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回来的惊险已经没有了,古家又恢复往日沉闷的气氛,这顿晚餐更加的窘迫,古逸风的一句话,带着强烈的挑衅,一桩本可以处理好,不必造成重大人员伤亡的北上计划因为父亲的一道密令,让东北军损失最衷心的将士,古逸风开始反抗父亲老式军阀军队的管理方式了。
古世兴没有说话,可脸『色』一直很难看,几位太太觉得状况不妙,都垂着头,博霖好像真的饿了,大口地吃着,吃到了辣的,张大了嘴巴,嚷嚷着,二太太赶紧给他吃别的菜,大太太仍旧不见影子。
可能这一路上干粮吃的多了,秋茵喝了几口汤,胃里还堵着,古逸风就坐在她的身边,板着面孔,吃着饭菜。
博霖吃完了,古世兴吩咐丫头将博霖少爷和小小姐带上楼,丫头婆子进来,领着抱着,博霖和星月刚上了楼,餐厅就传来了一声巨响,古世兴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放肆过,老子又何时受过这个,古世兴瞪圆了一双眼睛,愤怒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他问古逸风刚才吃饭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想夺权吗?臭小子,你真以为我给了你个司令做,是因为你足够聪明,足够强大吗?不是,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没有我古世兴,你什么都干不了。”
古世兴当了二十几年的东北军司令,刚愎自用,就算司令的职位交给二儿子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手掌中的权利,古逸风曾经进攻北京城的计划,他之所以能答应,只是存了想替代袁明义坐上总统宝座的私心而已,他的本『性』仍旧是一个私/欲膨胀的军阀。
“我可以只做古家的二少爷。”古逸风放下餐具,站了起来,目光扫过了古世兴的面颊,当古家的二少爷有很多好处,可以不必『操』心东北军的兴衰,只需要每天睡到自然醒,看好书,吃好饭就可以了。
“你!”
古世兴也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却被儿子将了一军,哑口无言。
看着他们这样怒目相视,秋茵偷偷地拉了古逸风的手臂一下,他们怎么说也是父子,怎么搞得好像敌人一样。
“逸风,算了。”秋茵小声地提醒着古逸风,人都已经死了,再追究也没有什么用了,何况命令是古世兴下的,他能把他父亲怎么样?古世兴的思想陈旧,一时半会儿不能纠正过来,作为儿子,他也不能『操』之过急了。
谁知古逸风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秋茵的提醒一样,他的脊背笔挺,声音铿锵有力。
“如果想让我当这个司令,就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冷硬的话语之后,古逸风转过了身,大步地走出了房间。
古世兴眨巴着眼睛,盯着古逸风的背影,想是气得不轻,
“听见了吗?他说什么?他让我服从他的命令,我可是他的老子。”古世兴怒喝了起来,他何时被儿子这般对待过。
二太太想张口劝解,可话还不等说出来,就被古世兴制止了,他说这个孩子都是二太太惯坏的,就点本事就张扬了,其实不过就是那样而已。
二太太被说得灰头土脸的,她赶紧将目光转向了秋茵,期待秋茵能出面调解一下他们父子之间矛盾。
秋茵心下尴尬,二太太真是高台了儿媳『妇』的地位了,书房里的话还萦绕在她的耳边,古世兴根本没将夏二小姐放在眼里,她又怎么能放着明白装糊涂,这个矛盾夏二小姐不能劝,尤其不能劝解这个自负的公公。她能做的也只是说说自己的男人了。
“我去劝劝逸风。”
秋茵站了起来,匆匆退出了餐厅,走上楼梯的时候,还能听见古世兴抱怨的声音,说不就是死了一个副官吗?值得这样和他闹吗?什么司令,副司令,还不是古家的军队,为什么就不能父子齐心,一起做番大事业,他还说古逸风不到三十岁,懂得什么,这臭脾气早晚要吃亏。
从古世兴的话语中可以判断,他和袁明义没有什么区别,古世兴将东北军当成了古家军,好像他的私有财产一样,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这就是古逸风要剥夺他执行权的原因。
秋茵抬起脚,慢慢地向楼上走去,快到门前的时候,她的步子慢了,最后停在了房门前,虽然秋茵还不知道古逸风的想法,但他剥夺古世兴权利的这个决定是对的,可刚才在餐厅,秋茵已经答应了婆婆要劝解古逸风,不能食言,只是这劝解的话要怎么说出口来。
秋茵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推开了房门,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古逸风竟然就站在门边,神『色』凝重地看着他,吓了秋茵一跳。
“你吓死我了。”
秋茵嗔怪着,然后关了房门,她正要俯身脱了鞋子,手臂就被古逸风抓住了,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吻住了她。
“逸,逸风……。”
劝解的话没办法说出来了,那一会儿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唇上的湿热缠绕着她,他一直吻着,甚至不给她喘息着的空隙,她的身体被控制着,腿碰到了床上,一个趔趄之后,他将她压在了床上,秋茵怔怔地仰面看着他,他也只是凝视了她片刻之后,突然好像一个狂纵之徒拉开了她的衣服。
这个夜晚,原始的欲念太过强烈,古二少爷曾经的温柔,轻缓,怜惜都不见了,他很狂野,带着些许的霸道。
清晨起来之后,秋茵觉得浑身不适,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脖子、胸脯显出了淡淡的瘀青,想着昨夜的古逸风,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的神情霸道,举止粗野,好像莽夫般地索要,让她忍无可忍的时候,生气得打了他好几下,今晨,他离开的时候,秋茵是清醒的,古逸风俯身看了她许久,却只说了一声对不起,就穿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