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逸风问夏秋茵是怎么会说日语的?他不想听夏二小姐说日语也是和夏沐天学的,这些谎话他不想再听了,从初见夏二小姐,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就异于寻常的女性,她柔中带刚,坚忍不拔,她不但会骑马,会拳脚,还会打枪,而且枪法百发百中,她可以翻越高墙,爬上高楼,甚至对那些兵工厂里的武器也甚为熟悉。
如今……
古逸风又知道了夏二小姐一直隐藏一个本事,就是会说至少两门外语,英语和日语,这些事实,该让他如何理解自己的妻子,她是安城的才女,可她的才华远远超乎了古逸风的想象,也许他不知道的秘密还有许多。
“你不想回答我吗?秋茵……”秋茵两个字从古逸风的口中叫出来,带着古二少爷深深的爱慕,夏二小姐是坚强的,不畏困难的,他欣赏她,同时也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困惑。
“学的。”秋茵回答的声音很低,低得让古逸风听不清晰,他皱着眉头,却也猜到了秋茵回答的意思。
秋茵日语确实是学的,不过不是在这里,而是很久之后。
“还有呢?”
古逸风凝神地看着夏二小姐,眸子中的光在微微凝聚,秋茵晓得刚才给的答案太过笼统,学的?和谁学的,在哪里学的?这都是后续需要解答的问题,可她只想敷衍,混过这一关。
“我们能不能不谈乱这个问题。”秋茵再次依偎了他,希望这个话题到这里结束吧,至少夏二小姐是真实的,还成了他的妻子,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
也许是司机对路况不熟悉,也可能是安城的街道破损太厉害了,车身突然剧烈地颠簸了起来,秋茵被曾经失去的第一个孩子吓坏了,心头一震,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古逸风的手臂,古逸风也惊慌地一把将秋茵的腰搂住,然后愤怒地斥责着司机,让司机好好开。
“二少爷,有个坑。”司机擦拭了一下汗水,刚才他也走神了,所以没看清路况。
这个大坑让古逸风的神色紧张,他的手臂仍旧抱着夏二小姐,却没有继续追问刚才的问题了,这让秋茵稍稍地松了口气,觉得这个大坑解救了她。
牛鼻子汽车很快开到了宅子里,此时天更晚了,院子里很静,除了外面巡逻的士兵,下人和丫头们都休息去了。
古逸风扶着秋茵下了车,秋茵下车后,站在院子里,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伫立在古逸风的身边,他站在牛鼻子汽车边,掏出了一支烟点燃了,然后深吸了一口,将烟雾吐了出来,虽然他没有继续追问,但他的心里仍对这个问题充满了疑惑。
当他吸了第二口的时候,竟然咳嗽了起来,秋茵晓得他最近烟抽得多了,这东西对身体没有好处。
“别抽了。”她将古逸风手里的烟拿了下来,有些问题不是抽烟就能得到答案的,有些事情就算有了答案,他也不会相信的。
古逸风回眸看了秋茵一眼,并没有强硬的反对,任由秋茵将香烟扔在了地上,一脚踩灭了。
“以后别抽了。”秋茵将手伸出了古逸风的衣兜,她将烟盒拿了出去,刚要扔出去,却被古逸风抓住了,他说只是偶尔烦闷的时候抽抽。
他这样说了,秋茵也没办法继续坚持了,只好放开了手,说烟这东西有尼古丁,对身体损害很大,希望他能慢慢戒掉。
古逸风点点头,问秋茵累吗?若是累了,就进去休息,外面站着有点凉。
“还真累了。”
今天整个宴会都被那个叫友子的女人纠缠着,秋茵没觉得身体的疲惫,精神却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回去睡觉。”古逸风握住了秋茵的手,带着她向房子走去,正厅里亮着一盏壁灯,楼梯上却显得幽暗,他很小心地拉着她,那种关爱让秋茵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倍加呵护的瓷娃娃,随时会被打碎一样,若是在别人的身边,夏二小姐会认为这样的小心呵护,是他们小看了她,可在古逸风的面前,她却觉得舒适,甚至有点享受。
“真希望一辈子都这样。”秋茵小声地说,古逸风可能没听清,问秋茵说什么,秋茵笑着摇摇头,说没什么,然后她的手反握住了他。
古逸风走在前面,让秋茵小心。在那一刻,秋茵真的很想告诉他,他的妻子夏二小姐来自一百多年后,当初刚来的时候,她什么都不适应,甚至想出很多办法要回去,可现在秋茵安身立命,习惯了夏二小姐的生活,最重要的,她遇到了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他好像秋茵宿命的男人,就这样出现了,主宰了她。
可看着他清冷的面庞,坚毅的目光,秋茵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古逸风是个军人,一个无神论者,他只相信客观的事实,秋茵若说出那样的话来,他心里一定轻视了她,认为秋茵还在撒谎。
“明天让下人多安盏灯,这样的光线太暗了。”上了楼,他蹙眉地看着走廊里的灯,怕秋茵半夜起来看不清。
推开房门,房间里黑的,古逸风伸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眼前一下子敞亮起来,有了比较,秋茵才觉得古逸风说得很对,楼梯上的灯太暗了,若不小心踩空了,实在危险。
洗漱之后,秋茵躺在了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古逸风的那个问题还潜藏在她的心里,虽然古逸风不再问了,可秋茵并不能当它没被提及过,更不希望它成为他们夫妻之中的隔阂。
古逸风还是老习惯,上床后没有直接躺下,而是拿起一本书凝神地看着,听说他来安城之前,就让人布置了书房,里面换了一批新书,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本新书,内容是关于民主方便的,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与时俱进的男人,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
秋茵故意凑近了他,将头靠在他的腰间,手搭在了他的腿上,问他相不相信命运,古逸风的目光没有离开那本书,却回答了秋茵的问话。
“不信。”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