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被他叫进了房间,这事情除了栓柱、三元、尤烈等几个最亲近的亲兵之外,他不想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栓柱和尤烈亲自到门外去站岗,长顺有点紧张。
“长顺,你虽然跟我的时日不久,但我知道你是值得我信赖的!”李元利关上了门,才转身郑重地对他说道。
“大帅……我……标下愿为大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要说长顺对李元利的忠诚,和其他亲兵又有些不一样,他是李元利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收为亲兵的,这期间李元利率领大兴军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李元利有魄力有本事,对自己人却又有情有义,而且什么事情都是以身作则,这些才是长顺对他付出忠诚的原因。
不光是他,大兴军很多将领,对李元利的看法都和长顺差不多。
“你这家伙,赴什么汤蹈什么火?要真是送命的差使,我才不会叫你去干呢。”李元利笑骂了一句,却令得长顺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你也清楚,我仔细想过其中的原因,如今咱们大兴军蒸蒸日上,但人一多了,难免就会良莠不齐!”
“当初我建立军情司的目的,除了打探各方势力情报之外,还需要他们帮我监控内部的贪腐舞弊,但事实证明他们自身都需要监管。”
“所以我有个打算,再建立一支队伍作为我的耳目,我思来想去,觉得由你来组建这支队伍最为合适,却不知你意下如何?”
长顺翻身跪倒在地叩首道:“大帅对标下托以重任,标下定当竭尽全力!”
李元利上前一步,将他扶起来道:“坐下说话吧。”
等长顺端端正正地坐好了,他才又道:“既然是作为我的耳目,就不能大张旗鼓,要不然人人提防,也打探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你也别想着有个名头耀武扬威。”
“标下不敢!”长顺欠身道。
“你仔细听我说完。”李元利摆了摆手。
“我初步想了一下,这支队伍先分为两部,一部专门负责打探方方面面的消息,另一部则负责行动,这个由尤烈负责,你只负责打探消息。”
“吸纳进来的成员,无论原来是做什么的都不用管他,也不必放弃先前的身份,但必须要先经过相关培训,首先要保证他们的忠诚度,而且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只隐藏在暗处收集情报就行。”
“活动经费由元帅府单独支给,你等下回去就写一份计划给我看,批准之后就留在剑州,马上着手此事。”
长顺站起来拱手道:“标下这就去写计划。”
“嗯,牢记一点,所有人都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包括你自己!等日后摊子支起来了,你还是回到我身边来,免得别人起疑心。”
只要不暴露身份,别人就是想拉拢腐蚀也找不到对象,况且隐藏在暗处更容易打听到一些真实有用的消息,自己也不会再轻易受人蒙蔽。
安排好了这些事情,大军开拔。
除了李元利带来的三千多人外,还有吴子正和剑葭三关撤换下来的九千人,他们要到重庆大营去军训学习。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次盗卖军火并没有牵涉到普通士兵,只有少数几个将领的亲兵参与其中。
过了梓潼,道路渐渐好了起来,大兴军入川已经两年多,这两年来产的水泥全都用来修路,省内各大城之间干道基本已经贯通。
只短短两年时间,四川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看不到前些年满目疮痍的样子。
油菜、冬小麦都已经播种完,农人们忙碌了大半年,现在正是清闲的时候,他们对井然有序地行走在道路上的大兴军将士没有畏惧,只有亲热。
现在就连小孩子都知道,大兴军是老百姓自己的子弟兵,有他们在,老百姓才能过上这种幸福安宁的生活。
前些年的苦难日子所有人都还记忆犹新,所以他们更珍惜现在的日子,对大兴军更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军爷,喝点热水吧,这大冷的天,喝点开水更舒服呢……”
“军爷,你们这是换防吧?”
李元利看着这一幕场景,也是会心地一笑,他指着道路两旁的百姓对栓柱道:“看见没?这就是军民鱼水情!”
“嘿嘿……大帅,原来老百姓看见咱们就跑,现在他们是把咱们当自己人了!”
“以前大帅说过,只有老百姓把咱们当成自己人,大兴军才算得上是老百姓的子弟兵。”三元也凑上来说道。
大军一路经梓潼、盐亭、射洪、遂宁各县,于十日后到达重庆。因为家眷全在长沙,李元利也没有进城里的帅府,而是住进了城南大营。
党守素、任武等三司将、官迎出了五十里,在路上就将这一年多来各司的事情都详细做了禀报,基本上没有大毛病,小问题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戴轸去了叙州,李元利没有派人通知他,事情办完了他自然会回来,趁着有空,先好好地歇息两天。
五日之后,戴轸带着几名军情司的吏员,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南大营。
“大帅,经过标下一个多月来的彻查,重叙两地军情司人员问题并不算很大,犯事的基本都是周勉安插进来的人,但他们暂时还没能掌控大局。”
“还有一些原来军中老兵转过去的吏员,说曾经写信向周勉反应过一些问题,但没有任何回音。他们还说要来找大帅告状呢。”
李元利道:“说来说去,还是咱们的老兄弟最为稳妥,日后这些人都能委以重任,能力差点都没关系,可以慢慢学,咱们需要的首先是忠诚!让他们过年到重庆来,我单独请他们喝酒。”
“龚顾淮那边还没有结果,重庆这边你先负责起来,该怎么整顿就怎么整顿,在惩治上一定要从严,惩罚一批,教育一批,争取短时间内让军情司恢复正常。”
戴轸道:“年前应该就能恢复正常,该抓的都抓了,剩下的就是如何处理。大帅,对这些人的处罚是不是参照军法处的条例?”
“嗯,就照军法来处置!”李元利点了点头,“说起来你们虽然现在没有军籍,但其实和军中将士也差不了多少,你们是秘密战线的战士,其实更应该严以律己才对。”
“标下受教了!”
“老戴,用心做事,日后咱们取了江山,你们都是我的开国功臣!”
任何人听到“开国功臣”这四个字,反应都是一样,戴轸自然也不例外,大家都是明白人,都知道大帅这话可不是吹牛皮。
戴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额触地道:“标下定当牢记前车之鉴,为大帅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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