫩细腻,眉目端正,这么一笑,竟然百媚千娇,令人砰然心动。
“真的,黄三姑,霜儿她们叫你三姑,我却觉得,你今年不过二十一二岁,怎么就做了三姑呢?以您的美丽,在这方圆数十里的博山县境内,也是少有的大美人儿!”毛仲讨好她,只为她手里那把鞭子,万一她甩过来一下,自己可受不了,他打定主意要等明天去见一枝花,自然不能再乱。
毛仲想不到的是,事情的结果,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只见这黄三姑忽然脸上一红,粉面含羞带怯,迟疑了半晌,回头望望地牢的门,再看看毛仲。呼吸加重了,眼看她神情不对,毛仲暗暗警惕,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挣开绳子抵抗。
走上来,黄三姑上下打量着毛仲,欣赏之情,溢于言表:“这位小哥哥,你虽然长了一脸的麻子,可是,五官端正,并不丑陋,亏你还这么懂得女人,识得好货色!可惜,我黄三姑太没福气,定婚半年男人就生了肺痨,将我抬过门去冲喜,连男人的面儿还没有见,就做了寡妇,真是可怜人呢!”
“黄三姑,您真是极品的美人儿,真的!”说几句好话就能让一个美人儿容光焕发,代价成本实在太低了。毛仲也长舒了一口气,还以为她痛恨自己要下杀手呢。
毛仲不是调戏她,这大姐姐确实不错,常年不干农活儿的妇女,哪一个不是白得晃人眼儿?
黄三姑怜爱地看着毛仲,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一双手,就开始到处游走,将毛仲身上,抚摸了个遍儿,毛仲打死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她给占尽了便宜。最后,黄三姑见毛仲一副鬼脸儿笑她,愤然将他的衣服剥开,在那里摸了几摸:“敢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毛仲被捆绑着站立,居然被这老姑娘非礼了!不,不仅仅是非礼,到了后来,黄三姑被捉到的那个小雀雀狰狞健壮的样子喜欢坏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第二天一早,毛仲就被蒙上了眼睛,捆绑成了粽子,装进一个大箱子里。一个女孩子要往他嘴里填布条时,被霜儿和黄三姑劝阻了。接着,毛仲感到被抬上了一辆马车,再接着,就是走路了。
佳茹和香雪在客栈里睡时,不见了毛仲,左右寻找不见,都慌了手脚,不古,以他的身手,料想也不会出麻烦,于是,恨恨地睡了,半夜时分,有人从窗户投进来东西,将香雪惊醒。她也没有过分关注,随意地又睡了,等天明才发现,有一纸条,说毛仲去见一枝花,可能耽搁几日,要她们放心。
香雪很生气:“去见一枝花?这个小无赖,一定被一枝花勾引去了。”
佳茹说:“这字谁写的?丑死了!有些根本是胡写。”
香雪看了看说:“还能有谁?不就是我们那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佳茹说:“姐姐别生气,等他回来,我们两个好好合计,将他修理得服服帖帖!”
不说两位妻妾如何计划,单说毛仲,一直郁闷了一个多时辰,才被拉出了车箱,只见马车停处,有几匹快马,霜儿黄三姑敏儿都在,全是男装打扮,尤其以霜儿的打扮最为俏丽,黄三姑也暗暗对自己使媚眼儿,还有几个陌生的男人,几人上了马,一路狂奔。
“你就是捉了王老虎采花贼的官军?”
“嗯!”
“好样的!”
东拐西走之间,行了十余里,毛仲的眼睛再次被蒙上,黄三姑和霜儿女一左一右引着他的马走,不久就到了。下了马,就是一片丘陵土山,脚下走着,眼睛被蒙,不能看到,走了又二十分钟,终于被取了蒙布。
“还不跪下?”黄三姑轻声说。
“快跪快跪!”霜儿焦躁地劝说道。
毛仲扫视屋子里,见是一方凉亭,堵截了四面,填塞了些柴草,抹了泥浆,就成为房屋,里面地方倒不小,生了炭火,围坐了一圈儿的人。男男女女都有,多是青壮年。正中央前面地面高台,尺余,有三人就一桌子坐着,左右各一男女,后面为一中年妇女,扫视之余,毛仲的眼光立刻被她吸引,发髻高挑,身材高大健壮,威严声势,气质过人。
毛仲并不跪,只是将手一拱:“我对面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山东响马一枝花?”
霜儿和黄三姑的脸色,唰一下白了。霜儿气得狠狠跺脚。其他围坐的头目人等,也一起怒目而视,有两个年轻的已经拔出了刀子。
台上中央妇人目光一跳,动也不动,盛气凌人地说:“本堂正是。”
毛仲再次环顾众人,尤其是看了看霜儿,霜儿已经呆了,惨白着脸儿傻看,黄三姑则连连摇头。
毛仲将双手一摊,肩膀一耸,“怎么,不欢迎我啊?”
屋子里足足有四十余人,场面非常庄重盛大,也非常严肃,毛仲的轻率和从容,让许多人都被震惊了。
“有请!”一枝花点了点头,用手一指,立刻有人搬过来一张凳子,放在屋子中间。
毛仲摇摇头,不肯就坐,“这是请客之道?分明是刑讯室审问罪犯,”所有的人都交头接耳,眼白很多,显然对毛仲的词汇不是多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