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夏秋茵错愕地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古逸风怎么突然起了这个念头,还用这种不可置疑的口吻让她脱掉衣服?
秋茵有点慌乱,左手不自觉地从右臂的肘部移开了,右臂失去托控,又坠着痛了起来,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引来了古逸风的目光敏锐地落在了她的右臂上,他不再说话了,而是大步地走过来,越逼越近。
夏秋茵惊慌地看着他,他不会是想……。还不等秋茵躲避开,他的手放肆地抓住了她的衣襟,衣襟的扣子一个个崩开了,衣服被褪下,一直褪到了肩膀之下,露出白皙肌肤的同时,右臂的伤口也暴露了出去,简单的包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整条手臂肿胀着,暗红中还有血干涸的痕迹。
古逸风的变色变得难看,目光犀利如刀。
秋茵的呼吸乱了节奏,呼出去的远比吸入的多,虽然她平素不是什么保守的女人,也没那么多的拘谨,可这样被扒了衣服,仅仅穿胸衣面对着男人,就算是自己的丈夫,也羞涩难当,她的目光凌乱了,胸脯起伏得更加厉害,将她的羞涩尽显无遗,秋茵此时没胆子看古逸风的眼睛,生怕他贪婪地盯着不该盯的地方。
“袁德凯,走,走了?”
秋茵别扭地问着,左手试图将衣襟拉上,古逸风却冷落地将她的手打开了。
“受伤了,为什么不说?”他发了脾气,声音震耳欲聋。
秋茵连连眨了好几下眼睛,晓得他一直在看她的手臂的伤,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又或许她的胸无料可看,不够诱人,若是这样,作为女人,秋茵觉得够失败的,至于为何受伤不说,古逸风应该知道原因,明知故问,看他现在凶神恶煞的样子,谁敢说出来。
“我,我以为……” 秋茵的回答几乎结巴了
“你以为你不会死吗?”古逸风还真不客气,问了原因,却没耐心听秋茵的解释,手直接抓住秋茵的右臂,慢慢抬了起来,秋茵顿时呲牙裂嘴起来,这是她的手臂,连着身体,连着肉,她除了手臂疼,肩膀也疼,胸也疼,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就不能轻点吗?难道他的手臂没伤过吗?
“疼,疼……”
秋茵连喊了两声,希望古逸风赶紧松手,可这男人理都没有理她,好像那是一条没有主人的手臂,不需要考虑别人的疼痛一样。
见过冷血的,没见过冷血到这种地步的人,秋茵满腔的怒火冲上了心头,他真当她好欺负了,命令她可以,冲她发火可以,不给她面子也可以,索性她不会掉一块肉,可这样不顾她的感受让她疼就不可以,于是她大叫了起来:“古逸风,放手,我要疼死了。”
“你还知道疼?”
他冷冷地撇着嘴巴,说出话的带着嘲讽,好像秋茵是没有感情,不知痛为何物的石头、钢铁一样,难道他看不出她也有血肉,也能被穿出窟窿来吗?
“好疼,你再不放手,我,我不客气了!”
夏秋茵这句话可没底气,现在她还剩下多少力气和他打,是个未知数,他擒住她的右臂,掌控了她全身的力气,秋茵也只是左手挥了挥,还没等打到古逸风的身上时,古逸风突然拉开了秋茵右臂伤口上的绷带,她深深地撕痛,不得不没出息地告饶了起来。
“古副司令,真的好疼,你轻点,轻点吧。”
硬的不行,来软的,夏家二小姐在古副司令面前早就没脸没皮的了,此时也顾及什么颜面,只要不让她疼,怎么的都行。
包着伤口的绑带还是被古逸风解开了,绷带干涸了伤口,黏在一起,扯着伤口刺痛着,此时见了凉气,神经都在蹦跳地痛着,秋茵皱了一下眉,继续忍着,当古逸风的手指在枪伤的周围轻轻地按了几下时,秋茵终于忍不住了,小女人的眼泪噗落噗落地掉了下来,她哭了,哭得很难看,鼻涕都流了出来,眼前无数的小星星飞舞着,比夜空还繁乱。
“子弹还在里面。”他看出了门道。
子弹当然在这里,不然怎么会一直肿着,现在秋茵不需要古逸风像研究火炮一样研究她,她需要一个大夫,而是他这样一个门外汉。
“我得看个大夫,子弹在里面不取出来,会一直感染,万一得败血症就惨了,会死人的,你不能放开我,我出去找大夫看看?”
秋茵央求着他,谁知古逸风不但没有同意,还说他就是大夫,何必舍近求远,他是大夫?夏秋茵差点笑出来,如果他是大夫,秋茵就是钢铁侠了,这种时候,还开这种玩笑,秋茵如果不是疼得要命,大牙一定要笑掉了,古逸风研究武器,带兵,看兵书都没有问题,若说看病,他可是个二五眼,别想拿秋茵当小白鼠,想试试他是不是这块料。
古逸风感觉出了秋茵不信任,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我在英国的时候,学的就是医。”
古逸风真是大夫,还是个洋大夫,夏秋茵听了他这句话之后,不再作声了,人也配合了许多,忍受着疼痛任由他大肆地折磨着,索性她是他的姨太太,随便他好了,秋茵若是这会儿被折磨死了,他的袁三小姐也就不闹了。
不过古逸风曾经学医的事实,给了秋茵一个好大的吃惊弹,炸得她晕头转向的,一个大夫竟然能从事军事,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他是如何转变的,还能监造火炮,成为东北军的副司令?甚至杀人不眨眼?她真是越想越觉得不靠谱,但感觉他此时做手术的手法,又不是什么生手。
“疼!”
秋茵自认不是什么矫揉造作的女人,也不想通过这个让古逸风怜悯她,可她真的疼,这家伙拿什么器皿伸进了伤口,搅得她撕心裂肺,脑浆都随着嗡嗡地转痛着,为了防止自己跳起来跑掉,秋茵的左手死死地抓住了他坚硬的手臂,恨不得将他的肉撕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