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的出生,让家里热闹了许多,东北凤城电话也来了不少,光生孩子那一天就打了七八个,古逸风的母亲二太太吵着要来看星月,却因为路途遥远,没出过远门,有些畏惧,古逸风怕她母亲路上受苦,说什么不让来,说等星月满月了,就带着秋茵和孩子回一趟东北。
在星月出生满一周的时候,秋茵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古逸风告诉了秋茵一个坏消息,三少爷古逸城和丛月绣的孩子流产了,三太太哭了一个晚上。
虽然古逸风没说具体情况,秋茵也可以想象,在那个深宅大院,三太太一心要让儿子生个男丁来讨好古老爷,这会儿没了孩子,心里怎么能好受?二太太做人也不够低调,一定到处张扬说自己的儿媳妇又生了,那边悲伤,这边喜悦,三太太恨极了二太太了。
“孩子没了,可以再要的。”秋茵虽然见不到月绣,也能体会到她的伤心,就好象当年的夏二小姐,几乎万念俱灰了,好在她的状况和秋茵当年还不一样,没有第二个女人,月绣的心里能安慰一些。
“等过段时间,我的工作不忙了,就回趟东北,让妈看看星月,但不能太早了。”古逸风征求秋茵的意见,他觉得过早回去没有好处,怕他母亲借着星月刺激三太太,闹得家里都不安生。
“我听你的。”
什么时候回去秋茵倒不放在心上,孩子和丈夫都在身边,古世兴和二姨娘身体也很好,没什么好担心,正如古逸风说的,回去早了,月绣流产的事儿还可能闹起来,谁也不能安生了。
这个月子前半个月是古逸风照顾秋茵的,有他在身边,夏二小姐已经不晓得坚强是什么东西了,她故意和古逸风撒娇,赖着他,有时候古二少爷被秋茵缠得实在烦了,也只是推开她,说夏二小姐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怎么好像没长大一样。
“你不是说要弥补我吗?这才几天,就烦了。”秋茵嘟着嘴巴,说男人说一套,做一套,那时让她感动得一塌糊涂,这会儿就不耐烦了。
古逸风抓了一下头发,说他没有烦,只是不习惯,在他的眼里,夏二小姐一直很独立,很倔犟,现在却好像粘皮糖了。
“哪里有女人一直坚强的,坐月子比那时为了活命奔波不知道好多少倍。”都说女人生孩子有瘾,这种宠溺久了,秋茵倒真想多生几个了。
古逸风说若是喜欢,以后还生,这样就可以总坐月子了,也可以缠着他,让他天天这样照顾她了,秋茵点点头,说这个主意不错,他黑了脸,说夏二小姐真能胡闹,孩子还好生着玩的。
秋茵生孩子那个月,很多人来看望秋茵,其中不乏女子中学的漂亮女学生,她们穿着学生的棉旗袍,好像当年的夏二小姐,犹如出水芙蓉一般,进门后,她们的心思根本不在夏秋茵的身后,而是羞涩地叫着古先生,一个个眼神里的那点倾慕,让夏二小姐着实喝了干醋。
若说秋茵心里没想法是不可能的,怀孕期间古逸风碰她的次数少了,后期为了孩子,刻意回避了,她真怕古逸风一个把持不住被那些年轻的脸蛋吸引了,这男人出轨不过是一念之差而已。
临走的时候,一个秀气的女学生低声问了秋茵一个问题。
“听说师娘和先生是包办婚姻,没见面就定了亲。”
女学生的这个问题让秋茵十分错愕,不晓得怎么回答了,事实上古家和夏家确实是包办婚姻,不过那时是姐姐夏冬青和古家的二少爷订了婚,但不明真相的外人,不知道定亲的是哪位小姐,准是认为秋茵和古逸风的结合不过是父母之命而已。
秋茵不便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了一下,女学生没有再问了。
“我们现在都崇尚婚姻自由了。”这是另一个女学生走走出去时提醒秋茵的,好像夏二小姐利用了包办婚姻,捆绑了古先生,这些女学生都在替英俊的先生打抱不平。
来看望秋茵的学生散去了,却让秋茵酸溜溜的难受,无疑她这个思想开放的夏二小姐成了束缚古逸风思想的守旧妇女。
“现在女学生思想解放多了,穿着举止也很大方。”秋茵哪里敢让古逸风看出来她吃醋了,那不是让他笑掉了大牙,好赖秋茵当年也是女子中学的才女,长得也可人,这会儿岂能怕输给一个小丫头。
古逸风抬起了眼眸,只是嗯了一声,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看了起来,秋茵觉得他根本就是心不在焉,没将她的话当回事儿。
“不知道有没有女学生和我的想法一样的,也喜欢教书先生。”
秋茵的这句话刚落,古逸风手里的书就放下了,说夏二小姐是不是没事可做了,脑袋里胡思乱想什么,说完他站了起来,转身出去了,说是出去看看博霖,一会儿再回来和发神经的夏二小姐说话。
“我没发神经。”
秋茵哪里有发神经,只是吃醋而已,不过这醋吃得毫无理由,她晓得古逸风不是那种随便喜欢女人的男人,若他真的好色,青歌儿那个美人早就收了,可女人的心天生的敏感,看到那些超期蓬勃的女学生,秋茵难免有些担忧。
事实上,暗恋古逸风的女学生还真不少,他那样风流倜傥的表情,不苟言笑的冷酷,还有博学多才的内涵,怎能不让人倾心,何况他还是东北古家的二少爷,前任东北军的总司令,谁不打心眼儿里倾佩,向古二少爷暗送秋波的女子数不胜数,但敢开口和古二少爷表白的却没有一个,因为他实在太冷了。
古逸风出去的时间很长,好久也没回来,秋茵实在闷了,就问丫头先生去哪里了?丫头说先生在书房里教博霖少爷认字呢。
很晚,古逸风才推门进来,他进门后,把衣服脱下来挂在衣架子上,然后转身问秋茵是不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