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明白,到了这一步,他是知道了米柱他们的危险所在和弱点所在,其实他很不乐意跟南洋谈判,特别是现在朝廷也没有授权给他,但是他知道没有办法,他必须谈判。
现在朝廷没有钱,在这个时侯债务将会压垮朝廷,所以一定必须甩锅出去令大明保持稳定,只有大明保持了稳定才能够对南洋保持压力。
孙承宗他走访了一些人,当他知道南洋军的陆军总长是扶汉明之后,他就头大得要死,他知道所谓的扶汉明应该就是当年的奢安之乱时,跟着造反的军师扶国祯。
这些人不可能对大明有什么忠义之心和故人之情,国务院的院正的陈鼎文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是一个不读圣贤之书,只知道谋利的商人,没有仁义道德,没有什么情面可讲。
而且在南洋军的高级军官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从以前大明带来的高级军官,最高级别的就是米住,至于师正一级的干部基本上都是在南洋本地升上来的。
当年米柱南下没有带领什么大将,当时孙承宗还在笑,终究是树倒猢孙散,没有什么人愿意跟他去南洋这荒野之地谋生。
但是现在才发现,这可能是米柱有意为之,这些人都是他自己一手提拔的,没有受过朝廷之恩,没有受过皇帝的恩泽,根本就没有什么忠义之心,他们只会向米柱效忠,只认可米柱这个皇帝陛下,至于你大明皇帝陛下,他管你是谁,这是化外之地。
这绝对不是一纸圣旨可以剥夺的。
孙承宗就让戚金去拜访了他的次子戚青,鬼谋戚青可是南洋军的参谋次长,算是高级军官之一,而且还是定远伯戚金次子,但是戚青对于回归大明向大明皇帝效忠,一点兴趣都没有。
戚金当年曾追随戚少保多年,忠良之后,对大明皇朝的忠诚是不容置疑的,当初米柱敢公开扬言立国,他敢当众的就直喷米柱,这种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他试图去说服他的儿子,让鬼谋戚青回归大明,但是被儿子拒绝了,甚至为了避嫌,不让他的父亲进门,这令定远伯戚金十分的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这一点也让孙承宗看出了问题的所在,就是这里不是文化之地,不信仰朝廷,不知恩泽,他们都是一帮无法无天的人,只认拳头,只认钱,不认圣贤。
意识到这些问题以后,孙承宗才知道当初的天真和可笑,怎么会想到凭着一纸圣旨,就来到了南方,认为这样就可以统治整个南方呢?如果当时他们有这些情报的话,就绝对不会有这种这么可笑的、搞笑的低级的笑话。
他们现在相当于南洋军的人质,弄到大明如果想对南洋军用兵的话,都不不好搞,不敢公开着来,就怕到时候伤害信王,伤害了他这个内阁次辅。
米柱自从公开号令,要组建南洋帝国以后,南洋军的国务院、国防部正式成立,并且召集了军队,召集了各省、市级地区的军官、权贵们,云集新家坡为建国为开国大典准备。
每一天都有来自南阳军八大省区的权贵、军官军队们抵达这里,他们将会进行提前的排练和训练,将会在新加坡举行一场全新的开国大典。
南洋军的开国大典与大明王朝的皇帝登基大典略有不同,他们先是开创了一个国家,成立了一个帝国,然后才是皇帝登位。不是像大明朝廷直接的安排皇帝登基,接受大臣们朝拜,昭告天下,让人知道,当今天子是谁,读书写字应该避讳。
这无论在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都是极其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们提前进行了准备,新加坡城权贵云集,军队云集,各方势力前来云集。
在新加坡城的军港里面,每天都有巨型的军舰和远航的军舰回归,他们是为了参加南洋军的开国大典而来。
这对于大明来说是一个相当尴尬和羞辱的时刻,但是对于南洋军来说,此时就是他们最为辉煌和高光的时刻,他们经过两年多的努力和奋斗,终于获得了自己的地盘,成立了自己的国家。
一旦成立了国家,米柱当上了皇帝,必然会对功臣们进行论功行赏,历朝历代封赏最厚者,当然是属于开国功臣们,米柱当上了皇帝,自然而然就会大方的对手下门进行了封赏。
像大明皇朝就是在开国之时封了几位国公,然后就是朱棣靖难之时封了几位国公,从此以后就没有了封过,就在那数年之前,米礼义攻破了蒙古王都白城,才获得了国公之封赏,这是国朝200多年来前所未有的。
所以米柱准备开国大典登基当皇帝,很多人都非常感兴趣,他将会怎么样的封赏大臣们,又有多少人会封为国公?多少人被封为侯爵?还有军队里面的悍将,国务院里面的文官人员将会怎么封赏,这都是大家非常感兴趣的事情。
在这一刻,新加坡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各方军队里面的军官,政府里面的文官们都来了,插上一腿,就希望在这举世盛事里面分到了一杯羹,让自己成为了新贵,新贵在这盛宴中分了一杯羹以后,这将会是南洋帝国的权贵阶层。
南洋军的各路神仙们都云集在的新家坡,希望在这一场举世盛典之中,露一露脸,分上一杯羹,任何人都知道开国之时封赏特别宽松,以后的话想要封赏就非常的困难了。
这是南洋军的盛事,也是南太平洋地区的盛事,为了举行这一场举世的盛事,南洋军结束了在各地所有的战争和军事行动、大型的建设,都回到了他们伟大的首都,准备参加这一场举世盛典。
当这些军队们陆陆续续的抵达,高级将领们陆陆续续地返回以后,孙承宗才见识到了南洋军强大的实力,开始对南洋军的实力有了初步的估计,如果论起军队战力,南洋军的兵力不在大明之下,双方较量的话,鹿死谁手谁也不知。
孙承宗觉得很挫,自己相当挫败,作为堂堂的内阁次辅,就看着一个将会危害大明的王朝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崛起成长,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信王朱由检则后悔得想撞墙,他懊恼的要死,怎么会听信身边小人的谗言,好好的藩王不做,偏要跑来南阳吃土,现在好了,南洋军根本就不鸟他这个所谓的藩王,根本不当他一回事,他来了这里以后以为颁下几道圣旨,这些人就会听他的,跟着他办事,但是现在看来,人家根本就不鸟他,甩都不甩他,没有一支军队愿意听他的,他来这里当藩王,简直就是当小丑。
信王朱由俭兴冲冲而来,是想当南洋之王的,结果在这里却闹出了这种笑话来,成为了阶下之囚,他是后悔得要死,假如他回不了大明,永远被这里扣为人质,那该有多倒霉呀,就算回到了大明,他的名声脸面也算是丢尽了,人人称颂的五皇弟也变成了一个笑话。
而且,米柱口口声声说当他朱有俭是弟弟,事实上他并不喜欢朱由俭,这一点朱由俭很明白,他看得出来,米柱他对于皇兄朱由校那是亲如兄弟,但是对上了他却是冷冷淡淡的,始终不亲近。
早在大明京城之时,朱由检便知道这位爷是个大人物,是一个有大能耐的人,所以一直都就有拉拢于他,只是米柱一直没有当他是一回事,没有接受他的好意,连请吃饭都没有去。
以前,朱由检曾经向米柱求取墨宝,写写一首诗或者是几个字,但是米柱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摆到明就是不想跟他这个信王站在一起,走在同一条战线之上,以前信王是亲王他都不鸟,现在成为了阶下之囚,更就不当是一回事了,朱由俭非常的挫败,他在想,米柱会不会放我回去呢?如果他不放我,如果他恨孤准备夺他的天下,然后杀了我,我该怎么办呢?
所以信王朱由俭这些天来是日日夜夜的唉声叹气,感觉自己的命运不好。他最为担心的就是怕米柱在登基之日,需要杀几个人祭旗,如果要杀人来祭旗,还有谁比他信王更有资历更为高贵呢?
而且来到了这里南阳以后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没用啊,在大明人人巴结奉承他,因为他是五皇子,皇帝陛下唯一的弟弟,人人都巴结他,想获得好处,但是到了这里没人当他是一回事,没人巴结他,而且冷冷淡淡的。
但是这一天他接到了下人们的传报,说米柱照见他。
朱由检有点担心,我跟米柱没有什么交情,他为什么要叫见我呢?
身边太监李竹华说:“这是鸿门宴啊,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
朱由俭叹道:“本王可以不去吗?”
李竹华说:“如果不去的话,估计会很难过。”
朱由俭又叹了一口气:“我们算是白来这里了,除了丢脸,找不到任何好处,早知道就不来了,全是你这狗奴才在进谗言,全怪本王,耳根软,又不明黑白是非,听信你这小人的谗言,最终来到了这里,一世英明,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