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 四面张网 八方捕鱼

李啸计划既定,其手下的唐军部队,立刻开始依计划行动。

铁流滚滚,大军出动,从地图上看去,数镇唐军,象数根充满威力的黑色箭头,从北到南,直奔大顺国边境而去。

唐军的频繁调动,自是已被大顺国的细作,以及边境的哨骑们,以最快的速度,传入大顺国中。

大顺皇帝李自成,在收到这边境上有如雪片一般传来的危急军情后,顿是大惊失色。他立即传令,紧急把当朝宰相牛金星,以及工部尚书宋献策二人找来,紧急商讨对策。

此时已是初冬,东暖阁中寒意袭人,虽然已生了白铜炭火炉子,但君臣三人围在炉边,却依然感觉到寒意沁骨,三人皆是忍不住微微打颤。

李自成绷着脸,把唐军的最新动态与调兵行动,向这二位他最看重的谋士说完,便沉声道:“现在唐军已平定云贵桂三省,南方的弘光朝廷,已被唐军彻底打败,已然是苟延残喘不值一提。现在倒好,他们接下来,应该是要对我大顺与张献忠的大西开始动手了。二位对于唐军的这般动向有何想法,但可直说。”

宋献策一脸凝重,首先说道:“陛下,以在下来看,现在唐军摆出的架式,应该是佯攻张献忠的大西,而主攻我大顺国呢。”

“哦?献策何出此言?”

“陛下,你看,现在唐军南方战事已毕,得以大量抽调精锐兵马北上,其兵马主要调动方向为,抽调第二镇兵马安和尚部重新进入川东,第十一镇兵马莫长荣部入驻鄂西,唐军第七镇兵马曹变蛟部,则北上到庐州一带。而原本散布南直隶的唐军第六镇兵马刘国能部,亦全部集中在凤阳一带。与南边庐州的第六镇兵马,形成互为拱卫之势。”

宋献策说到这里,略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与此同时,北面金汤城的唐军第四镇段时棨部兵马,业已南下到宣府北路南部边境一带。故而从这里情报可以看出,唐军已纠集了第二镇,第十一镇,第七镇,第六镇,第四镇总共五镇大军兵力多达二十余万,一齐来对付我大顺,敌军动用如此之大的兵力前来,其意义自然不可小觑。”

李自成听到这里,脸色已是愈发阴沉,却依然不作声,任凭宋献策继续讲下去。

“陛下,现在唐军在川中,有位于川南的第十镇兵马,也有位于川东的第二镇军兵,但这两军镇,看似摆出从南往北,从东往西进攻大西的样势,但其实,这张献忠的大西国,当不是唐军的主攻方向,他们的真实意图,在于佯攻大西,实则要图谋我大顺。”说到这里,宋献策双眼之中寒光一闪。

“那依你这么说,你觉得唐军接下来,会进攻我大顺何处?”李自成闷闷地回问了一句。

“唐军接下来,自是当以主要进攻我河南之地为主,毕竟这里离他们边境最接近,兵力调动也最容易。”宋献策的回答十分直接:“唐军极可能,会以第十一镇,第六镇,第七镇,这三镇兵马齐力攻打我河南之地,同时以第二镇与第四镇分别策应南北,确保我大顺形成四面受敌,难以形成合力的状态。唐军接下来,极可能会全力攻打在我军驻守河南南部的李过,在拿下此地后,再看看是侍机渡过黄河进攻河北,还是干脆西进潼关,直接攻打我大顺立国根本之陕西。”

“哼,唐军这算盘未免打得太好,他们难道以为,我大顺只能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余力么?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这近一年来,我军除了有刘宗敏在汉中的十五万精锐外,又在国中训练了近三十万新兵么?他们摆出这张口吞天的架势,俺只怕他们太过贪心,最终崩了自已的牙口!”李自成冷笑道。

“陛下,我军虽大费钱粮,新练了不少兵马,但依在下看来,这些新练之兵,想要与唐军的百战精锐相抗衡,还是有相当难度啊。”默坐一旁,一直未说话的牛金星,终于长叹一声开了口。

“牛大眼,你此话何意啊?莫非,你说这般丧气之话,是打算要不战求饶了么?”见牛金星说出这般颓丧之话,李自成心下暗恼,立即厉声喝问。

牛金星站起身来,头发已经全部花白的他,一脸的疲惫与老态,他颤颤地和李自成拱了拱手,复叹道:“陛下,在下这番话,实是有感而发。想到唐军自山东南下以来,横扫江淮,直攻入南都,打得弘光朝廷东逃福州,遂后又兵进华中,拿下江西与湖广,消灭了雄踞华中的左良玉部,让唐军川东之地自此与本部联成一片。随后唐军在成功解围金汤城后,趁我大顺军尚在恢复之时,发兵西南,在短短半年多时间内,横扫贵州、云南、广西三地,从而彻底平定南方,让那弘光伪朝仅据有福建广东二省之地,已如风中之烛。现在唐军的势力雄健,兵马众多,莫说大西与满清,就算是我大顺,亦难撄其锋矣。”

见李自成脸色愈发不悦,牛金星内心一凛,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陛下,在下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陛下,现在唐军的势力,实在进于强大。我军纵新练了兵马,但想要在与唐军的战斗中获胜,哪怕只是打成平手,都十分不易。老臣这点意见,发自肺腑,万望陛下能听进去。”

“问题是你牛大眼说这么多,没什么实际意义。”李自成冷哼一声,又斜了他一眼,复道:“唐军既然已选择我军为主要目标,既然已打上门来了,我军还能不加以应对不成?那接下来,自然是我军到底该如何应对,才是今天我等在此讨论的主要目的。若只是单纯听你在这里喋喋不休抱怨,复有何益!俺且问你,对现在这般局面,你牛大眼有何看法与建议。”

牛金星见李自成催逼得紧,又由得又是一声轻叹;“陛下,以在下之见,若唐军真的发兵来攻,我军定要与其为敌作战的话。则我军只可紧守主要城池,绝不要与其正面决战。以此方式,达到以空间换时间的目的,哪怕会最终丢失一些地盘与城池,但能把唐军熬走,打成一个平手,就是重大的胜利。万万不可头脑发热,出城去与其野外对战。不然的话,在下恐我军将有不测之忧。”

李自成听完牛金星的话,脸上的不快顿是愈发明显,他扭头望向宋献策,希望从他那里,看看能听到什么不同的话语。

宋献策见李自成目光投向自已,下意识浑身一颤,神情顿是发紧,他轻咳一声,硬着头皮对李自成道:“陛下,在下之见,却也与牛宰相相似。我军兵马虽众,但四下分离,且多为新兵,需得加以时间打磨,方可成为精锐,方柯与唐军正面对战。故唐军若真发兵来打,我军只可退守坚城,凭城固守,与其长期周旋,最终让他们无功而返,方为上善之策。”

“当然,我军在这边如此苦撑,还需有外援前来相助,方可更快破局。而我大顺可求者,不过大西、满清、以及弘光朝廷。那南方的弘光朝廷,已然只可苟且残喘,不可能有任何余力派出援兵。而张献忠的大西国,在唐军第二镇与第十镇兵马胁迫下,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关键时候,还得指望我大顺去救他一把呢,故亦难指望。因此我大顺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北面的鞑清。”

“你的意思,是要我大顺主动引清军入关,让他们来帮我们与唐军作战吗?”李自成闷声问道。

“正是如此。”宋献策沉声道:“如果能让清军派出十万援兵,来入援我大顺,哪怕只能尽用于北方,亦可大大缓解我大顺困境,便我大顺用兵调度愈发充裕自如。再退一步说,就算清廷无意派出这般大军深入我大顺境中,来帮助我军与唐军作战,若他们能发兵南下,一路攻打唐军的金汤城,或仅是自山海关到宣府北路的唐军运输线,都能极大缓解我大顺用兵之压力。”

李自成听到这里,先是沉吟了一阵,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扭头对牛金星说道:“献策此言甚是有理。多个帮手总是好事。你牛大眼当速速派出使者出使清廷,让他们协同我军行动。毕竟,他娘的咱们与鞑子,已是捆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咱们大顺若是完了,下一个完蛋的便一定是鞑子。他们救助我们,其实也是在救他们自已,相信这一点,那清廷的摄政王多尔衮亦看得清楚。”

牛金星点头应诺,同时接过话来,对李自成说道:“现在唐军紧张调兵,估计兵力一到位,就会立即对我河南南部发动进攻。陛下这段时间,当需复从全国调派精兵去河南,毕竟驻守河南南部的李过,仅有5万兵马,光凭这点兵力,想要挡住唐军北上,怕是不易。”

李自成点头同意:“牛大眼这话十分有理。现在确实应该立刻抽调援兵去河南了,不然的话,李过光凭这点兵马,真不一定能抗得住。”

随后,李自成与二人仔细商议了一番,最终决定,从驻守汉口的刘宗敏的十五万兵马中,抽调五万兵马东进,前往河南,另住,复全国搜罗了有战斗力的老兵五万,总共调集了十万大军,紧急入援河南。

之所以从刘宗敏手中抽走5万兵马,实在是因为十五万兵马皆在汉中碌碌无为,未免太过可惜。再说了,唐军仅仅只是佯攻川西,有这十万兵马驻于汉中,也足以威慑唐军不敢轻举妄动了。

与此同时,牛金星选派户部侍郎顾君恩,为大顺国代表,秘密地从天津登上船只,从海路前往清廷。

之所以不走陆路,实在是因为现在清廷与大顺的交界之境,已经被唐军断断续续地拦断,尤其是那从金汤城到山海关的唐军运输线,有如一条长长的铁链,将大顺国北境完全锁死,如果派出使者从这里出行,风险太大,尤其是万一使者被唐军捉了去,可就前功尽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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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海路出发,虽然有碰上海盗与唐军水师的风险,但因为从天津卫到辽中营口港的距离,相比陆途却是要短得多。且唐军这段时间以来,水师主要在南边活动,海盗也已被唐军打击得七七八八,故这路上的危险,反倒是小了许多。

顾君恩奉了君命,立即来着两名副使,急急从京城赶往天津,然后从天津卫的芦口港出发,一路乘船北上,顶着刺骨的严寒,最终在三天后到达辽中营口港。

由于现在清廷与大顺已是盟友关系,故见到这插着大顺旗帜的使船到来,清军守备部队倒也没有太觉惊奇。在顾君恩等人禀明来意后,立刻就有清军护送他们一路北上,前往盛京而去。

此时辽东已下大雪,地上积雪盈尺,前往盛京的道路十分难走,顾君恩等人足足走了五天,才从营口赶到盛京。

到了盛京之后,顾君恩一行人,立即获得了多尔衮的摄政王的亲自接见。

听完顾君恩讲述来意,多尔衮一脸阴沉,那瘦长而英俊的脸上,阴郁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他故作平静,耐心听完了顾君恩讲述唐军平定南方的经过,以及现在唐军正大规模调动,准备向大顺国发动全面攻击的消息。多尔衮的内心,在那一刻,竟泛起了前所未有的一丝恐惧。

唐军这只吞天噬地的猛兽,终于彻底展露了他的野心,要开始将面前的所有猎物一扫而光,全部吞入肚中了。

南明,大顺,大西,这些猎物如果逐一落入唐军口中,那最终自已的大清朝,只怕亦是难逃噩运。

想到这里,这大冷的天气里,多尔衮额头上,竟不觉泛起涔涔冷汗,甚至连呼吸都变成异常粗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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