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匪寇

宋时费了不少周折向秦古剑引荐吴忧,让他惊讶的是,秦古剑居然知道吴忧的名字。

吴忧仔细打量秦古剑,这位绿林盟主五十上下,中等身材,衣着简朴,美髯飘飘,神采奕奕,步履矫健,气度雍容,是一代宗师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匪气,不知道的人肯定会把他当成一个和和气气的老员外。

与此同时秦古剑也在打量吴忧,身为云州绿林的盟主,他自然有一批自己的耳报神,云州发生的事情很少有他不知道的。吴忧大闹云州城劫法场这件事早就传得纷纷扬扬,吴忧这个外人在云州绿林中也算是挂上了一号。秦古剑最初的印象中,这应该是个锋芒毕露很冲动的年轻人才对,毕竟为了女人拼命在大多数武林人士看来还是不值得的,从这一点上来看,吴忧应该是至情至性之人。然而宋时向他推荐吴忧的时候却只字不提吴忧的勇武,反而唠唠叨叨夸了半天吴忧的智慧,秦古剑终于真正对这个青年感兴趣了,要知道在绿林英豪中文武双全的人才是十分罕见的,照宋时的说法,即使去除了水分,这个吴忧还是值得招揽的。但是秦古剑也相当谨慎,象吴忧这种年轻人一般都是桀骜不逊的,一般说来这种良家子不会甘心沦落为绿林强徒的。不过这年轻人又几乎是亲自定计屠灭戚家庄园,似乎也非良善之辈,大闹云州城,跟官府也不是一路人,吴忧来历神秘,到现在也没人能查出他是哪里来的,只从他的口音中隐约辨别出点灵州口音的样子,这个人正是自己急需的人才,但是自己能信任他么?

第一眼,吴忧朴质无华的形象让秦古剑十分欣赏。如果不算那道伤疤,这青年的脸长得实在很漂亮,而那道刀疤破坏了他的脸的原本完美的整体布局,让人感到一种残酷邪异的魅力,那件发黄的破旧布袍并不能遮盖他夺目的光彩,他看上去无比纯净的目光让人怦然心动,不知道将伤害多少无知少女的心灵,但是细看的话,却发现那黑色的眸子中隐藏了太多的东西,宛如一泓深谭,复杂到根本就看不透。他健康,敏捷,聪明,机智,秦古剑简直都要妒忌了,即使是他最年轻得意的时候也没有同时具备这样众多的优点。“可惜我没有儿子,要有一个能象他一样,不,只要能具备他身上的一种品质的小子,我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吴忧万没想到秦古剑心里居然想到了这样不相干的事情上去了。

有几分钟的时间里两人相互打量着对方都没有说话,这让站在一边的宋时很不自在,他可怜的智慧还不能理解这种事情,至少在他的设想里从来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当他磕磕巴巴试图打圆场的时候,秦古剑忽然放声大笑,笑声粗豪,髯须戟张,尽显一代豪雄气概,他对吴忧一抱拳道:“吴兄弟,久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非同凡响,真是我绿林中人后起之秀,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哈哈哈哈……”

吴忧长揖还礼道:“都是江湖上朋友们抬爱过当,后生晚辈自当唯前辈马首是瞻。”

秦古剑见吴忧态度这么谦和,大喜道:“有吴兄弟这般年轻俊杰加入,何愁咱们大事不成?”

吴忧微笑道:“前辈抬举吴忧了,有用到在下之处,在下敢不尽力?”

秦古剑便要吩咐摆酒为吴忧接风洗尘,吴忧逊谢道:“各路寨主都已齐会,他们都是前辈,先请他们,才是正理。若是为吴忧一人耽误大家欢会,吴忧罪莫大焉。”

秦古剑听了愈加欢喜吴忧懂事,携了吴忧手道:“酒菜现成,立刻便得,我正要去会各位寨主,咱们何妨同行?”吴忧道:“求之不得!”二人于是把臂同行,状极亲密。宋时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两人在说什么,但是见两人甚是亲近,这才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心中暗暗欢喜,乐呵呵地跟在两人后边去会群雄。

和秦古剑把臂一起出来的吴忧在群豪心中立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倒不是说他们看出了吴忧有什么非凡之处,而是他和秦古剑那种亲密的样子让这些人感到很不寻常,大多数人都以为吴忧可能是秦古剑的子侄辈。

吴忧环视一圈这些绿林豪杰,将这些人的面孔一一记在心里,秦古剑给吴忧一一引见诸路豪杰,吴忧依次抱拳施礼,说两句“幸会”或者“久仰”之类的话,他目光真诚,语气谦和,态度不卑不亢,很快就赢得了众人的好感。群豪自然客客气气地还礼,有几个粗豪的寨主还主动伸出大手拍拍他的肩膀,表示亲热。

介绍完毕,秦古剑对众人团团一揖,开口道:“诸位兄弟,大伙儿远道而来,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吴兄弟的本事,我只说一件,大伙儿就知道了——两个月前,大闹云州城,在神威将军萨都眼皮子底下劫了法场又全身而退的就是这位吴兄弟!”

群豪中显然不少人都知道此事,听秦古剑这么一讲都恍然大悟,萨都的名气实在太大,几乎成了死神的代名词,每个和他正面交手的对手没有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敢于挑战他的人本身就勇气可嘉了,更何况还能全身而退呢,众人自忖都没这个本事,这才知道为什么秦古剑会这么郑重地向众人介绍吴忧。

吴忧只是谦逊地微笑,接过话来道:“其实在下也只是侥幸,若非朋友帮忙,几乎不能幸免。”这话一说,等于承认了确有其事了,众人一片嗟呀,都称赞吴忧年少英雄之类的。

忽然一个大汉不顾周围人的拉扯越众而出道:“萨都又怎么样?叫俺见着了一样揪下他的脑袋来。”

吴忧一看是个浑人,有心不和他计较吧,以后实在没法在群雄中立足,和他计较吧,倒是自坠身份,所以他只是看了看秦古剑,毕竟这里的主人是秦古剑,这浑人扫的是秦古剑的面子。

果然秦古剑脸上挂不住,对那汉子呵斥道:“阎老三,你不信老夫的眼光么?”

那阎老三还没等说话,一个眼睛焦黄的中年汉子道:“秦大哥,咱们不是不信您老,只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伙儿只是想看看吴兄弟的本事罢了。”

群豪也纷纷起哄,要求吴忧当众露一手。吴忧见秦古剑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上前几步,正面面对群雄道:“今天是十八连营寨重建的喜庆日子,不好动刀动枪伤了和气,在下不过有一点雕虫小技,本不敢贻笑大方,既然大伙儿要看,说不得只好献丑了。大家就当是个杂耍,笑一笑也就罢了。只是这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咱们就到园子里边如何?”众人欢呼喧哗,拥促吴忧去花园。这原本是一个退休官员的大宅,花园占地极广。整体布局是围绕着一个直径几十米的人工湖,各种亭台楼榭稀稀落落的分布着,湖周围遍植柳树,湖中莲花处处,此时微风吹拂,花香袭人。这小湖下面是一个大泉眼,另有暗渠连接园外,湖水冬不结冰,夏季冷冽,因此即便疏于管理,还是纯净清澈,鱼虾嬉戏,是个夏季避暑的好去处。

吴忧请众人在湖边站定。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提一口气,忽地腾身而起,脚尖在莲叶上轻点借力,几下起落,如一只翩翩起舞的大鸟纵过湖面,就要落到对面岸上的时候,吴忧猛地翻一个空心筋斗,头再朝上的时候嘴里已经叼了一支含苞欲放的红莲,更不停留,又是几个纵越回来,只在他落脚的几支荷叶下有细微的水纹荡漾开去。吴忧腾身落在这边岸上,众人轰然叫好,吴忧右手取下莲花,左手捏个剑诀,朝着一棵合抱粗的大柳树虚刺二十几剑,风声飒然,还没等众人看出点门道来,旋即收势,轻轻将那支完好无损的莲花别在衣襟上,面不红气不喘,对众人团团一揖道:“在下功夫粗陋,大伙儿见笑了!”

那浑人大汉还是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轻功好么?有本事刀枪上见真章。”

这时候那黄脸汉子忽然惊讶道:“大家看这树!”众人看那柳树,只见上面多了二十几个小孔,组成三个小字“十八主”,显然是吴忧用内家真气运莲为剑,以剑气刺出了这些小洞,有那好事的去探那小孔的深度,居然每一个都有六寸深,群豪这才叹服,齐请吴忧先行。秦古剑见状又惊又喜,要说运用剑气在柳树上划出几个字他自信还能办到,但是折莲花为剑,还要剑剑相同力道,刺成六寸深的光滑小洞,他可真没有这个本事。吴忧的武功高出众人太多了。

回到聚义厅,群豪还没从刚才的兴奋中回过神来,他们还在对吴忧显露的轻功和剑术赞叹不已。吴忧不动声色地请众人入席,试图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秦古剑身上,毕竟今天他才该是主角。吴忧主动担任了司仪的角色。

几坛子酒一下肚,这些山大王们果然把吴忧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大呼小叫,吹牛吵架,划拳斗酒,慢慢露出了土匪本性,开始放肆起来。吴忧看这个样子实在没法进行下面的“聚义”,便让上酒的小响马把酒都偷偷换成凉水,小响马死活不敢,吴忧只好自己动手,一坛酒掺上十坛水。亲自一席一席提着“水酒”给各位头领敬酒。有那早就喝得糊涂了的就那么糊里糊涂灌了下去,有那还清醒的,见是吴忧敬酒,也不敢说酒味道不对,最多就是嘟囔味道淡些。吴忧换酒之后,众人喝“酒”不少,却越喝越清醒。

秦古剑还不知道吴忧背地里搞的把戏,见众人都吃饱喝足,开始喝醉的也都醒了过来,酒席一撤,正好商议大事。很是高兴吴忧这个司仪照顾周全,只觉得有了吴忧之后,事事顺遂。

现在已经没有吴忧什么事情了,秦古剑虽然对他显得很信任,但是还没到推心置腹的程度,就是要劫掠宁家还是宋时悄悄告诉他的。这种时候,自己一个“外人”还是避避嫌比较好。他借口如厕直接躲了出去,响马贼们的大事无非喝血酒,拜把子,结成联盟出去劫掠,而这劫掠的目标,便是那硬得可以硌掉所有人门牙的宁家。吴忧有些失望地发现还是利益将这伙儿人结合在一起的,秦古剑的威望并不足以让这些人死心塌地地效命,不过是暂时充当这一群乌合之众的首领罢了,什么重建十八连营寨,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口号罢了,这些人里边根本就没有这样雄才大略的人才,看透了这一点,吴忧才不想趟这趟浑水。

酒席结束的时候天色就晚了,吴忧借“尿遁”逃席,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白天表演武艺的园子。

此时日间的暑气散去,凉风习习,月色空明,四周的景色朦朦胧胧,好像蒙上了一层轻纱,如梦如幻,吴忧踏着月色信步走去,在那些楼台亭阁间寻找前人留下的风雅题记,风liu诗作,鉴赏一下边边角角的古砖断瓦,倒也别有一番情趣。走到一处僻静地方,吴忧忽然觉得身上奇痒难耐,才想起已经多日不曾洗澡了,身上汗垢堆积,气味难闻,逡巡四下无人,吴忧便索性放肆一把,除尽衣衫,卷成一包,放在草丛中,自己慢慢将身子浸在水中,享受凉丝丝的湖水带来的舒适和放松。他先是将浑身的肌肤绷紧,然后一点一点放松下来,整个身子都飘浮在水面上,只是偶尔动一下手脚,眼睛微阖,两耳静听虫鸣蝉唱,感受水流轻微的波动,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

“就当成忙里偷闲的休息也不错呢。”吴忧现在神智都有点恍恍惚惚的,几乎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喂,你们两个!去看看湖里那是什么东西!”明明是个清脆的女声,偏偏拼命压低嗓子装着男人的腔调说话,吴忧不禁想起以前似乎也曾有过类似的场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孩,煞有介事地装作男人的样子说话,可是破绽太明显了。

“什么?没有渔网?那就用弓箭射一下看看嘛。什么,又有了渔网了?你们分明就是敷衍我对不对?怕什么?还不给我撒网!要是真能捉住个水怪的话,我还要交给爹爹请赏呢。”

“等等,水怪?”吴忧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猛地惊醒过来,“难道他们指的是我?要是这个样子一丝不挂出现在人面前可就太没面子了。”吴忧辨别一下说话声传来的方向,双腿猛一打水,整个人就潜入了水下,迅速朝放衣服的岸边潜游过去。在水下还能辨别出岸上传来的微弱的声音——“哎呀,都怪你们,我说撒网你们非得磨磨蹭蹭的,这下好了,跑了吧。气死我了!真不中用,我找爹爹去!”

吴忧一口气游到了那僻静的岸边,这才浮出水面换气,冷不防一张渔网从天而降,将他罩在里边,吴忧大惊,急待下潜,那渔网却越收越紧,竟真的象捉鱼一般将他网住了。吴忧看到三双脚站在自己身侧,陷于视角却看不见鞋子的主人的相貌。“这次还真是阴沟里翻了船。”吴忧感到缠在身上的绝不是普通材料的渔网,他运劲扯了一下居然没扯断,只好叹口气,放弃了挣扎。

“哈哈,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哼哼,红莲公子,好威风么,好风光么!还不是手到擒来?”站在前面的一双鞋子粗鲁地踢了吴忧两脚,正是刚才在湖边咋咋唬唬的女人,踢在身上倒不是很疼,可是这份屈辱就让人受不了,吴忧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个恶作剧,毕竟住在这园子里的应该是秦古剑的家人,听了那女人说的话这才知道她居然是在处心积虑暗算他,当下心中便有了怒气。

“我数到三,如果你们不放开我的话,你们会后悔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吴忧冷冷道。

“哟哈哈哈哈!吓死我啦!”女人放肆的笑声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反而是一个怯怯的声音道:“大姐别玩了,他是老爷的贵宾呢……”“啪”地一声脆响,一个耳光将这人下面的话给打回了肚子里。另一个讨好的声音道:“大姐,小兰八成是看上这小子了,是要好好教训一下她呢,太狂妄了。”

吴忧听三人说话早就计算出了三人的身高方位,为了分散她们的注意力,故意数道“一——二——”没等数三,双手连扬,将几个泥丸弹了出去,正中其中两人穴道,除了那小兰以外的两人突然遭袭,都哎哟一声跌倒了。

吴忧柔声道:“小兰,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帮我解开渔网,我答应不会为难你们三个。”

那小兰早吓得呆了,果然乖乖过来给吴忧解开了渔网的绳扣,吴忧得到自由,一跃而起,一掌将那小兰击晕过去,看到自己的衣服还在一边放着,心里松了口气,急忙换上,这才好整以暇地看这几个找麻烦的人,先是掐了那小兰人中一下,将她弄醒,又解了另两个人的穴道,他早从她们的步伐呼吸判断出她们武功算不上什么高手,刚才自己大意才会被擒。

躺在地上的三个女人现在都用惊恐的眼神望着他,她们连跑的勇气都没有了,吴忧披散着头发,以便让它们干得快些。三人都穿着男装,衣服料子都不恶,**肥臀,单薄的衣料也掩饰不住,倒是颇有几分姿色,吴忧猜测可能是秦古剑的内眷。他披散的头发挡住了半边脸,露出来的半边脸上那道伤疤显得很是狰狞。他从渔网上解下一根绳子,将三人背靠背捆在一起,另两人吓得发抖,一声不敢吭,只有那小兰壮着胆子道:“你不是说……会放过我们么?”

吴忧嘲笑道:“我说什么你都信?我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我说数到三,可是我数到二就出手了。我的角度不好,只能射到她们两个,你完全可以不给我解开渔网,我也动弹不了,这是第二次骗你们,现在是第三次,我要你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种侮辱呢。”

吴忧故意对着那“大姐”的脸,沉吟着说道:“你说废了你们的四肢把你们卖到山沟里去怎么样?反正那些娶不到媳妇的人只要个能生孩子的女人就够了。或者把你们脱guang了卖到窑子里怎么样?估计没这身皮,你们和最下贱的婊子没什么两样吧?不,不好,还是做营妓比较舒服,我猜你们三个一天怎么也能接个千儿八百个军爷吧,还是这个回本快,到时候肯定爽到不行……嘿嘿嘿嘿……就这么定了,在这之前么,我可要……”吴忧两眼放光,慢慢伸出爪子来,就是傻子也能猜到他要做什么了。三个女孩终于受不了这种摧残刺激,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吴忧给她们松开绳子,不屑道:“这么不经吓唬,真是小孩子。”

忽然一人接道:“她们要是等到你脱她们的衣服也不晕过去,也就不是小孩子了。”

吴忧一听笑道:“阿愁是你啊,你早就到了么?怎么就看着我出丑也不帮忙?”

莫言愁从暗中走出来,讥笑道:“没想到主公这么有做恶棍的潜质,没去做流氓真是可惜了你这份人才。”

吴忧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见笑了,我只是想给她们点深刻的教训,以后不要去得罪她们得罪不起的人。”

莫言愁讶然道:“仅止于此么?早知道这样我就拦住刚才那个报信去的人了。”

吴忧惊讶道:“居然还有一个?”跌足道:“这下我的名声完了,这色中饿鬼四个字肯定逃不掉了。”

莫言愁抿嘴笑道:“这不是你所要的么?你这人太完美了,这下子有这么个‘弱点’,反而更容易在这些绿林匪盗中间混下去呢。还记得云州城的事情么?在那些人眼里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所以您好色的名声早就有了,这次不过是再给他们一个定心丸而已。一个有这么明显缺点的人是很好控制的。说不定秦老头儿就顺水推舟把女儿给你了呢。”

吴忧听她这么说了,不禁笑道:“这真是老头儿的女儿啊,我猜也差不多。”

莫言愁道:“一个正室女儿,两个妾室女儿,你算赚到了。这个秦老头儿也太不争气,小老婆一堆,就得这三个女儿。”

吴忧道:“这是别人家事,你倒是打听地清楚。倒也是,我正想做点什么坏事争取他们的信任呢,想不到就有这样阴差阳错的事情。如果那人去搬救兵了也该到了吧,你先避一避吧。”

莫言愁附在吴忧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吴忧点头,然后莫言愁忽然朝着吴忧的耳朵里边吹了口气,伸出小香舌舔了一下吴忧的耳垂,不等吴忧有所反应,咯咯一笑,飘然而去,消失在黑暗中。

秦古剑听了监视吴忧的暗桩的报告又喜又忧,喜的是听汇报这吴忧即使不是个恶棍也是个泼皮无赖,又有好色的毛病,这样肯定比较好控制,也消除了他的疑心,忧的是出事的是自己的女儿,尽管自己并不怎么喜欢这几个女儿,但是总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要是不管的话会被人耻笑。最终他决定不声张,先看看情况再说。

吴忧并没有碰他的女儿,这一事实让秦古剑放下心来,至于这其中的原因他就不想深究了,吴忧为了避嫌早就到了小湖的另一边,秦古剑早派人将三个不争气的女儿笑眯眯对吴忧道:“吴兄弟好雅兴。众位兄弟都怪责我这个主人不尽心,居然让吴兄弟逃席而去呢。”

吴忧皮笑肉不笑道:“这后园景色如此之美,吴某竟然流连忘返了。正想向前辈赔罪。”

两人相视一笑,都有点尽在不言中的意味,并肩回到聚义厅。

秦古剑示意又开酒宴的群豪安静一下,端起酒杯道:“诸位,秦某蒙大伙儿错爱,被推举为十八连营寨的龙头老大。吴忧兄弟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个有勇有谋的好汉子,他的本事大伙儿也都看见了,现在我有一个提议,咱们结拜的十八位弟兄中再加上吴兄弟。吴兄弟便是咱们十八连营寨的第十九位统领,好不好?”

群雄日间早对吴忧敬服,一听这话轰然叫好,秦古剑对吴忧举杯道:“吴兄弟,喝了这杯酒,你就是我的十九弟了,你可愿意?”

吴忧一饮而尽,将酒杯一抛,向秦古剑施礼道:“大哥!”又与众人依次依次见礼。

秦古剑低声对吴忧道:“十九弟,你几个侄女不懂事,以后还请你多多照拂。”

吴忧一愣,旋即想到所谓“侄女”就是秦古剑的女儿,这才知道这个秦老头儿也不傻,自己一下子成了他的同辈,自然不会再去难为他的家人了,看来他倒是真把自己当成一个贪花好色的登徒子了。他虽然无奈也只好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唯唯诺诺答应,只是心中不免浮现出莫言愁那促狭的笑容来。

秦古剑又问吴忧可有外号,吴忧知道这绿林中外号也是不可避免,一下就想到秦古剑的女儿所说的红莲公子,用在自己身上倒也贴切,便道:“便以‘红莲公子’为号吧。”秦古剑连声道好,便向群豪宣布了。吴忧少不得和众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是夜大醉而归。

小响马将吴忧扶回他的房间就退了出去,吴忧一头睡倒在床上,触手却是一具软玉温香的女子胴体,吴忧一惊,向外一滚,伸手就拔剑,那女子道:“是我!”

吴忧听她说话才稳住脚步,将手慢慢放下,笑道:“吓我一跳,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每次都能给我惊喜呢。”说罢便甩脱鞋子,脱了衣服,爬上chuang去。

来的正是阮君,她轻轻搂着丈夫,在他耳边悄悄道:“那个秦古剑对你可真不错,把本地青楼中最红的姑娘给你找来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哼哼,你这阵子估计正在温柔乡享受呢。”

吴忧道:“这件事我倒是不知道,看来秦老哥为了拉拢我还真是不择手段啊。那——那个女子呢?你不会把她给那什么了吧?”

阮君不屑道:“我用得着跟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么?你也把我看得太小气了。放心,我不过是用了点小法术,她现在正在梦里和你**呢,明天绝不会露出什么破绽的。”

吴忧趁机将脸凑近阮君的香腮,涎着脸奉承道:“夫人果然是我的贤内助。那么接下来咱们是不是……”

阮君将脸后退点,皱着眉头道:“又是一身酒气!这么大个人就不知道收敛些,还跟小孩子似的。手脚放老实点,有正经事跟你说。”

吴忧见她讲得郑重,便问道:“什么事情?”

阮君瞪了他一眼道:“你一点都不知道?你让我去云州城打探消息,难道不是预料到了会有这件事?”

吴忧来了兴致道:“其实我只是有那么一个猜测而已,难道真如所料?不,不应该这么快吧。你说说看到底云州出了什么事了?”

阮君道:“神威将军萨都五天前遇刺了。”

吴忧一听,兴奋地坐起来道:“真的?死了没有?”

阮君道:“当然是真的,目前消息封锁得相当严格,看起来萨都即使不死也是重伤。要不然我也不会往回赶得这样急。听说那刺客也受了重伤,这之后居然还是逃脱了,当真是个人物。”

吴忧乍舌道:“乖乖,什么人能行刺萨都之后还成功逃脱?倒是有点像一个人……不过这人现在在不在周国还难说,看起来天下间卧虎藏龙,还是有很多高手不被人知道啊。”

他索性跳下床,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道:“不管这是谁干的,这件事对咱们倒是有点好处的,至少云州军不会插手到眼下响马和宁家这场争斗中来了。当然以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不是咱们所能预料的,且顾眼前吧。得通知莫湘加快步子了。这件事还得劳烦夫人亲自跑一趟。你就说——嗯,算了,不用说什么,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莫湘就行,她会知道怎么处理的。”

阮君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意思,好好看了吴忧一会儿才道:“我走了。那位云儿姑娘就在床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吴忧笑道:“夫人把我想到哪里去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弄这些事情?事到如今,我得立刻就去见见我那位拜把子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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