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宋雨花看了一眼卧榻上衣衫半解、拥在一起嘴咬嘴的两人,皱了皱眉,快速溜进了隔间,隔间是个佛堂,佛堂上供奉着观音菩萨。
宋雨花在里面寻摸了片刻,最后从观音菩萨身后,找到了一扇暗门。
暗门起的时候,发出轻微的轱辘声,可这点声音与外间怪异的呻吟喘息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宋雨花顺利进了暗室,毫无意外,她看到了满室财物。
宋雨花嘿嘿一笑,撸起袖子忙起来,因神笔还没恢复,她只能亲自抱着一箱箱财物,出出进进的搬运,约莫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搬空了暗室里的财物,东西搬空,空气里的金属气息被空间隔开。
余下的,是些湿重的有些发潮的土腥气,这里面,还夹杂着粮食的气味。
粮食?
这里怎么会有粮食的气味?
看着已经被她搬空了的暗室,宋雨花心生疑惑,粮食的气息到底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呢?她稳下心神,仔细辨别,渐渐的,将目标锁定在了一幅财神挂画上面。
宋雨花掀开财神画像,看到了一个拳头大的洞。
顺着孔洞看过去,看到一个更大的房间,确切的说,那应该是一座粮仓,因为里面堆满了粮食。
打眼瞅着,竟然比当初在宋家看到的还多,宋雨花心下大喜,墙那边是不是厨房旁那个杂物间内的暗室粮仓?宋雨花在脑中回想着厨房据此的距离及方位。
从小在山里长大,宋雨花的方向感和距离感非常敏锐,仔细回想衡量后,她几乎可以肯定,厨房隔壁杂物间内的暗室与眼前孔洞后的暗室,应该就是一个地方。
知道了暗室的位置,宋雨花便将财神挂画放回原处,打算立马去粮仓。
思绪回笼,外面的声音又涌入了耳中,明明都一把年纪的女人了,喘息声却魅的像妖精。
宋雨花瘪瘪嘴,她对外面发生的事半懂非懂不甚了解,但却本能的知道,那不是她一个十岁孩子该知道的事情。
宋雨花没那么大的好奇心去观战,只是听到两人的声音,让宋雨花陷入了沉思。
从这里到厨房有段距离,且眼瞅着快到晚饭时间,这点儿恐怕厨房那边正忙,她就算过去了,也没法儿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粮仓。
况且,她搬空太太私库的事,随时可能被发现,她必须赶在太太发现私库被劫前,搬走粮食,时间紧迫,倘若因躲避刘府中人,耽误工夫没拿到粮食,那她此行找粮的打算,岂不是泡汤了?
宋雨花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掌心白光一闪,神笔跳了出来。
看到仍有些精神不济的神笔,宋雨花心里突突一跳,眼睛也跟着亮起来。
笔是用来干啥的?写字画画啊!
神笔又能干啥?画物成真!
宋雨花想到某种可能,心脏狂跳,神笔能在空间里画实物,那在空间外的现实世界呢?
想到了便立马行动,宋雨花心念一动,神笔配合的落在宋雨花指间,她慎重的握好笔,以财神挂像为中心,缓缓落笔,画出了一扇门。
等最后一笔落下,宋雨花心中暗道一声‘成了’,眼前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上,果真出现了一道门。
宋雨花大喜,赶紧推门过去,反手关上门,随手一划拉,神笔在墙上落下的笔迹消失,刚画出来的门又还原成了墙。
墙这边也有一副挂画,那边挂着财神,这边挂着的是仓神。
墙上打了个洞,连接着财物室与粮仓,利用神像在人心中的敬畏感,只在仓神像上稍动手脚,便瞒过了众人的眼,也不知这两暗室存在了多久,竟没人发现仓神画像被人做了手脚?
不过也是,仓神像被动了手脚,财神像却没有,就算有人发现仓神像上的玄机,撑破了眼珠子,也看不透孔洞彼端严严实实的财神挂像。
宋雨花趁着粮仓里没人,又开始了搬运,袋装的粮食好搬,但那些装在巨大麦包里的,却有些没处下爪子。
关键时候,还是神笔知心,小家伙刚恢复了点精神头,就跳出来帮忙。
看着满仓的粮食,像涓涓水流般被挪进空间,宋雨花的心情也变的很好,有了这些粮食,几天后的年节大家伙儿就能吃顿饱饭了,等过了春寒时节,大地泛了青,卧龙寺外的难民们就有盼头了。
宋雨花这边搬的热火朝天,一墙之隔的财物室却变了天,那小王先生趁着热炕头,在太太耳边吹风,太太一高兴,喊了翠红去库房里挑东西,打算给小王先生赏点好东西。
结果可想而知,翠红差点被吓死,她的惊叫,惊动了太太和小王先生,此刻那边已经翻了天。
隔着墙上的孔洞,宋雨花听到那边的动静,眼瞅着粮仓里的粮食去了八九成,便索性收了手,估摸着方位,画了门,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了刘府。
离开刘府,天色已经见黑,宋雨花本想再打听打听桐城将有战事的传闻,是怎么回事!可是想起娘和弟弟会担心,她便没再耽误,直接出了城。
桐城距离卧龙寺有些距离,况且寺院在这个时代具有浓厚的神圣感,想来就算桐城有战事,也不会波及到卧龙寺,有此一想,宋雨花便果断翻出城墙,就着夜色奔向卧龙寺。
与此同时,桐城刘家乱了套,刘府当家的太太叫杨灵芝,是桐城杨帅将的亲妹子,杨灵芝的私库、粮仓均被搬空,她连夜找去了帅将府。
杨帅将对妹妹的放荡很是看不过眼,不过突然见着亲妹子哭的梨花带雨,他的心里也不由生起了一股火气。
谁不知道刘府的太太是他杨帅将的胞妹?既然知道还敢动刘府的私库?这简直是在挑战他身为一方将帅的权威,杨帅将怒了,细问过杨灵芝当时的情况后,深深皱起了眉头。
杨灵芝说东西是凭空消失的,这些杨帅将是不信的,他见杨灵芝情绪激动,也没纠辩,不过心中却自动将其理解为刘府有人里应外合,瞒天过海盗走了财物及粮食。